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绿豆沙
严鹤仪听到这话时,心里是很崩溃的,他恨不得立时便翻过身去,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压在身下,让他见识见识,他的严先生到底有多行。
忍耐,克制,六根清净,无挂无碍,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他略有些僵硬地揽住元溪的腰,又抓住他不安分的一双手,口里极不情愿地道:“尚...尚未成亲,这样不...不太好。”
元溪顺势往他身上贴了贴:“有什么不好的?哥哥也太顽固了些。”
严鹤仪怕自己又守不住心防,微微闭起了眼睛,喉头一动,挤出一句话来:“元溪,听话。”
不愿意听话但又不敢太过放肆的元溪拧起了眉头,嘴里嘟嘟囔囔地道:“知道了,哥哥要守礼法。”
他转了转身子,枕着严鹤仪的胳膊仰面躺下,扯着嗓子高声喊着:
“圣贤曰,书上道,先生云――”
“存天理――灭人欲――”
严鹤仪急忙捂住小祖宗的嘴巴,把人禁锢在身下,压低声音道:“夜深了,是要把顾大妈喊起来不成?”
元溪在指缝里「呜呜」了两声,张开口,轻轻舔了一下严鹤仪的手心。
严鹤仪全身都是一颤,急忙收回了手。
元溪抬着眸子看他:“把顾大妈喊起来也好,让她来瞧瞧,咱们的严先生是如何恪守君子之礼,美人在怀而丝毫不乱的。”
严鹤仪被戳中笑穴,伸手搡了一下元溪的腋窝,忍笑道:“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美人的?”
元溪被他挠得直往后缩,然后,又不甘落后地伸手去搡严鹤仪的后腰,腆着脸调戏道:“我哪里算得上美人,严先生才是美人。”
小时候那些话本子倒没有白看,手上动作极有章法,嘴上也不老实:“是不是,小娘子?”
严鹤仪没有防备,被他这样一搡,腰背不自觉地往前挺了挺,下身便不可避免地贴到了元溪的大腿上。
元溪:啊啊啊!大大大哥哥?
严鹤仪:小...小小小场面,稳...稳得住......
元溪嘴上什么都敢说,真到了这种时候,心里却是慌得不得了,身子急忙往后缩了缩,离他的大哥哥远一些。
严鹤仪也往后弓了弓腰,不敢再贴着他,口上故作淡定地道:“现下,可还觉得你家严先生不行?”
元溪听得臊红了脸,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不敢再随意说话。
两人就这样无言依偎了许久,元溪已有些半睡半醒了,只听一个颤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元...元溪,你睡了么?”
“头抬一下,我...想去洗个脸。”
――
这一晚似乎格外漫长,严鹤仪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总之醒来之时,一睁眼,便瞧见了张红扑扑的脸。
如此近距离看元溪的睡颜,当真是心动得紧,若以后晨起第一眼,都能是这样的景象,胳膊再麻也值了。
胳膊确实是麻了,元溪的脑袋平时看着便圆滚滚的,没想到还真是挺有分量。
小祖宗身上热乎乎的,环着自己的腰,腿还缠在自己身上,同自己紧紧黏在一起,连喘息声都同步了。
严鹤仪的身子丝毫不敢动弹,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酥麻的胳膊,便静静地盯着元溪,耐心等着他醒来。
元溪闭着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也不知做什么美梦了,一双手在严鹤仪腰间胡乱地动着。
严鹤仪被他撩得骨头都酥了,忍不住把人往怀里揽了揽,揉了揉他的头发。
元溪把自己笑醒了,睁眼发现自己在严鹤仪怀里,抬起头来,轻轻在严鹤仪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严鹤仪终于可以活动活动被压麻的胳膊,抽出来换了个姿势抱他,低声问道:“做什么美梦了,小公子?”
元溪一脸遮不住的笑意,贼头贼脑地盯着严鹤仪,把身子往上拔了拔,在严鹤仪耳边轻声道:
“梦到哥哥兽性大发,对我毫不手软上下其手,先是三两下扒了我的亵衣,然后,又一把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再不听话就把你...呜...呜呜呜......”
严鹤仪适时堵住了这张往外「叭叭」蹦豆子的嘴,把怀里的人亲得身子软成一团,再也没心思胡说八道。
做早饭的时候,严鹤仪就暗暗想着:经书上劝人戒色戒淫,还是十分有道理的。
跟小妖精...唔...小祖宗在被窝里缠绵了好大一会儿才起,去私塾怕是都要迟到了。
严鹤仪手忙脚乱地做了些粥,又端来一碟子小菜,对着院子里同团子――这种事情不能让步绝对就叫团子,同团子玩闹的元溪喊道:“元溪啊,快来吃饭,上学要迟到了!”
元溪领着团子跑进屋里,诧异道:“今日不上课啊,哥哥是不是糊涂了?”
还真是,从昨日起,严鹤仪胸口那一颗心跳得就没有平稳过,确实是过得有些迷糊了。
真是「红颜祸水」啊!
他摆了摆手:“那你再去院子里跟团子玩一会儿,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元溪应道:“好的,哥哥。”
然后,便转过身去,对着小狗招呼道:“小黑,咱们走!”
入夏了,一天热似一天,还未到正午,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元溪身上便出了一层薄汗。
严鹤仪重新来到厨房,便先抓起一把绿豆,放在水里泡上了。
做好饭之后,绿豆也泡得差不多了,放在锅里大火煮上一刻,抓一小把糖进去,继续用小火煮,两刻之后把火灭了,再焖上一会儿,绿豆就全部软烂出沙了。
若仍觉得不够细腻,可以再用勺子碾一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