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怀抱 - 入世 - 江行云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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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怀抱

两个人的嘴唇都带着轻微的颤抖,逐渐紧密地贴在一起,其实滕错想张嘴,但被萧过的唇堵住了,把这一场变得无比纯洁。

过了一会儿滕错退开,对着萧过笑起来,说:“你还没有十年前会。”

萧过没有笑,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滕错眨眨眼,问:“咱俩十年前都没上过床就分了手,遗憾吗?”

萧过的眼很黯淡,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滕错的眼睛亮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别告诉我,这十年你一直为了我守身如玉。”

萧过毫无隐瞒地点了下头,然后问:“你呢?”

滕错的笑慢慢地不见了,他盯着萧过,说:“我们做\\爱吧,做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第一次。”

顺了滕错一晚上意的萧过说:“不。”

他不是没有情动,这十年他一颗心被弄得都是伤,今天见了滕错他不可能没有起伏。但他非常隐忍,侧颈已经隐约出现了青,还是他只抬起手,屈着手指,非常轻柔地顺着滕错的侧脸抚刮了几下。

滕错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眼里涌出愤怒,还有失望。他挥开萧过的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领子,神情很委屈地说:“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没和别人试过。这十年里有很多人求着我想和我做\\爱,我都没答应,但我只想和你做。”

他表现得像是个孩子,带着期待和一种势必要顺意的凶狠,眼睛很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萧过被扯得向前倾,眼睛也泛起了红,他看着明显不对劲的滕错,摇了摇头,说:“我重新遇到你,不是只为了这个。”

“我们也可以做别的,”滕错皱起眉,“但现在我想要这个。”

萧过抬起手,把他抓着自己的手压了下去,低声像是哄人一样说:“不可以。”

“那要怎么才行?”滕错声音里出现了哭腔,“你想要什么,钱?你嫌我变了对不对?你不喜欢滕错,你只喜欢南灼。”

这样的话像是把刀插在萧过心上,他再次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滕错张开双臂,抱住了滕错。

滕错被惊到了,立刻挣扎起来,对萧过不断地推搡,甚至张嘴咬他的肩,茶几上的东西被弄得掉了一地。但萧过就是不放手。他按着滕错的腰和后胸,闭上了眼。

男人力气很大,滕错挣不脱。敞开心扉不容易,肢体上全心全意的胸腹相贴对他来说也很难,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无力,感到了想反抗的愤怒,但一种奇怪的享受也从心底滋生出来,让他忽然觉得停下挣扎就会很快乐,没有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最终他缓缓垂下了手,额头抵着萧过的肩,颓倦地呼吸着。

萧过抬起手扣住了他的后脑,让他靠在自己的侧颈,两个人的侧脸挨得很近,紧紧相拥。

这个拥抱带着很大的安抚性,让滕错紧绷的身体逐渐失去抗拒的能力,也没有了撤开的欲望。他被萧过按在怀里,闻到的都是萧过身上的味道,有很重的酒气,还有很浅的烟味,混在一起并不好闻,但滕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连呼吸也变轻了。

然后萧过俯下身,他们就着这个姿势缓慢地一起躺倒在窄小的沙发上。

滕错觉得很神奇,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已经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会失控。但萧过用胸膛和手臂创造出了一个空间,温暖又不容反抗,他整个人都被萧过完全地罩住了。先前飞快地生向胆边的恶就这样缓缓消失不见。

滕错开始模仿萧过温柔又纯洁的亲密,抱住了萧过的腰。他闭着眼,听见萧过在他耳边暗哑地呢喃着“小灼”。

他们没有放开对方,维持着相拥的姿势,一起沉入睡眠。

***

滕错在过去的十年里很少做梦。

他依赖安眠药入睡,药物让他在睡眠期间不会经历任何梦境,醒过来也很突然,清醒后的记忆完全停留在睡前,就像是根本没有睡着。他喜欢在夜晚出门,再靠吃药的方式熬过大半个白天。

但昨晚不一样,一切都在滕错的计划之外。昨天是萧过的生日,他本该在猫眼买醉,然后独自回来,一个人借着醉意睡到第二天下午。可是但他意外地重遇了十年前的旧爱,他们都忘不了彼此,于是他们说清了当年的遗憾,带着对彼此的复杂情绪和欲望接了个无比纯洁的吻,然后滕错想做,但萧过抚着他的脸说不可以。滕错在那一瞬间暴怒起来,他原本觉得自己会失控,但萧过抱住了他,让他脑子里想不起别的,就那么简单地闭上眼,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舒适。

最后他在萧过的怀抱里安稳又深沉地睡过去,好像萧过的胸膛就是他信任的巢。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种休憩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做了梦。

梦境是断续的,但画面都很清晰。滕错以第三方的视角观看自己的过去,梦里萧过一直在他的身边,拥抱着他,也束缚着他。

他们都变回了少年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滕错还不叫这个名字,留着很规矩的短发,捧着花走在墓地里。墨蓝色的天空里挂着满月,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跪在一处墓碑前,萧过陪着他。碑上没有照片,他感到很伤心。

两个人头顶的旗帜红得像血,苍白的少年抬起头,将那视为他的归宿和信仰。

滕错睁开眼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太阳已经出来了,卧室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他还穿着柔软宽大的衬衫,躺在温暖刺眼的光里。这让滕错非常不习惯,觉得头被晒得发疼。他费力地侧过身,下意识地试图向与阳光相反的那一边躲,被萧过拦住了。

男人蹲在床的另一边,用有力的手臂拦住了他离开光明的去路。滕错还没完全清醒,萧过温暖的大手伸过来,他立刻就贴了过去,迷糊的样子漂亮得让人心软。萧过用手掌盖住他的眼,滕错竟然就这么又睡着了。

这一次眯过去的时间不长,但萧过一直就蹲在原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这会儿略微低着头看着滕错。

滕错躺在被子底下,从边沿处露出来的脖颈苍白细腻,像是完好的璧玉。

等滕错再次醒来的时候萧过还在身边,这次滕错意识回笼得很快,萧过的手还抚摸在他侧脸那儿,被他后退避开了。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萧过。”

“嗯。”萧过还蹲着,给他从床头柜上递了杯水。

滕错坐起来喝水,一双眼从杯口上方看过来,盯着萧过的脸。他的头发睡得很乱,眼皮有点肿。

萧过站起身,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今天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滕错的脸埋在他胸口,一只手攥着他的衣领。他把人抱到床上继续睡,自己出来看了一圈儿。二楼那扇门上的锁是指纹的,他在楼梯口站着看了会儿,还是先去了厨房和冰箱,又在像废墟一样乱的客厅里找了十几分钟,结果除了甜品之外没找到任何吃的。

他没敢出门,因为没钥匙回不来。他不常点外卖,但之前送餐行业刚兴起的时候就有同事教过他怎么弄。萧过摸出手机点了早餐,到现在都在保温盒里没拿出来。

滕错握着空了的玻璃杯,问:“几点了?”

“九点半,”萧过把杯子从他手里拿走,说,“起来吃早餐了。”

半晌午的大好阳光从背后照过来,滕错的眼里没有光,但神情看上去很平静,长发垂着,看着很听话。他盯着自己空了的双手,又在床上坐了好半天,萧过也不催,就站一边看着他的发顶。

滕错掀开被子要下床的时候看了眼床头柜,发现那上面原本七倒八歪的药瓶和药盒都被扶正了,一个一个摆得很整齐。

萧过的目光和滕错的一起落在那些药上,然后又看回滕错。他很坦然,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沉声说:“你生病了。”

滕错坐在床边,仰着脸看了他很久,说:“嗯。”

“锂盐、拉莫三嗪,”萧过说,“抑制狂躁、抗忧郁的。”

“是呀,”滕错冲他笑了笑,诚实地说,“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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