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岂不是很对不起师兄?◎
周弦青后莫挽真一步出现,闻言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庭院之中怎么看也不是友好表情的鲛人,低声与莫挽真说道;
“你说你自己,讲我做什么?”
莫挽真也偏了偏身子,凑近他低声道;
“我说的也没差,咱们可是同出同行关系非同一般的师兄弟啊,折煞我,不就是折煞师兄么?”
周弦青:倒也不必如此荣辱与共。
在他们低声交谈的时候,众人等的心中焦躁的时候,有一声轻笑从人群之中传出。
“都已经来到这里,不过是走过去而已,有何不可呢。”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那一众人等忽然便散开,中间出现一条通道,一道人影踱步而来,面傅鳞粉,波光粼粼,不可谓不俊逸出众,优雅迷人,虽然并未掩饰他人族的身份,然而无论任何鲛人看着,却也没有办法心生任何的鄙夷。
他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最后视线不太确定的落在周弦青身上,朝周弦青他们点头示意,而后视线落在一旁的王女属官身上,柔声说道;
“既然如此,可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与这些人族单独相处片刻呢?”
那王女属官便皱眉说;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为何要单独相处?”
云郎面容之上露出受伤失落的表情,微微低头,哀婉的说道;
“若是您觉得麻烦……那咱们回去吧,不麻烦了,我也不会和王女大人讲我来这里一趟,没见到人的,若王女问起来都说了什么,觉得人间界怎么样呢,我随便编一些谎话罢了,虽然我不知道人间界是什么样……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去王女大人,但是……唉,罢了,咱们走吧。”
他这样说着,便转过身要离开,那王女属官心中再看不起人族,然而眼前之人异常受王女偏爱,却也不敢真的让他这么回去,和王女来说自己的坏话。
“等等――”
王女属官喊住了他,不耐烦的说道;
“真是麻烦!快去快回,王女给你的时间不多,别想耍什么花招,辜负王女大人对你的宠爱。”
云郎便停下脚步,惊喜的看向王女属官,而后朝她微微俯身行礼,感激的说道;
“多谢大人,我,我记得的。”
说完,他便朝着周弦青与莫挽真所在的楼上走去,从旁人的目光来看,他们之间显然颇为生疏,寒暄一阵之后,莫挽真还带着一丝的拒绝,周弦青倒是主动的开门,将这位云郎请了进去。
直到门扉完全合上,莫挽真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将所谓的云郎打量了一通,敬佩的说道;
“入乡随俗的速度还真是够快啊。”
云郎――既是进入王女府的云照初不加掩饰的犯了一个白眼,立刻便开始问罪;
“我要被你们害惨了,这辈子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被人当成男宠对待的一天,要使劲我毕生力气讨好王女也就罢了,那王女府里雄鲛一大堆,一群男人轮番来找我的麻烦,不能动武,便阴阳怪气的,尤其其中一个叫什么润君的,不就是让王女冷落了他一段时间,至于哭天抹泪的么,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我说,应该让莫挽真你进去,对付阴阳怪气的人,这是你的专长啊。”
“我看你适应的挺好,入乡随俗嘛。”
听他诉苦,莫挽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趣味,又说;
“况且,若是真的让我进去,讨好旁人,且以情爱为根基的潜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岂不是很对不起师兄?”
“哈?!”
云照初的神色来回在眼前二人身上流连,虽然在悬春崖的时候他已经觉得奇怪,但是来到这里莫挽真竟然还是这样的态度――云照初觉得不可思议了,于是试探的说道;
“莫挽真,你说这种可是很容易让人误解你和周道君之间的关系的,你认真的?”
莫挽真挑眉,说;
“这需要误解?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难道我表现得很像是什么心血来潮玩玩而已?”
云照初:……
你这个人就是由心血来潮玩玩组合而成的吧!认真才不可能吧!
云照初来回走了几步,怎么都觉得无法接受,浪子回头,啊,这是世上多么可笑的事情,他连他自己这种多情之人,会收心一人身上都觉得不可能――这也正是他极力逃避与谢氏联姻的原因之一,何况从来都没心的莫挽真。
最终,云照初还是语重心长的和一旁的周弦青说道;
“周道君,我好心提醒您一句,虽然同性之间若有真爱,世间少见,却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不容于世的事情,但是,莫挽真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终生的人,一定要慎重为上,道君你若真喜欢男子,不如考虑考虑我少微表兄,我敢说世上绝没有比我表兄更加完美的人,你若跟我表兄肯定比跟着他好啊,我倒是不用考虑,虽然我也是一表人才善解人意,但是我暂时还没衷心一人的念头――”
周弦青:……
说道最后,云照初的声音其实已经十分微弱,在莫挽真微笑的注视之下,他能说出来,都是莫大的勇气――不过,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今天也是为了救人出苦海,大义舍身啊。
只是在云照初自我感动的时候,周弦青显然很有些坐立难安,他本来站在一旁,听他们之间的谈话,是鼻观眼眼观心完全不想有任何的存在感,但是云照初显然对情感八卦有天生的嗅觉,说起来滔滔不绝甚至自我发挥起来……
周弦青只好打断了他越说越离谱的自我发挥,强行中断了这个话题;
“提起来少微――他被王女的人带走了,现在可有什么危险?”
“危险?我表兄这么完美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起来这个,云照初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并且显然对白少微的实力十分的信任,又眨了眨眼,慢悠悠的接着说;
“只不过,表兄不想演戏变真死,被拉到祭坛准备开膛破肚取出灵台的时候,在祭坛搞了一出诈死的好戏,唉,可怜我听到这个消息,半夜还要往眼睛里滴药水,做出一副眼泪汪汪大受震撼外加我为表兄送终表兄却瞒着我修行的痛苦难过样子,让王女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不然,我真的是要被你们害惨啦。”
“祭坛?”
周弦青敏锐的抓住了他一大段废话中的两个字,与莫挽真对视一眼,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鲛人王要剥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