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克拉克刚躺到床上就被爆炸声惊得坐了起来，他之前关闭了部分超级听力――在别人不同意的情况下监听动向和偷窥没有区别，他的道德准则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显然不包括现在这种情况，超人飞快地换好制服向爆炸发生的地方飞过去，耳边是痛苦的呻吟声和呼救，他到达厂房废墟的上方，掀开倒塌的围墙将被捆在一起的罪犯们拎出来放到安全地带，X视线扫过那些沉重的砖石，没有发现蝙蝠侠的踪迹。
他皱了皱眉，刚准备再往远处找找就听见了百米之外是巷子里传来的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混乱失序的心跳，听起来有点耳熟，他没时间细想，一闪身来到了那条阴暗的小巷中，在道路尽头的墙角边发现了黑色的一团。
“嘿！蝙蝠侠，你没事吗？”超人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来，“拉奥啊，你身上都是血……”
蝙蝠侠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披风少了半截，后背部分的制服也破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底下惨不忍睹的烧伤，被超人扶住便无知无觉地靠在了他的肩头，面罩之外的嘴唇毫无血色。
超人有点发愁，蝙蝠侠作为一个明面上的通缉犯肯定不能被送去医院，他又不知道对方的据点在哪，但直接把人带回孤独堡垒又不太对劲，毕竟他真的和蝙蝠侠很不熟……
怀里的身躯猛地一震，接着开始剧烈地抽搐，蝙蝠侠喉咙里干咽了一下，断断续续地溢出不成调的痛哼，他戴着手套的手指痉挛着扯住了超人的披风下摆，湿润的金属气息扩散开来，超人疑惑地抽抽鼻子，悚然一惊：“布鲁斯・韦恩？！”
被叫破名字的蝙蝠侠仍然无知无觉地颤抖，超人抱着他站起来，透过面罩看见了对方半睁的、缺乏焦距的眼睛，终于不再犹豫，立刻带着人飞回孤独堡垒，脱掉蝙蝠侠身上破破烂烂的制服把他放进了医疗仓里。
医疗AI很快便给出了扫描结果：“表皮多处撕裂，背部大面积三度烧伤，不明原因肌肉痉挛，疲劳过度，建议立即治疗。”
克拉克按下医疗仓上的启动键，营养液柔和地包裹住布鲁斯赤裸的躯体，原本透明的液体很快被血液染成淡粉，克拉克看了一会儿，担忧地问：“会留下后遗症吗？”
“氪星的医疗水平比你想象的更强大。”回答他的是乔・艾尔温和的声音，“比起这个，我建议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卡尔。”
克拉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制服几乎被蝙蝠侠的血浸透，手上也全是半干的血迹，刺鼻的血腥味堵得他的超级嗅觉都快失灵了，他无可奈何地进到浴室里脱下制服，好好地用沐浴露的清香盖过身上的血腥味才关上水阀，机器人已经将他的制服拿去清洗，作为替代品放在那里的是一件氪星风格的蓝白居家服，克拉克将它穿在身上，略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肩膀。
医疗室里布鲁斯仍然昏迷着，医疗仓旁的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营养液也恢复了透明，克拉克透过玻璃壁看到布鲁斯肩膀上的一小块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愈合，新奇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他的自愈能力很好，你不用太担心。”乔适时出声，“但那些陈年旧伤已经无法再修复。”
克拉克目光扫过布鲁斯躯体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即使不用X视线也足以看出那些伤痕在未愈合之前有多么狰狞，他想不通为什么和韦恩上过床的男男女女会相信那套“极限运动”的说辞，极限运动能解释他侧腹的三个弹孔吗？
身为氪星人，克拉克的钢铁之躯不曾因敌人的刀与子弹而受损分毫，因此也无从得知普通人从事超级英雄工作有多么危险，这不是他第一次直面人类肉体的脆弱，也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人类灵魂的强悍，但他还是被震撼到了，他难以想象这些伤给布鲁斯带来了多大的痛苦，毕竟从蝙蝠侠出现至今也才刚刚八年，而伤口愈合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布鲁斯究竟有几天是不带着伤的？
没人知道布鲁斯・韦恩光鲜亮丽的脸孔之下是这具伤痕累累的皮囊，很显然纨绔子弟的表象只是蝙蝠侠用来伪装自己的保护色，克拉克想到自己之前的诸多误解也有点脸热，他一直很欣赏、很尊敬蝙蝠侠，自然也愿意相信对方的毒瘾大概是遭到暗算的结果――毕竟他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减少自己的职业寿命。
“乔，有办法缓解毒瘾吗？他的戒断症状很严重，我担心这会影响到他的日常工作。”治疗仓里的水位渐渐下降，克拉克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浴巾，往布鲁斯身上比划了一下，“还得给他找件合适的衣服。”
“他的血液中并未检测到任何毒品成分，以及这里的衣服只有你的尺寸，对于你的伴侣来说有点大了。”乔语气里带了点责备，“他非常缺乏睡眠，你该更加关心他。”
“……什么？”克拉克被这莫名其妙的指控砸得头晕，“伴侣？我和蝙蝠侠？”
乔虚幻的脸上出现了严厉的神情：“标记可不是什么儿戏，卡尔，氪星人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你得好好负起责任――”
“等等、等等。”克拉克无奈地摆摆手，“你在说什么？我和他才第二、呃，第四次见面，而且他是个alpha。”
“目前没有alpha成功标记alpha的记录，也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信息素中只有极少量的你的信息素存在，因为alpha的信息素并不相融。”乔的目光放空了几秒，显然是在写入新的资料，“但他后颈的永久标记完全与你的齿印吻合，我不得不说，卡尔，逃避是最差劲的做法。”
“我真的没有……”
“你现在只需要将他带到你的卧室，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客房……”
“所有客房都将暂时对你关闭。”
克拉克憋屈得要命，他从不知道原来氪星AI也会有数据错乱的时候，但他没法在对方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下再反驳什么，只好匆忙擦干布鲁斯身上的营养液将他从治疗仓里抱出来，因为动作过于敷衍还被乔瞪了一眼，他装作没看见，抱着人走进自己的卧房。
把布鲁斯放到床上时克拉克出于好奇观察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永久标记”，清晰的齿痕横在白皙的后颈处，已经愈合成了凹凸不平的肉色痕迹，明晃晃宣誓着主权。克拉克只在资料中见过这玩意，他鬼使神差用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疤，一股突兀的满足感从指尖传递到大脑。
这个alpha是属于我的。
出现在脑海中的认知近乎本能，克拉克愣愣地捏起那一小块皮肉，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布鲁斯的脸颊，他拇指拨弄着缺乏血色的薄唇，就见对方眼皮颤动了一下，缓慢地睁开了。
棕色的眼睛带着些将醒未醒的迷茫，对上超人的视线时蓦地瞪大了，克拉克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顿时尴尬地想收回手，但又觉得那样显得更加心虚，最终他板起一张严肃的脸，假装是在查看布鲁斯后颈的标记：“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克拉克的指腹若有若无地擦过那个齿痕，布鲁斯几乎是立刻就僵住了，他慢慢转过头，像是在观察自己身处何地，再转回来时眼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裸露出来的是刻骨的绝望，他的呼吸开始不稳，嘴唇抖动着开合了几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克拉克不会错认他脸上的恐惧，手掌下温热的躯体也在微微颤抖，蝙蝠侠在害怕他――这让超人感到沮丧，他安抚性地环住对方的肩膀帮助他坐起身：“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布鲁斯肩膀小幅度地扭动，是个想挣扎又硬生生止住的僵硬姿势，他怔愣着似乎连呼吸都不敢，过了好一会才猛地抽了一口气，喉咙里溢出哽咽般的声音：“……卡尔。”
“嗯。”超人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低头看见布鲁斯静静靠在他怀里才惊觉有哪里不对，对方赤裸的皮肤上传来的热度几乎能透过居家服的布料灼伤他，这有点太亲密了，也许他该去拿件衣服，“我去拿……”
“不！”布鲁斯反应极大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望着他的眼里泛起湿润的水汽，“我很抱歉、卡尔，请你别――”
别什么？克拉克困惑的问句没能说出口，因为布鲁斯已经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柔软的嘴唇贴上他的，舌头灵巧地引导着他去入侵，姿态近乎温顺。克拉克完全惊呆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超级大脑都无法理解现在是什么状况，布鲁斯没得到回应显得有点慌张，手上的力度加大了点，直接把他带倒在床上，一翻身跨坐上他的腰腹，挺翘的臀部好死不死正好压在了他的胯部。
“嘿、你……”克拉克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对方诱人的信息素扩散开来，熏得他脑子发晕，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该去拥抱、亲吻眼前这个alpha，他甩甩头试图保持清醒，但一切心理建设都被那只潜入他裤子的手给打得粉碎，“停下！”
布鲁斯充耳不闻，熟练地掏出他半硬的阴茎套弄，那根氪星玩意很快就背叛主人的意志挺立起来，克拉克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阻止布鲁斯，但一种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布鲁斯抬起腰，将他的阴茎头部对准自己的后穴，然后坚定地坐了下去。
阴茎落入温暖紧窒的包裹，克拉克“嘶”地吸气，手犹犹豫豫地握住了布鲁斯的腰，他其实被箍得有点疼，他想布鲁斯应该比他更疼，毕竟已经有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布鲁斯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似的，闭着眼，咬着牙，只从紧皱的眉宇见露出几分脆弱。
“你停一下……”克拉克徒劳地说，但他也知道到这种地步双方都没可能停下来了，只好卡住布鲁斯的胯骨好让他不至于伤得太严重，布鲁斯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绷紧的腹肌亮晶晶地在他眼前晃荡，克拉克伸手去摸了一把，激起一声软绵绵的闷哼。
阴茎连根没入时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布鲁斯大口喘息着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克拉克拍抚着他的脊背，把他垂软的阴茎握在手里套弄，语气有几分无奈：“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布鲁斯，你到底怎么了？”
布鲁斯摇了摇头，仍然没有回答，只是环住他的肩膀，低声要求：“惩罚我，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