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炒面粉 - 心尖儿上的小夫郎 - 昨夜何事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83章 炒面粉

严鹤仪拿着几张草纸,站在茅房门口等着,听里头扯着嗓子喊了声「哥哥」,赶紧闭着眼睛把草纸伸了进去。

“怎么这么快?”元溪闷闷地道。

“瞧见你没拿草纸了,”严鹤仪仍等在茅房外头,“怎么样?拉肚子了?”

“嗯......”元溪弓着身子出来,歪歪斜斜地走几步,撞进了严鹤仪怀里,“腿麻了。”

严鹤仪抓着胳膊把他扶到屋里,倒了杯热水给他,“喝点儿暖暖肚子。”

元溪斜着坐在椅子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突然又捂着肚子跑了,“不行了不行了哥哥跟上!”

严鹤仪苦笑一声,赶紧跟了过去,如此这般跑了四五回,元溪脱力地趴在严鹤仪怀里,下巴抵在他肩头,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炖的那盆鸡,“哥哥,是不是你认错了,那些果子里头掺了有毒的啊?”

“应当不会,”严鹤仪细细安抚着他的后背,“我刚才仔细检查了,都没有毒,而且,我也吃了许多。”

“啊......”元溪喉咙里不停地哼唧,“那就是我贪嘴吃多了,哥哥也不劝着点儿。”

“你还知道自己贪嘴啊,”严鹤仪把手伸下去,轻轻覆上了他的肚子,“肚子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肚子不疼了,”元溪眉毛拧成了麻花儿,“哥哥,后头好疼啊......”

严鹤仪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怎么办,一并给你揉揉?”

元溪扭着腰往旁边儿躲,脑袋依旧搭在严鹤仪肩膀上,“哥哥欺负人。”

“我哪敢?”严鹤仪嘴上这么说,手依然伸到元溪后头,隔着裤子拍了一下。

“相公,”元溪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严鹤仪,“晚上...咱们停一停好不好?我病了......”

“停什......”严鹤仪突然反应过来,“瞧瞧这可怜劲儿,成,今晚相公就饶了你。”

元溪又把脑袋耷拉下去了,抓着严鹤仪的手往自己袄子里伸,“哥哥,我肚子都瘪了,可是为什么不饿?”

严鹤仪明白他的意思,“我把鸡放厨房,等你好了咱们再吃,好不好?”

“那我能先吃一块儿么?”元溪话里拖着软绵绵的尾音儿,“刚才的鸡腿都没尝着味儿呢。”

“里头搁辣椒了,”严鹤仪耐心地哄着他,“吃了又要难受,给你熬粥好不好?”

“哥哥,”元溪把脸往严鹤仪脸上凑,“相公...就吃一块儿。”

严鹤仪心软得不行,“那我去盛点儿热乎的过来。”

他把元溪放在椅子里,去厨房灶上盛了一碗鸡肉,然后用热水浸了块帕子,先给元溪擦了擦手。

说是只吃一块儿,元溪软磨硬泡,张着小嘴在旁边儿等,连着吃了一个鸡腿两只翅膀儿,然后又让严鹤仪给他挑鸡心,“我吃鸡心,哥哥吃鸡肝儿,永远是哥哥的心肝儿。”

猛不丁来上这么一句,严鹤仪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祖宗,为了吃,你是什么话都肯说啊。”

推拉之间,元溪吃了大半碗,伸着脸让严鹤仪给他擦嘴,“哥哥,肚子里热乎乎的,还有点儿麻。”

“一不小心又吃了这些,”严鹤仪用帕子给他轻轻擦干净嘴角的油,又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揉揉。”

严鹤仪把手搓热,伸进被子里,隔着里衣给元溪揉肚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话,不一会儿,元溪的声音弱下去,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一觉肚子就不疼了,”严鹤仪给元溪掖紧被角,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我的心肝儿。”

又在床边儿守了一会儿,等人睡安稳了,严鹤仪把床帐放下来,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记得之前听元溪说过,小时候肚子不舒服,家里的厨娘就给他做炒面粉,用热水冲成糊糊,吃一碗肚子就舒服了。

严鹤仪虽然没吃过,但听元溪说的,做起来也不难,只要把面粉放进烧热的干净锅里,文火慢慢炒,手上用铲子不停翻动,直至炒得微微发黄,闻起来有股淡淡的焦糊味儿,面粉就算是炒好了。

找一个干净的罐子,把炒好的面粉放进去,能保存很久。

“确实挺香,”严鹤仪凑近闻了闻,自个儿都有些馋了,

做完这些,又把厨房收拾干净,严鹤仪便随手拿了本书,坐在窗边儿静静地翻着。

直到天色渐暗,床上才有了动静,严鹤仪赶紧放下手里的书,掀开床帐坐到了床边儿,元溪眼睛还没睁开,便哼哼唧唧地往严鹤仪身上靠。

“肚子还疼不疼?”

元溪在严鹤仪腿上蹭了蹭,抬起脑袋半睁着眼睛问:“哥哥,怎么这么大的香味儿?你做腊肉了?”

“是顾大妈,正在院子里熏腊肉呢。”

“好香啊。”元溪的肚子「咕咕咕」响了几声,他弓着身子捂住,“哎哟,又疼了,哥哥。”

“给你揉揉,”严鹤仪把手伸进被子里,“刚才炒了面粉,一会儿饿了冲一碗,不是说对你很有用么?”

“好,”元溪冲着严鹤仪勉强地笑了一下,“现在就饿了。”

“到底是饿还是疼啊?”

“一会儿饿,一会儿疼。”

“那我现在就去给你做,你再躺会儿吧。”

盛几勺炒面粉到碗里,用热水冲泡开,勺子搅一搅,就成了粘稠的糊状,再加一勺蔗糖进去,严鹤仪忍不住尝了一口,实在是很香。

严鹤仪坐在床边儿,一勺一勺地往元溪嘴里喂着,几口下去,元溪肚子里暖乎乎的,倒真舒服了许多,脸颊都红润了,猛不丁一低头,眼泪又滴在了严鹤仪手上。

“想家了?”严鹤仪心疼地给他擦着眼泪。

“嗯。”

“等开春了,咱们一起去你家乡,”严鹤仪把碗放下,轻轻搂住了他,“反正现在通了商,办个路引就成,若是你想留下,咱们就置办个房子,一同在那里生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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