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脸皮变厚,真心话一下子就没了负担。莫赐腹墙洞看向那间被锁住的教室,他已经懒得听别人那些烂事儿,忍不住跟傅秋探讨,“我们接下去是不是还要回去那儿?那里面可是毒气啊。”
傅秋吸吸鼻子,面色平静又自然,“你不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吗?”
莫次叛裕认真吸了两口气细细品味,“好像......是有一点熟悉。”
“你回忆回忆,是不是这股味道会让你感受到饥饿?会让你想起食物,想起那晃动的火苗?”
莫粗褰裘纪罚他眯着眼回想,脑海中浮出一个画面,明黄的火焰上是黑色磨砂的平底锅,锅里还有水盈盈的蛋液......饥饿席卷了他的大脑,他在心里默数十个数,发誓十秒一过,不管这蛋熟了没,他都要立刻将其解决掉!
可忽然,火焰变大,蛋液一秒变成黑糊粘粘在了平底锅上,一股奇臭难闻的味道。
莫凑鲅,呆愣愣问:“我的蛋呢?”
傅秋眉毛一挑,眼神瞄过他的□□,“你蛋的事儿,你问我呢?”
莫此匙潘的视线也看了自己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腿一下子并拢,眼里带着戒备。
傅秋懒得打趣他了,这人一看就缺乏生活经验,这么明显的提示都想不起来。都说征服世界之前要学会征服厨房,一房不平何以平天下?
这话要是被尤柠听到,肯定会嘲笑她只会煮个泡面还喘上了。
傅秋叹息,“煤气啊,那就是煤气的味道。不过味道还轻,我们还能撑一会儿。”
莫创缶失色,“煤气?那不是会死人的吗?”
傅秋摇头,“那不会,我们这才死了一个人,还是自己作死没的,而且关于叶瑶的故事都还没填补完成,哪会死的那么轻易?”
她也算是明白了这次游戏的目的,就是一个老人想要还原自己小辈死亡的真正原因和死亡前所经历的种种事件。
说到底还是报复而已,报复应该受到惩罚的人罢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在报复这个世界的法律,一个不够看重青少年保护法的世界。
尤柠也忍不住插了句话,“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傅秋点头。煤气逐渐在这里蔓延开,已经不再适合长期停留。
几人陆续感受到头晕耳鸣,眼花恶心。四人里反倒是傅秋和尤柠的体质最好,胡静洲干呕一声,面色绯红,额头上出现一层细密的汗,没坚持多久就晕了过去。莫疵槐人好多少,絮絮叨叨不知说了什么眼睛一合,头一歪也昏了过去。
撑到最后的只有傅秋和尤柠,虽生理出现不适但神志还是清晰,可她们也配合的在另外两人昏过去的时候合上了眼。
她们不约而同放缓呼吸,想等那老人出现的时候一击将其制服,可她们没有想到这地方改造的出乎了她们意料。
四周出现齿轮转动的声音,比出现桌子的时候声音更重,地面开始晃动,傅秋藏在头发下的眼睛微眯......不对,她的脚底紧贴住地面,这地没在动,只是在震。
细细密密的声音响起,傅秋听到了轰轰声,来不及分辨,她沉重的眼皮就完全落了下去......
傅秋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冰天雪地里,一切都雾蒙蒙的,凌冽的风使劲往骨子里钻,她忍不住蜷缩起来。
忽然风停了,她手指微动,却又在下一秒,被冰水淋了一头。衣服本就没干,这下又透心凉了。
傅秋撑起眼皮,她迷蒙的视线划过四周,看见了躺在身边的尤柠几人,这一次没了束缚她们的东西。
傅秋地上慢慢坐起,伸手抱住了冰凉的胳膊。她牙齿打颤,浑身颤抖着,露在衣服外的肌肤都被冻得通红。
地上还有冰水和小小的冰块,傅秋把另外三人从冰里拉到了干净些的地面,随后把冰贴在他们脸上,强制启动。
尤柠刚醒就发出一声干呕,她的头还在发晕,胸口在发闷。
与此同时,警察距离他们的目的地,只差30分钟了。
老人看着面前突然黑屏的电脑,面孔藏在阴影下一时间看不出他的情绪,忽然他冷哼一声,发出巨大而又沙哑的笑声,笑的发出干咳,咳得像是要将肺给吐出来一样。
“没关系......你们给不了瑶瑶公平,我这个做爷爷的......还不能给她吗?”
他的手边放慢了纸团,里面是温热血。
“陈局,直播平台已经被暂停,但是之前已经造成了极高的热度,现在就算停播,可能也按压不住人们猎奇的心理,甚至可能会刺激到制造直播的人。”
“没有办法,这是上面在施压了,先稳住民心,之后的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我们这是到新的地方了?”尤柠深呼吸数次,才慢慢压下头晕眼花。
胡静洲打量四周,“有点眼熟。”
傅秋看着三人,细细回想自己昏迷前的所见所闻,她得出一个结论,并且十分肯定,“不,我们没有去到新的地方,这个建筑应该建立有不少时间了,从布局装饰来看,应该至少也有二十来年。这么老式的建筑,是经不起过大的改动。”
莫床唤猓“建筑改动?这跟建筑改动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有人将我们搬移了原来的地方?”
傅秋摇头,但她没有说出自己之前是在估计装晕,“你看这个房间的角落,再看之前被我们打出一个破洞的地方,是不是很眼熟?”
莫吹ㄗ有。瞄了两眼看不清,自然也不敢靠近,“有吗?我感觉不一样啊,那个洞都已经没有了,怎么可能会一样?”
傅秋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看不清别直接否认别人行不行?你倒是走近一点啊,那墙面的颜色明显不一样。”
尤柠起身靠近,借着天花板上一盏晃晃悠悠的煤油灯,她伸手一蹭,两指细细摩挲,“没错,这还没完全干。”
“所以说,我们其实还是在老的房间,地点并没有变动,变动的是装饰罢了。”
莫床焕斫猓“那怎么连煤气的味道也没有了?”
尤柠给他解释,“可能是因为煤气的味道经过了消散,也可能是因为没有灯的气味盖住了它,你没闻到一股烟味吗?”
莫从昧ψ鲎派詈粑,这才恍然大悟,“是哦,我好像闻到了烟味儿!”
胡静洲没有参与三人的话题,只是自己一个人推着轮椅四处晃悠,他目光顺着角落滑到天花板上,忽然笑了一声。
傅秋侧目望去,可天花板上分明什么也没有,她看着胡静洲的侧脸,男孩五官立体,额头上似乎有一抹深色。
傅秋没有鲁莽,而是缓步走到他身边,“你了解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