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变故
看着货物一点点搬上，别的担忧还是被喜悦与兴奋覆盖，这次虽然不能置许明锋死地，但足够让他喝一壶了，这真的令他感到亢奋。
“念少爷，你不上去吗？”办事的人在一旁低语。
念今安只是笑笑没说话，他抖了抖烟灰，示意自己再等等。
他可是要留在这看好戏的。
夜色深沉，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是冬日的寒冷还未退却，寒气逼人，一呼一吸之间都有白气弥漫，不过刚升腾在空中随即就被风撕碎。
念今安的表情很冷又透露着诡异的兴奋，上辈子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
他有很严重的强迫症，有个症状就是会反复地想一件事，比如说许少虞的死，即使每次想都会令他痛苦，但是他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反复去想，直至大脑精疲力竭。
许少虞在身边时这种症状还有所缓解，但是许少虞出差这几天便加重了。
他狠狠吸了口烟。
他其实是不喜欢抽烟，当初不会抽烟时，他连烟的一点味道都是受不了的。
许少虞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他从未在念今安面前抽过烟，有时即使身上沾染上了烟味，也都会换身衣服再见他。
但是烟是个好东西，能提神，越贵的烟效果越好。
上辈子许少虞死后，他爱上了抽烟，每次精疲力尽的时候，抽烟总能让他清醒，让他熬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许少虞怕是没想到，曾经最讨厌烟味的人最终会成为一个烟鬼。
念今安忽然害怕自己这样的一面会暴露在许少虞面前。
这些人手脚很麻利，货差不多一会就都搬好了，这一货轮的玉石差不多有三四十吨，要是真能出境成功可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手下的人都很高兴，他们知道自己将要从中大捞一笔，沉醉喜悦的他们，完全忽略了身后那道冷冷的目光。
夜晚的海风很大，带着海盐的苦味，念今安站在风中，头发被风吹的在空中凌乱，念今安单手扶着烟，看着货物陆陆续续都被搬上了船，念今安才舒心的吐出了长长的烟，尼古丁充斥着他的口腔大脑，十分舒爽——没有什么报复许明锋更让他快乐了。
就当众人以为大事告成时，一声尖锐的警笛炸入耳畔。
声音由远及近，随即越来越响，好似包围了整个港口。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警笛声。”办事的人慌了，虽然明面上他们运输的是正常物品，但是私底下到底运的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全场的人都有些手足无措，他们催促着想要快点出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念今安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单手持烟，淡漠地看着这场闹剧。
好几辆警车停在了港口，瞬间批涌现了一大批身着黑衣的刑警，整齐有秩地将这里一干众人团团围住。
看着来人，念今安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刚想再吸一口烟时，却一瞬间定在了原地。
从一车下来的人身着正装，身姿卓越，阔步向前，厚重的黑靴踩在地上发出声响，与其硬朗的警装相违背的是一张秀气的脸，他长得一双桃花眼，若不是这身穿着，谁能想到他是这群警察的头。
黄伟连忙上前，手里拿着根烟，有些想要拦住这人的脚步，“警官，这大晚上的咋亲自来这。”
陈警官一笑，一手拂去递来的烟，继续朝货轮走去，“有人举报你们走私。”
黄伟心里一惊，冷汗已经冒出，但还是强撑着，“谁说的，我们做的可是正经买卖。”
“是或不是，一查便知。”
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地看向这一处。
可念今安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了，他的眼神只聚焦到了道陈警官身后的那个人，那个原本应该在瑞士出差的许少虞。
码头的灯光很晦暗，许少虞的身影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一瞬间念今安甚至以为自己又病发了，甚至是达到了出现幻觉的程度。
念今安就这么看着这高大的身躯不断朝自己走来，等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时，下意识想把烟往背后藏，可已经晚了，许少虞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握住了他拿着烟的手。
“你……怎么在这？”念今安道，许少虞的脸在阴影处，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少虞的出现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许少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紧他的手往上拉了拉，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烟道，“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我，”念今安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的内心十分慌乱，现在出现的许少虞简直比恐怖电影里的妖魔鬼怪还要惊悚，他只能干巴巴地说，“最近。”
许少虞抿了抿唇，表情又冷了冷，念今安抽烟的熟练程度可不像是刚学会抽烟的样子。
许少虞没有再说话，一手抽出念今安夹在手里的烟往地上一扔，扯着念今安的手就往车那边走。
陈警官从黄伟的话语中脱身，上前挡在面前，嘴角带笑，“许先生，在场的都是嫌疑人，所以念先生还不能走。”
许少虞脚步一顿，没有松开握着的手，只是侧头看着陈鹏，低声道，“这货船还是记在我产业名下的，那么照理说我也是脱不了干系，是不是我也得留在这，等你们把所有事情查清呢。”
许少虞的声音不大，声音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这a市没人会想得罪许少虞，陈佑明脸上的笑僵了僵。
谁都不想得罪许家，现在什么都没有查清，就把人留下，要是真有干系还说的过去，要是没有……他日后怕是不好干。
陈佑明挑了挑眉，聪明人还是得明哲保身，他后退一步，给许少虞让出了道，“许先生说的是，只是若……”
“自然是配合调查的。”
有了许少虞这声答应，陈佑明也是稍稍松了口气，朝属下挥了挥手给许少虞等人放行。
许少虞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念今安知许少虞已经生气了，他的手腕被许少虞捏的很紧，每一步都是扯着他的。
念今安还算是乖巧，他绞尽脑汁地想着等会应付许少虞的说辞，但是意外的是许少虞什么都没有问，回去的路上也是安静的可怕，许少虞的头转向了窗户那一侧，好似故意不想和他交流。
“你不是在瑞士出差吗，怎么在这？”
念今安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