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搬家 - 太子妃娇养日常 - 程鱼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11章 搬家

陆钺这话说得低沉而温柔,苏绵观察了一下,发觉他竟然是发自内心地觉着这样很好。

她干笑了两声,有心附和他这份诡异的浪漫,毕竟是两人的长眠之地么,装修意见上还是得公平公正的......

“你喜欢就好。”苏绵看着陆钺温柔而俊逸的面庞,还是忍痛按住了自己的良心,干笑着应了他这番话。

两人走了几步,苏绵还是没忍住发出了拒绝的声音:“其实我觉着到时候咱俩可以不必那么活泼。”时常出来遛弯什么的,其实也不必执着。

说笑归说笑,此间看似并无什么致命危机,可最大的危险往往都深藏于看似安全的壳子之内。更何况,雪王其人行事莫测,既能让人摸到这里来,那便是已经有了万全的法子护己身不受搅扰。

除了那巨大的棺木之外,这间屋子里第二显眼的便是那张颇为华丽的书案。

“金为面,玉为饰,这也太富贵了吧。”

陆钺掐了掐她肉乎乎的小脸,将她捞进怀中,免得这小没见过世面的四处乱走乱碰。

案上依次横列着一份卷册和数个形制精巧的小小锦匣,二人相视一眼,谨慎地打开了那份卷册。

“是写给我们的。”这封信经年日久,有些字句已经有些模糊,但大体还是清楚的:“雪王想要我们帮他打扫这间屋子?”这是什么奇葩的要求?

苏绵满脑门子的问号,不过也没有提出拒绝和质疑。

虽然要求够奇葩,但人家专门写了信留下来,显然是别有深意的。就算这只是雪王喜好整人,可他们人在局中,还是不得不做。

况且拿了人家留下的财宝,就算不为什么,帮他打扫个卫生也不算什么大事。

更莫说这些锦匣机关精巧,须应对得法方能有所开解,而如今开匣之法,也似乎就藏在这份卷册之中。

若按照顺序来看,想来是完成卷册所书之事,方能得到解开锦匣的法门,而之后的几个匣子,自然也各循其法。

“陛下有没有打扫过屋房?”苏绵四下望了一望,目之所及倒是干净得很,很不像一个多年未有人生活过的地方。

苏绵好奇地四下一望,脸蛋儿就被陆钺轻轻揪了揪。

“是不是看着十分整洁,仿若仍存人烟?”陆钺忍不住垂首亲了亲苏绵瞪得圆乎乎的眼睛,继而俯身侧首在她耳畔低语。

他的语调既低且沉,还存着几分戏谑的温柔,苏绵耳尖发烫,有半晌没能跟上他的思路。

陆钺目光渐深,嘴角笑意慢慢扩大,却还是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也许除了人之外,这里还有一些东西,会来此进行一些日常的......打扫。”

“真......真的?”他说的十分认真,苏绵心里下意识地相信他,再加她自己的重生就是一件颇没有科学道理的事,所以她几乎是立时接受了这个设定,并且已经开始很没有出息地瑟瑟发抖。

“真吓着了?”陆钺看着她的神情,敛眉一笑,继而捏了捏她的下巴:“小傻瓜,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什么?”苏绵握住陆钺的手,呆呼呼地进行合理反问。

“至多也就是这些狐狸灵物,你以为还有什么?”他摇了摇头,把人整个抱进自己怀里:“我说什么你都信,小傻瓜一个。”

苏绵面无表情地看向他,然后用小拳拳无情将他狠狠攻击了一通。

书信之上特别注明了需要打扫的地点和打扫方式,陆钺只教苏绵捧著书信,自己照着信上所载开始打扫。

真正收整起来,才发觉这房间也不像是面上所观的那样整洁,虽然其中多藏避尘珠,可究竟细处藏了不少的灰尘。且打扫过程中他们还发现了这屋中的许多印刻雕画,仿佛是说那棺椁之中内藏天地,存着这世间至珍至贵之物。而在打扫最后一处时,他们所在颇为接近那座双人棺椁,离得近了些,便能觉到周身泛上来一股说不出的凉意,柔柔润润,仿佛山间清溪,凉得教人心中舒畅。

“传闻中,此样棺椁装盛尸首,千年不腐,死而化生,魂灵不灭。”陆钺仔仔细细看了看那棺椁材质。虽隔着一段距离,却也让他轻而易举地瞧出了其间端倪。

“当真?”苏绵伸脚踩了踩陆钺:“不许再故意捉弄我。”

陆钺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传闻如此,真假难说,不过......”他吊起了这小东西的好奇心,逗着她凑过来亲了亲,才接着道:“不过当年征战,我也曾寻得一些这样的木材......”话未说完,整间屋子蓦地陷入了一团黑暗之中,苏绵未及惊呼,便被陆钺严严实实护在了怀中。

“怎么回事?”苏绵惊魂未定,也反手紧紧抱住陆钺,自己整个人护在他的心口,心底也涌起一股子焦躁的怒气。

“不怕,应当是触发了阵法,没事。”陆钺身上带着火折子,但他并没有轻易点燃。

雪王总不至于闲着无事留下书信戏耍旁人,想来这异常之处自有因果。

两人在黑暗中紧紧依靠在一起,最初的紧张慌乱过后,倒是一片难得的安谧和宁静。

陆钺抱着怀中人,自然也觉到了她下意识的保护和依赖。

几日奔波,生死相拼,两人也的确很久没有单独在一处静静地相守了。

昏暗之中也不知是谁先靠近,待苏绵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像是要被陆钺给吞进肚子里去。

这昏暗持续的时间并不很长,当第一缕荧光亮起,苏绵便半眯着眼看到了陆钺此刻的神情。

这片时缠绵似是情深入骨,苏绵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他融进了骨血中去。

两人稍稍分开后苏绵有好一会儿没有敢对上陆钺的双眼。

只消二人稍有对视,她便会想起方才昏乱之中他面上那般沉溺而带着几分狠戾的神情。他对她温柔情深,却又偏偏像是要将她一口口吃进肚子里去。

这屋中不知有何关窍,那些荧光一一亮起后,在屋顶形成了一个很是特殊的图案或者说印记。

苏绵不通此道,是以看着那纷繁复杂的图案,除了觉着头晕目眩,再没有旁的感觉,而陆钺却看得十分认真入神,甚至念念有词。

那印记停留了好一会儿,随即仿若四散的星光莹莹飘零,倏而不见。而在这一切光影消失之后,整座屋房便又重新亮了起来。

“疼吗?”苏绵的心神仍为方才之见所震,听到陆钺发问,先是呆了呆,而后唇上便被他抬手轻轻摩挲。

苏绵张口在他指尖咬了咬,这才想起自己唇上方才被他咬破了一点皮。

“可以让你咬回来。”陆钺轻笑着摸了摸她圆乎乎的小脸,目中有着让她心中酸楚的温柔和不舍。

“当真不以牙还牙吗?”陆钺被她拉着一路往桌旁走去,他深深凝着她的背影,口中捉弄,目中痛惜。

他也曾以为自己生死无惧,可当他真正生出软肋,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贪生怕死。

他贪图与她晨昏相对,日夜相守,惧他走后她孤身一人,无人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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