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心酸的情歌(3)
第326章心酸的情歌(3)
“好。”沈心怡快速地做出了回应，她知道她和钟晋之间这样微妙的关系，总会有明了的一天。好像在说出“好”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钟晋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沈心怡依旧毫不犹豫，“不想。”她不需要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也许在她的心里，钟晋不曾是一个避风港，她和他之间有的只是一个协议以及那些承诺。所以，钟晋有权力抽身而出，她也有权力选择解脱。
哐当，钟晋发疯似的将沈心怡身边的床头柜猛地推倒在地。
门外的保镖闻声而入，却被钟晋的怒吼挡在了门口：“出去！”保镖们吓了一跳，乖乖地关上了门。
沈心怡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钟晋会做出如此大的反应。不是他想要退出的吗？不是他想要“分手”的吗？
“我就那么一文不值吗？”钟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身体因为用力过度不住地颤抖。
沈心怡完全不知道钟晋是怎么回事，但他的疯狂把她彻底震慑到，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不敢做出一丝一毫的回应。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值一提是吗？就连一个分手你都可以连原因都不问吗？”钟晋的声音也开始发颤，仿佛用尽了所有的了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沈心怡没想到自己的本能回应会让钟晋有如此大的反应，她本就不擅长解释，这样的情况下，她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长久的沉默，钟晋不知道自己的愤怒为何而来，因为沈心怡的麻木不仁？因为吴子航的阴魂不散？还是因为小龙的突如其来。只是憋了太久的情绪，全世界都把他当成了一个笑话，他可以置之不理，可现在他从沈心怡不屑的口气中发现，自己在她和吴子航的感情世界里，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他很想努力克制住情绪，很想让自己继续做回那个沉稳洒脱的男人。可沈心怡身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能让人为她疯狂，能让人想要为她改变，能让人深深扎根永远抽不出身来。
沈心怡知道钟晋生气，是因为自己的不在乎。可现在，她无法假装在乎地和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因为她的在乎已经给了吴子航，再也分不出一些给别的男人了。人总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即便你的任性也许出于无奈，但是你的无奈也可能深深地伤害了别人。
“你冷静了吗？”沈心怡终于开口，“我可以说话了吗？”
钟晋慢慢地放开了双拳，抬头深呼吸着，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内心就像这满地的狼藉，但是他此刻必须伪装，就像他原本就擅长的那样。
“为什么？”钟晋像是自问，“为什么我就没有办法让吴子航走出你的世界？”
“他永远都在那里，你一直知道的。”沈心怡不想否认，也不想去掩饰，她不愿意用自私和心软再次伤害钟晋。
“我知道，我就是要打败他。凭什么他做得到的事情我就不行？”钟晋倔强地忍住泪水，也不愿去看沈心怡，他怕哪怕一眼，她就会再次俘虏自己的内心，让他的心更加的痛。
“爱情从来就不是比较。”
“那如果让你选呢？我和吴子航之间，你一定要选一个。”钟晋知道这样的问题是自寻死路，可即便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他还是愿意去遭受这迟早要来的伤痛。
沈心怡沉默，她不想回答，也不愿意回答。
她从来都不会去选择，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感情永远都不会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个人，一个早早就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那个人。
钟晋几乎奔溃，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他想要收回自己这个愚蠢的问题，这些愚蠢的举动。
“心怡。”他又坐回了沈心怡的身边，“就当刚才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吗？你不用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从没有说过分手。”
沈心怡知道，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摇了摇头：“钟晋，我们面对现实吧。”
“你昨天出事的时候，我吓坏了你知道吗？可能是因为我太紧张你，才会让我今天这么疯狂。”钟晋努力为自己的举动寻找借口。
“钟晋，我们不应该在一起的。”沈心怡想要安慰钟晋，可她确实不擅长这些，“你会找一个比我更好，更值得你付出的女人。”
钟晋逃避着沈心怡的话：“你饿了，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沈心怡拉住钟晋，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不清：“你别这样，也许当时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
“别说了。”钟晋的声音又一次显示出了不冷静。
“钟晋……”沈心怡还想说，却被钟晋喝止住，“我让你别说了。”
钟晋突然回头：“是因为那个孩子吗？是因为你和吴子航之间有那个孩子，所以你才忘不了他是吗？”
“不是。”沈心怡极力辩解，她不希望把小龙也扯进这个漩涡里。
“你和他有孩子是吗？”钟晋天真地想要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沈心怡艰难地点头，可是小龙是无辜的，为什么所有的事情最终都要回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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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钟晋的语气稍稍平复。
“别把孩子牵扯进来。”一提到小龙，沈心怡便变得不再冷静，“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从来不关他的事。”
“是我傻，是我笨，是我蠢。是我以为能用我对你的爱让你彻底摆脱吴子航，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输得这样一败涂地？让我输得像个天大的笑话？”钟晋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便如此，似乎也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
“对不起。”沈心怡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道歉，“是我对不起你，不关孩子的事情。”她欠钟晋无数句对不起，如果用她的道歉能弥补他的伤痛，避免小龙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她愿意这么做。
“连你的对不起也是为了你和他的孩子。”钟晋似乎听出了沈心怡的弦外之音，“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子航。你害怕影响他的将来，于是在八年前你选择退出；你害怕影响他的事业，于是你把你和他的孩子藏得这么好；你害怕他的名声受到影响，即便是现在你都不愿意把孩子公开。”钟晋通红的双眼让沈心怡也忍不住落泪，她的付出注定只能给吴子航一个人。
“是我来招惹的你，是我不自量力。”钟晋的泪水似乎也透着对自己的恨，“我想要用你来伤吴子航，却没想到作茧自缚了。”
钟晋笑了，笑得从未有过的可怕：“沈心怡，你以为你真的这么有魅力吗？如果当初不是知道你和吴子航的过去，我凭什么要来接近你？如果不是以为你有利用的价值，我又凭什么要来喜欢你？如果不是以为我不会真的爱上你，我凭什么能够全心全意地假装对你好？如果不是……”钟晋的声音紧紧地凝在了喉口，再也说出话来。他可以骗沈心怡，可以骗全世界，他从来不曾真心地对待过这段感情，可谎言过不了自己的心，自欺欺人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自残方式。
“别说了，钟晋，求你别说了。”沈心怡的情绪也快崩溃了。
“凭什么？凭什么不能说？凭什么我连骗自己都不可以？”钟晋的笑容再也不难读懂，他很痛，痛到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
“沈心怡，你给我听好。我们分手了，彻彻底底地分手了。”钟晋走近几步，“可是，我没有输给吴子航，我只是输给了我自己。”
只是，钟晋不愿承认，在爱的世界里，只有爱或不爱，没有赢或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