第三十章愛是想要觸碰卻收回的手

第三十章愛是想要觸碰卻收回的手太陽跳出地平線的那一刹那,周邊的雲翳被染成彩色，顏色揉雜在一起，好似鳳凰的尾羽。

兩人來山頂來得太早，裹著毯子等了許久,被冷風吹得越靠越近最後緊緊挨在一起,從後面看就像兩隻互相依偎著取暖的小動物。

太陽升起消耗的時間過分漫長,一個半圓會慢慢變成整圓,人也早有預料，饒是如此，許如清還是激動得瞪圓了眼,身子也正直了。

“好漂亮！”

溫香軟玉離懷，許晏秋心裡頓時空落落的,但小女朋友那雙亮晶晶的眼看向自己時,她又很快被治癒了。

許如清有她曾未在任何身邊的大人身上看到的天真的神情，像小動物,像小孩子一樣的天真神情,又好像一朵未經污染的潔白花束，沾著露珠的。

每當這時，她總有種衝動，她想把那朵花抱在懷裡，養在獨屬於自己的溫室，亦或是護著它長大。

許晏秋理智回歸反過來審視這時的自己,往往會給予自己兩個評價——古怪的,自私的。

好像一隻野獸。

她時刻約束自己不要變作野獸，但一見到那笑,她就止不住。

引以為傲的理智一再崩潰,冷靜的面具寸寸斷裂,她看到落荒而逃的自己，難以自控的自己，丟盔棄甲的自己……

“嗯，很漂亮。”

許晏秋笑起來，目光在眼前人臉上的笑容短暫地停留，又極快錯開。

許如清沒有注意到“戀人”的不對勁，從早上醒來開始，她就處於一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之中。在等日出的大半時間裡，她都在偷偷看身旁的許晏秋。

心中煩亂的思緒冒出的越來越多，理不清，斬不斷，回憶的片段也來添了把火，將許如清困在名為“過去”的牢籠。

心不在焉是極其危險的。

下山的時候，因為路徑狹窄兩人只能一前一後走，許如清險些被地面突起的一塊石頭絆倒，幸好即使反應過來抓住了木質的樓梯扶手。

“小心些！”

許晏秋聽到動靜回頭看，心裡的煩憂直接被這一幕嚇得煙消雲散。她擔憂地蹙起眉，強硬地伸手握住了走在後面的小女朋友空閒的手。

過分冰涼的指尖讓她將眉蹙得更緊，意識到對方可能在山上等日出時一直挨著凍，卻沒跟自己說。

“以後要是冷的話，就坐得離我近些，拿我的身體暖手。”

她換了個握手姿勢，將親密的十指相握換成了半包，以便於能增加接觸面積將手暖得更快些。

心境不同，話落到許如清耳中，“以後”二字尤其刺耳，惹得她眼眶鼻尖酸澀。

“嗯。”

聲音順著風吹到前方的許晏秋耳畔，已經沒有了那份悶苦。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許多，一趟走下來，許如清體內的寒意也被驅了大半，手都變得溫熱。

太陽已經慢慢攀到了半空，耀眼得像一隻大金桔。

兩人坐車回到拍節目一起居住的小別墅，不知怎的，一路彼此都沒有言語。

到了地也是沉默，沉默的離開，回到房間各自收拾東西。

許晏秋看著臥房各式各樣的情侶款日常用品，眼睫顫了顫，低下頭借疊衣服的動作遮掩住神情。

一些不足為人道的小小心思，在參演戀綜後她買的所有東西幾乎都是情侶款。

可惜，以後她可能再也看不到穿著另一件配套的衣服鞋子，用著同款茶杯牙刷的那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也許時間久了，有些東西舊了損壞了被扔掉，她們會漸漸失去與彼此在生活上的所有聯繫。

等再久些，也許她們會成為大眾眼中完全不會被聯繫起的兩個名字，沒有人會知道她們曾經有過這段故事。像兩條從未相交的平行線。

或者，會她們之中有人與其他人步入婚姻……

不能再想下去了。

許晏秋的心臟一陣抽疼。理智告知她，一切是尋常。她的情感卻對此萬般抵觸。

但在外界看來，鏡頭裡的許晏秋只是頓了一下疊衣服的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要說再見。

許如清拉著箱子在客廳撞見了已經收拾好行李走出來的許晏秋，想像中她是該灑脫地笑笑，擺手說再見，實際上未開口淚便流了下來。

許如清低下頭，不想讓面前的人看到自己的窘迫。

她下意識挪動步子，正欲轉身，卻先聽到一陣行李箱滑輪滾動聲，許晏秋獨有的音色在頭頂炸響。

“怎麼了？”

語氣溫柔得讓人想落淚，委屈像決了堤的洪水，隨著情緒氾濫得不成樣子。

許晏秋看著小女朋友盈滿水光的眼，稍稍錯了錯身為她擋住周圍的鏡頭。

在那一瞬間她不再需要她的答案，她們情緒相通。

許晏秋做了曾經的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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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是溫熱的，眼淚也是。

她伸手摟住輕薄衣料下瘦勁的腰，低下頭溫柔地吻上許如清濕漉漉的顫唞著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