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非正式隐婚 - 幸远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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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徐轻套着睡衣把快递盒拿上来,用剪刀绞着去拆。她在网上买了些简易版的快递信息剪刀,有好几个切割的刀片,一剪下去基本上就能把白纸剪碎,不用费太大力气。同梯住在楼下的那个姑娘还问了她几句,就说现在信息基本透明,我们缩在壳里保护自己仅存的隐私。

不知道有没有作用,但至少安心一些,徐轻叹了一口气。

她在网上买了一些冬天穿的衣服,还要准备空的时候织东西的毛线团。原先摆在客厅里那个小电炉送给楼下邻居女孩了,工资到账之后她就让人过来安了一个更加保暖也更加耐用的炉子,就放在距离沙发不远的地方,觉得不大方便,于是又买回家几个软乎乎的小垫子,可以用来坐,还有一个手推车可以用来放东西。

客厅面积很大,虽然打眼看上去还是空,但至少多了那么些让人心软的人情味。

万圣节到了,上次黄莉莉带着楠楠过来,在茶几上留下了一些假血浆和小南瓜灯,放在茶几中央摆起来,没有开灯等着日色一点一点暗下来,然后打开小电炉,又去开楠楠做的手工灯,客厅里就好像荡出了神秘又诡谲的波痕,昏黄的光会给人甜苦回甘的味道,像在锅里熬过了的麦芽糖。

徐轻把煲好的骨头浓汤摆上来,色泽熬得白白的,掀开盖子就可以闻到扑鼻的香气。

里面加了花生果,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熬骨汤会加花生,但是她记忆中爷爷奶奶做的是这样,很久没有喝到,鼻尖钻入那一点清香的时候还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

怎么说呢,能做到十分之一像就已经很不错了,说不定以后做久了还可以更好喝。

这么想着她轻轻笑了笑,窗外的天空依然是黑龙卷云那般,好像随时可以下雨。但是屋子里透着暖和的热气和橙色的光线,饭菜香扑鼻,她轻手轻脚趴在门边开了一道缝。

之前徐轻看了关于其他媒体对顾明衍这场官司的报道。

有记忆点的出庭律师不多,尤其是模样格外出挑的,弹幕上滑过好多“有疤我也爱”之类叫老公的弹幕,不知道他看到没有,但他说不用微博,应该也不常关注这些。

搜索界面上这么多骂他打官司没底线的新闻,群中的舆论反转竟然是因为他一张脸,虽然徐轻本身也是记者,是做“舆论生意”的人,看到这些新评的时候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尤其是当这个淹没在弹幕里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顾明衍在玄关处换了居家的拖鞋,伸手把黑色皮鞋放进鞋柜里,起身的时候同时抬眼,看到门边上徐轻露出小半只眼看过来,清亮清亮,狡黠地转了几圈,缩回脑袋,又探出来。

“你做了饭?”

“昂。”她把门打开看着男人进门洗手,又去换居家服。

水流从龙头里落下来冲净手上的泡沫,他余光带过面前的镜子,开口问:“做了什么?”

“一点点汤,一点点饭,还有一点点菜。”回答了跟没回答似的,徐轻踏着拖鞋走近,手机上依然放着媒体拍他的视频,随便一个暂停的侧脸很好看,徐轻看看手机,又看看他,突然吃吃笑了起来。

顾明衍:“……”

有点憨,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身边女人却突然靠上来,柔软的身子贴近左手的小臂,仿佛一个没有骨头的人形挂件,薄唇抿了抿,把手臂收回来。

“吃饭吗?”

徐轻踮起脚看向她,不依不饶往他手臂上挨,另一只手抬起来落在他眉心上边:“你有没有很累?”

“没有,最近在打一个官司,可能没有个把月下不来。”如果进展不顺利的话。

“健怀这个医疗器械公司很老牌,你真要跟他们耗啊?”

“这要看我当事人。”

他说的是小禾和康婶,还有那个迟迟没有落下的和解书。越是拖他越是觉得有问题,但是没什么头绪,就像心上悬了一块吊着绳的石头,这样没有明确把握的感觉会让人很烦躁。

“没有关系,先来吃饭。”二人来到饭桌前,徐轻主动起身去盛了两碗饭,橙色灯光中的米饭显出更加诱人莹润的色泽,一粒粒煮得香喷喷白胖胖,非常可爱。

很好吃,她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评价,眉眼笑成月牙儿似的拍照到姐妹群里炫耀。

【余珊儿:0.0不感兴趣。】她嫉妒.jpg。

【颜颜:哇!好香!】她说话一直这样.jpg。

【黄莉莉:哈哈,哈哈。】这个应该是楠楠在用她的手机。

饭后把桌里桌外都收拾好,两个人坐在火炉旁边办公。一个在桌上一个在沙发旁,前者紧锁的眉头没有下来过,后者懒懒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找了个不发出声音的芒果干吃,一面吃一面校对楼上八组发来的稿件,排个版,最后发给虞莓审核。

几乎忘记去算时间,从文档里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徐轻也从来没有看过他在这个点睡着过,但是转头就看见男人手肘压在桌子边沿,肩背向上微提,呼吸声轻如落针。

手旁边放着堆叠起来的各种文件,上面凌乱的全是他黑色水笔的字迹,徐轻想应该给家里添一个打印机。

他微微睁开眼。

“你睡了吗?”徐轻以为自己动静太大,但是顾明衍直起身摇了摇头。

“那要不去房间里睡呢?……先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工作?”

鼻尖嗅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什么时候换了一种不甜腻的奶香,真的很好闻,他脑中有些昏沉沉的不知怎的就想伸出手来抱她,将人带入怀中,好像揽住一只毛绒绒的小猫。

“一定要这么累吗?”说话声音传过来有些含糊。

她好像可以觉察到男人凑近耳廓的鼻息,也没有回答,叫了句“徐轻”。

“嗯。”认真地点了点头,但是腰间他手掌的炙热让人忽略不了。

“我看到跟你打官司的那家老板了,之前查过他对家的资料,所以顺带也了解了一下他。”徐轻斟酌着语气开口,“杜总确实经常在做慈善,每年捐给穷苦家庭和身体有缺陷儿童的至少有五十万。”

音色好像玉盘中起落的玻璃珠,清泠脆甜的,一声声落入他的耳朵里,徐轻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

“就是……”她咬了咬下唇,感觉到耳廓实在发痒,抬手往他胸膛上推了推,“杜湘辉在申城做实业已经几十年了,他的产品几乎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我从一个媒体人的角度跟你讲,跟他打官司捞不到什么舆论好处,除非你挖出什么别的料,否则网友的言论可以将你摁在地上踩。”

“嗯,我也不是说就要在乎外界的看法了,但是对一个律师来讲,尤其是你又要开律所,案源怎么来还不都看公司的招牌,所以说能和解的话你要不再谈谈,或者说――顾明衍,你有听我说话吗?”身上被他碰到的地方实在痒得受不了,徐轻加了点力道去推,之前每一次她表达拒绝的时候他都会停止,但是这回发现推不动,禁锢她的男性手臂带着属于他的体温将人圈在怀里,顾明衍低头,鼻息都喷在她的脖颈之间。

所以有听她说话吗?徐轻动作顿了顿,有些生气地抬起头,磕到人的下颌处,她听到黑暗中的一声轻笑。

“而且别看群众现在买你的账,光靠脸你能赢官司吗,顾明――”一声惊呼代替剩下的“衍”字,男人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她横抱起来,没有去沙发,而是落进他房里的床褥里。

昏暗的光线中她两只眼睛映出门外电炉的反光,清透得发亮。

不知道为什么顾明衍这个时候又要亲她,一腿站在地面上另一腿抬起来跨在床沿,俯身下来印上柔软的唇。徐轻抬起手臂绕住他的脖颈,好像呼吸急切的嘤咛都可以消散在朦胧的昏黄之间。

她不是那个二十岁懵懂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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