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褚俞听了他的话反而愣住了,接着又笑着开口:“嗯,小蓟觉得见过,那就见过。”
这是什么鬼回答啊!
林蓟无语,他还敢再敷衍一点吗?
“时间不早了,再不送你回去的话,苏阙大概要赶来追杀我了。”褚俞若无其事地避开了林蓟的追究。
林蓟莫名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但是他刚上车,褚俞却突然笑出了声。
“小蓟,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注是什么?”林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的,不过不说话也尴尬,他干脆地应下了,连赌什么都没问,第一时间询问赌注。
“就赌……”褚俞拖长了语调,笑容难得纯粹,让林蓟看得有点呆了,他在最开始就是被褚俞出色的外貌吸引,虽然挺肤浅,但这也是事实,“要是我赢了,你就陪我去游乐场玩一天,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游乐场呢。”
其实我也没去过。林蓟在心里碎碎念,输了也不亏,于是他点头答应后又问:“那我赢了呢?”
他觉得可以考虑一下故意输给褚俞,他不好意思和家人朋友说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想去游乐场,但褚俞却好像毫无压力,而自己也不觉得这样的褚俞幼稚。
难道他的颜控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林蓟突然开始自我怀疑。
“要是小蓟赢了的话。”褚俞偏过头看着正垂着头苦恼的林蓟,长而翘的睫毛在月光的温柔的光线下投下一片阴影,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有些冷的长相,在月光下却成了毫无攻击力的柔和。
“要是小蓟赢了,就我陪你去。”
林蓟抬起头,不解地问:“那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概是,谁来付钱,以及谁来决定玩什么。”褚俞这种时候总是显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林蓟哪里看不出来这人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约他出门,感动之余不免再度怀疑,褚俞这样成天当甩手掌柜,手下的人真的不会受不了造反吗?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问出口了。
“大概率不会。”褚俞非常肯定,“他们每个人刚来的时候都试图造反过,不过我和他们每人聊了几次,他们就明白了自己的职责在哪儿,不再烦我了。”
“而且公司规模也不是很大,平时加班也不多。”规模不大是真的,做得太大到时候他们不好脱身,加班不多则是指一个月加三十天班。
真相是这些能被他忽悠来的少爷小姐们都是从小娇养,却憋着气想证明自己给家人看,但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再加上那个时候褚俞的年纪比他们还小,便天真地以为自己能造反成功。
但是上了贼船他们才发现,就凭他们是玩不过褚俞这个从小和亲爹亲爷爷斗智斗勇才活下来的祸水的。
褚俞挑人也是深思熟虑过的,那几家有意想培养孩子,但无奈小时候宠坏了或者是孩子太叛逆管不动,家里又不舍得让孩子真的吃苦,而褚俞虽说总欺负人,却不会真的让他们太难过。
既然孩子能受到锻炼,也确实做出了成绩,几家人知道内情,清楚俞筱筱对管理公司完全没天赋也不感兴趣,一心闯荡娱乐圈,后继无人的俞家当家早晚会把褚俞逮回去继承俞氏。
到时候他们现在的公司到时候多半是雇人打理,并不耽误孩子继承家业,他们的家人对此乐见其成,甚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愿意给褚俞和俞氏开开后门示好。
林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在苏家,这都是苏阙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上辈子的经历,林蓟现在应该已经提前在徐教授的实验室帮忙打杂,向师兄师姐们请教经验了。
“对了,赌什么你还没说呢。”林蓟反应过来,这才是重点啊。
“就赌,小蓟能不能想起什么时候见过我。”褚俞轻笑一声,“好不好?”
林蓟眨眨眼,这有什么好赌的,褚俞要是记得,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了,难道其实褚俞也不记得了?
“能给个提示吗?”林蓟试探着问。
“可以呀。”褚俞非常好说话。
……
林蓟到家的时候,苏阙刚加班回到家洗漱完准备休息了,而苏垣和郁梦还在出差。
苏阮自从被林蓟怼了一顿后,第二天就跑回了剧组没再回来,不过重生一次成为新晋网瘾青年的林蓟之前偶尔会在每天推送的娱乐新闻上看见他的消息,类型多种多样,炒cp的,夸他颜值扮相的,还有夸他演技天才的。
并不想看的林蓟最后直接把给他推送的相关消息的软件的推送权限都关了,然后他就什么新闻推送都看不到了。
“小蓟,你这是怎么了,玩得不开心?”下来倒水的苏阙见林蓟的表情有点苦恼,疑惑地问,“不是和同学聚餐了吗?”
“啊?没有啊,哥你看错了。”林蓟果断否认,他可没告诉他哥褚俞也在,要是不小心说漏嘴被发现,苏阙骂他是小事,但要是看褚俞更不顺眼了怎么办。
林蓟不说,苏阙也没追问,他急着追问的是另一件事。
“小蓟,你之前说的被人推下去之前听到了他的声音,你现在还能认出来吗?”苏阙严肃地从口袋里掏出U盘,“和苏阮走得近的人,我拿到了他们的录音。”
也都算得上是公众人物,多少有过公开发言,但是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找齐也不轻松。
虽然很不想让哥哥的努力白费,但林蓟还是摇头:“那时候我耳朵和聋了差不多,因为那人在我耳边吼才听清他说的什么,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真不一定记得清他的声音。”
要是弄错了多尴尬,虽然他们或多或少都为难过自己,但林蓟也没恨他们恨到想让他们死的地步。
“抱歉。”林蓟很愧疚。
“我也只是想碰运气而已。”苏阙倒没什么失望的意思,只是担心弟弟又遇到上辈子那个神经病。
想到直到自己死,那个杀人凶手还逍遥法外,苏阙气得肝疼。
“上一次我什么都没能做,这次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他认真地对弟弟承诺道。
“那和你们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够谨慎。”林蓟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发什么神经,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那个假护工的话,跟着人家上了天台才发现不对,愧疚道,“我好像还吓着大哥你了吧。”
想也知道,坠楼的尸体肯定很难看,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知道有没有害苏阙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苏阙苦笑:“听到他们说你跳楼的时候,我确实被吓得不轻。”
“啊,哥你那时候不是就在楼下吗?”林蓟懵逼,“我那时候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梦中对方跪坐在他面前,颤抖着不断叫着他的名字,他只能隐约看见对方的轮廓,但那个场景却仿佛历历在目,他梦到后就一直以为那个人是哥哥苏阙,如果不是的话,那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