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毒
“哼,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当南宫跟其他地方一样呢!”谢玄姝嗤笑一声后,又扶鬓浅笑,方才被沈允信惹得不快的心也舒服不少。
“娘娘您是不知道,宋清河那穷酸劲儿!她竟然拿昨日吃剩的馒头给废太子……哎哟喂!那废太子也是好脾气,要奴婢是他,定将这穷酸蠢货打出去!”福慧神情夸张,把手写爱人禀报的事情都告诉谢玄姝。
“你说沈趁话阉打出去?”谢玄姝细眉一簇,脸色难看地拔高音量。
“对……对,那废太子不仅没把她打出去,那馒头也留下了。”福慧的声音越来越小,她隐约猜到谢玄姝为何生气,心底给自己壮了壮胆,“奴婢蠢笨,略猜了猜,想该是那废太子脾气好,又实在是饿了……”
“你这个蠢货!”谢玄姝抬手重重甩了福慧一巴掌,瞪着眼骂起来,“送去南宫的太监宫女死了多少,你难道不知?既如此,还当废太子脾气好,我瞧你是真的蠢笨如猪!”
“是奴婢蠢了,竟没想到这一茬。”福慧忙跪下来,低着头认错,唇角却勾起一抹笑。
“哼!定是那狐媚子给沈彻嗔嗣曰晏馈…贱东西,真是到哪儿都忘不了勾引主子!”谢玄姝心头堵着一股气,狠狠将那茶盏一并扫到地上,才扶着额头呢喃,“沈吃趺椿岢阅亍…”
见谢玄姝如此,刚刚被打的福慧非但没有退缩,还凑上前去,苦口婆心地劝道:“娘娘,这废太子困于南宫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光风霁月的东宫太子了!您……不过是件小事儿,别说值不值得记这般久,您如今是皇上的贵妃,可千万不能忘记这一层呐!”
福慧所说的这些,谢玄姝又何尝不知。只是见过了沈允信那样恶毒的男人,再见到少年时候……那般干净的沈常这叫她如何不记在心里头呢。
只是这说来也无关情爱,不过是她谢玄姝揪着这唯一算得上温柔的记忆,念念不忘罢了。
记得那年沈巢攀二岁,谢玄姝随沈允信入宫赴宴,席间到御花园去透口气,无意丢了手帕,就是叫沈掣捡到了。
那时候的沈常年纪虽小,举止却透着一股温润君子的味道,仪态气质全然挑不出错来。
干干净净的,在已然一脚踏入泥潭的谢玄姝看来,是很难得的。
“燕王侧妃,往后可要当心。”沈陈冻鑫氯笮σ猓轻轻将手帕搭在假山上,只留下这话,便转身离开。
谢玄姝垂眸,脑中满是当年景象。
她那时候就想,若自己晚出生十年,定然不会选沈允信。
“娘娘,娘娘。”
谢玄姝的思绪被福慧的呼唤唤回来,她回过神,又换上冷冷神色,瞥了福慧一眼,“去,想个法子,把那贱蹄子的脸给我毁了!”
福慧神色微动,没看谢玄姝,只福了福身,“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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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午时。
宋清河刚把南宫都收拾了一番,虽说杂草丛生收拾起来麻烦,但从前她也被派去做过这样的活儿,收拾起来竟是比想象中要快一些。
只是这般收拾下来,到底是累人的。宋清河打了水来洗手,一边用帕子擦干手,一边往南宫大门口走去。
这早膳是没给的,但午膳不至于也不给吧?
宋清河心里嘀咕着,想这些守门的太监该也没这般大胆,克扣个一两顿也就得了,不该顿顿连着克扣。
思绪乱麻间,宋清河走到了南宫大门口,敲了敲门,对外边守门太监喊道:“二位大哥,午膳可送来了?”
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开锁声,随后那笨重的门再咔咔声中被拽开,露出矮个儿太监那张笑脸,“哎哟,你可来了!你再不来,这饭菜都要冷了!”
宋清河狐疑地打量矮个儿太监,心说这太监怎么变脸变得那样快,难道是早晨偷了他们的早膳,被哪位管事的太监责骂了?
不可能吧,还有人管南宫的事吗?
宋清河越想越觉得不对,警惕地盯着矮个儿太监,问:“你又打什么主意?”
高个儿太监忙推开矮个儿太监,瞪了他一眼,才哭丧着脸对二人说:“这不是今晨拿了你们的早膳,叫管事公公瞧见了,臭骂了一顿,这才……哎呀!是我们做得不对,您赶紧拿进去吧,指不定管事公公派了人躲在角落瞧我们哥俩呢。”
宋清河将信将疑地接过食盒,看了看里面两份,见一份好些的明显是主子的,便拿出来装在另一个食盒中去。至于那两名守门太监,她只紧抿着唇,回头时瞪圆了那双丹凤眼,狠狠甩了二人一个眼刀,才提着食盒进去。
高个儿太监看着宋清河进了自己屋内,松了口气,好好儿关门锁上,对身旁的矮个儿太监说:“进去了,她定然是把好一些的留给自己的。”
矮个儿太监点头,“福慧姐姐就这么说的。我想也是,这早上就吃了个馒头,午膳好不容易有份好的,她当然是留给自己。那废太子是什么正经主子,谁会真的给主子吃呢。”
到了房内的宋清河,把简单一些的那份饭菜留下,提着另一个食盒往沈衬俏葑呷ァ
其实宋清河不是完全没想过,她看到的时候也有些馋,但馋归馋,她来南宫之前都吃不上那份好些的,何况来南宫之后。既然是主子的,那她自然不会去拿。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别人硬给,她也不会要。
宋清河提着食盒,在沈撤棵趴谕O陆挪健1臼且直接抬脚进门,却在抬眸瞧见他时动作微顿,一时间犹豫起来。
先前沈晨墒撬倒,不许宋清河跨过这扇门。先前是有事儿,如今只是送个饭菜,他又是在的……也不知究竟能不能进去。
宋清河犹豫着,小心翼翼抬眸去看沈常正好与他目光相触,听见他轻嗤一声。
沈骋瓶目光,一副懒得瞧你的模样,只说:“不敢进来?都进来许多回了,这会儿才不敢吗?”
这话带了几分讥讽,加之沈成裆冷冷的,叫宋清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忙低下头不看沈场
虽说沈痴庋说了,但宋清河还是不大敢进门去。焉知他说的不是反话,说得像是可以进,其实是不能进。
沈臣宋清河仍在犹豫,掀了掀眼皮,只说:“放到门内。”
宋清河眨了眨眼,抬头看他,忙放进去,却不走,只等着听有什么吩咐。
沈痴酒鹕恚淡淡扫了宋清河一眼,“你可以滚了。”
宫中的主子也常这般说话,从前宋清河去给妃嫔送东西,他们比沈郴挂趾高气扬呢。许是她这会儿实在饿了,脑子转得不灵光。对比下来,她竟也没觉得沈痴饣坝惺裁床欢裕只福了福行过礼,便转身回屋去吃自己那份。
沈车人吻搴幼吡耍才朝门口走去。他提起那食盒,脚步微顿,脑中闪过将这份饭菜一块儿给她的想法。但这般一来,他却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不需要这份午膳。
罢了,别再平添事端。沈扯宰约核怠
提着那食盒,沈秤每兆诺氖止厣厦牛又将那食盒放下。他没有吃这份午膳,只将东西拿出来,看着那样式明显好得不寻常的午膳,若有所思。
这时盛十六来了,一进门瞧见那桌上饭菜,脚步一顿,也是乐了,“殿下,这沈允信良心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