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 - 皮皮吉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4章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

到了午间日头暖融融拢着柳砚莺,她眯起眼,打着团扇靠在四方亭,刚咿咿呀呀唱了半个时辰将老夫人哄睡,这会儿自己也犯起春困。

上下眼皮刚阖上,一激灵想起昨夜和路景延定下的约。

柳砚莺叹口气,她哪来空闲休息,伺候完老的还有小的,到处都要她赔笑脸装可怜。

要是没给柳砚莺尝过恃宠而骄的滋味,她一定不怀念,可又偏偏叫她前世风光过几天。

哎。

柳砚莺再度长吁气,安慰自己苦尽甘来,路景延没准比他大哥会疼人,起码花花肠子少一半,也没有什么娇贵的婚事要呵护,不必让她像前世那样被世子妃打压受气。

听月洞门外吵吵嚷嚷,是路承业搡开拦路婢女,风风火火朝她迎面走来,他走得急,身上的宽袍大袖鼓成了只风筝。

柳砚莺赶忙驻足见礼,路承业见是她,笔直走过去一把将她胳膊拽上。

“走,砚娘,我们现在去和祖母提,我这就要你进我的屋里,谁都不能再给你委屈受。”

柳砚莺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险些当场死过去,她赶紧将人O住,不住摇头。

“世子,世子万万不可。”说到这儿顿住,她只觉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袋上,根本无从思考。

“有何不可!”

路承业已是气急,一个将他所赠木梳随身携带的痴情女,竟被自己二妹如此针对,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恨不能立马给柳砚莺一个名分,叫她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做人。

“砚莺,从今往后有我为你撑腰,你是我的人,不必再对任何人奴颜婢膝。”

柳砚莺照自己人中按了按,免得昏死过去,“世子您先冷静,事情没准没您想得那么严重,老夫人在午休,我好不容易才哄睡的,您不要扰她老人家清净,有什么事就先和我说。”

路承认握着她手,紧紧握着,“我冷静不了,今日本来约了尚书府的张湍吃酒,现下我不把你的事办了就哪也不去。”

张湍?

柳砚莺也握住了,握住了救命稻草,“您,您约了人吃酒?您既约了人便要一诺千金,您是大丈夫,怎可以无故爽约?”

“还吃什么酒,让王二送个信回绝了便是。”

“别回绝。”

“怎么?”

柳砚莺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想好说辞,路承业约好和张湍吃酒,她巴不得他赶紧离府,别在荣春苑大呼小叫,吵醒了老夫人她免不得在路景延那前功尽弃。

她吞口唾沫道:“您看这样如何?我陪您去,我先陪您去赴约,您也冷静冷静,想想和勋国公府的婚约,回来等老夫人醒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柳砚莺哄孩子似的劝着路承业,路承业一听勋国公府,也被浇了盆冷水,又听她陪自己赴约,稍稍觉得好受了些。

“可是――”

柳砚莺按住他,怨念颇深道:“没有可是,世子,您今日行事实在鲁莽,您可想过我的处境?王府上下多看重您的婚事您不是不知道,既然都答应了夫人先将勋国公府的婚事放在首位,您又怎能出尔反尔?”

路承业冷静下来:“是我思虑不周了,母亲不为难我,未必不会为难你。”

柳砚莺撇撇嘴,谁说不是呢。

路承业总算消停:“委屈你了。”

见他让步,柳砚莺眼睛都亮了:“世子哪的话,不委屈,那咱们走吧?张公子还等着呢。”

她又轻声细语顺毛捋了半天,路承业消下大半火气让柳砚莺给领出了荣春苑,他叫来候在外边的王二准备马车,携柳砚莺去府门口候着。

柳砚莺没有忘记和路景延的约,但忘不忘的都只能假装忘了。

待回府再与他解释,毕竟这事实在来得突然,又牵涉重大关系到她后半生命运,比放什么黑猫白猫重要百倍。

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对劲,陡然站住脚步问路承业:“世子,我们为何前门不走要走北门?”

路承业不知她与路景延有约,只自然道:“我与张湍约在了城北他的府邸,走北门顺路。”

“…原来如此。”

柳砚莺硬着头皮四下看了看,没发现路景延,想来他还没到,便放心大胆上了路承业的马车,心想等回府后再与路景延解释爽约的缘由。

马车格楞楞跑动起来,柳砚莺坐在下首位,心事重重一个不稳便往后右侧倒去。

路承业眼疾手快护住她两肩,趁她惊魂未定将人往自己怀中带了带,依偎他胸口,栀子花头油的香气给他撞了满怀。

不过是抱了抱,柳砚莺只坐直身子扭过脸假作娇怯,蒙混过去。

殊不知适才春风乍起,将那轿帘吹起半分,泄露了轿厢内的景象,路景延来北门赴约,恰好看了个真切。

瑞麟放下手中蒙着黑布的猫笼,揉揉眼睛,“三爷,那是?我没看错吧。”

春色渐浓难敌寒意料峭,微风带起路景延的衣袂,他怒极反笑,却又笑不及眼底,转身拂袖而去。

*

柳砚莺并没有陪路承业在张湍府邸吃酒。

她将人送到便让王二先赶车送她回去,一路上宽慰的话说了不少,路承业平静下来想到勋国公府的婚事和母亲肃穆的脸,便也放她先走了。

路程来回不到半个时辰,柳砚莺在心里求神拜佛,双手合十恳求路景延千万被琐事拖住,不要准时赴约。

一下马车她便心凉如水,因她恰好撞上瑞麟外出放猫提着空笼子回来,见瑞麟幽幽怨怨瞧着自己,她便明白出大事了。

柳砚莺等王二赶车离开后绞着手绢上前:“瑞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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