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两魔联手定无宁日(五)
“你!”少年已然被他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苏蛊扭头看向坐起来的少年,眯起眼睛询问道:“你与言逑何时结的仇?”话语中充满了好奇。
白衣少年刚盘腿坐下,面对这一询问,反倒疑惑着挤了一下眼睛:“言逑?想必你是误会了,我与此人素不相识。若非你方才询问,我也不会得知有这一人物。”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苏蛊闻言,心想看来他是被那群孩子利用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群熊孩子的嫉妒心咋这么强大呢?”有些心烦的摇了两下头,扭头看了一下正在疗养内力的少年,不自觉笑出了声,回过头看了会儿阳光,便倚着树睡着了。
白衣少年用余光瞥了一眼苏蛊,翻着白眼冷笑道:“就这么放心把后背交给敌人?真是愚蠢的不可救药。”气的他深吐一口气,便又闭上了眼睛。
转眼间,三日已过。言逑顺着灰尘向前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要挨罚了。”话音刚落,一抬头便看见了灰尘尽头站着的胡清仇,他正怒气冲冲的朝言逑走来。
言逑绝望的闭上眼睛,低下头去。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言逑跪在胡清仇门前,听着身后各位师兄弟的议论,低着头等待着惩罚。
终于,房门大开,言逑抬头看着胡清仇手中的拂尘,深呼吸,随后又低下头去。言逑身后顿时鸦雀无声,他们也同言逑一样等待着,只是他们等的是笑话罢了。
胡清仇给身旁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会意,走到一旁随意扯了一枝树杈,担心下面的学生心有不满,还特意做了演示。
只见管事对树杈注入灵力,敲击地面。只一下,地面竟被敲出一道细小的裂缝,其威力用肉眼评估,不容小觑。
他不演示还好,这一演示给言逑吓得不轻。急忙站起来,撒腿就跑。
胡清仇扬了一下拂尘,浑厚的灵力化作屏障,包围住言逑。吓得言逑急忙跪地求饶:“师父,我,我错了。徒儿千不该万不该,只求师父原谅。”看着管事拿着的树杈,吞了一口口水。这一杈子下去,死了还好,倘若没死……这一生岂不也就那样过去了?
胡清仇气得一把夺过树杈,将拂尘甩给管事,吹胡子瞪眼的走到言逑身旁,屏障破开。
胡清仇拽着言逑,狠狠的给了他一杈子。言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胡清仇,瞬间会意,表情极为痛苦,挣扎着大喊:“呃,啊,啊!师父我错了,莫要再打了,啊!啊……”
胡清仇瞪着言逑,狠狠咬了下牙,大声道:“为师让你打扫后山,本想让你知错,谁知你屡教不改,抓你回来,本要杖责五十,谁知你依旧不知悔改,既如此,便仗着八十,以示惩戒。说,为何要在后山放火?”
言逑喊的嗓子都哑了,闻言,便大声喊给师兄弟们听:“啊!徒儿知错了,徒儿不该在后山放火,不该烧毁花草树灵,徒儿知错了。啊!”
刚从山下买药回来的苏蛊,看到此情此景,急忙跑过来。听到言逑喊的话,这才明白发生了何事,一下闪现到胡清仇面前,跪下:“谷主,谷主您莫要再打了,此事与归年丝毫没有关系,火是我放的。”说罢,一团火立刻在手心燃起。
言逑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苏蛊,咬着牙轻轻摇头:“不是――”
苏蛊明白言逑想替自己背黑锅,但他还没窝囊到那种地步,急忙打断:“归年只会操控寒冰,此等灼热之火,他操控不来。一切皆因我而起,谷主若罚,便罚我罢。”扭头朝言逑笑了一下。
苏蛊人证物证俱在,丝毫不给胡清仇反应的时间。胡清仇无奈的握紧自己手中的树杈,咬着牙注入灵力,扬起树杈大喊:“既如此,便由你来代他受罚罢。”说罢,狠狠的将树杈抽在苏蛊的背上。
汹涌澎湃的灵力突然降在苏蛊的背上,似是要将他的骨头冲散似的。苏蛊咳了一下,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无力的趴在地上,看了一眼被吓到的言逑,笑着摸了一下他的头:“无,无妨。”
言逑是真的被吓到了,看到苏蛊这一反应,鼻子顿感酸涩,泛红的眼眶中涌出一滴温热的泪水,落在苏蛊的手背上,苏蛊无力的闭上眼睛。
言逑见状,也急忙闭上眼睛,昏死过去。手却紧紧抓着苏蛊倒在地上的手,轻轻为他拭去手背上那一滴眼泪。
胡清仇再次扬起树杈,言柳见状,急忙跑过来,哭着跪下:“不要再打了,韧清求您不要再打了,哥哥他们已经昏过去了,您若再打,哥哥他们怕就醒不过来了。”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跪在地上的双腿擦着地面向胡清仇走去,言柳来不及管膝盖上流出的鲜血,忍着疼痛,哭着抱住胡清仇的腿,大喊:“您要打便打我罢。”
胡清仇狠狠地甩开抱住自己腿的言柳,无奈的将树杈甩在地上,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言柳哭着爬到言逑身边,晃了晃昏死的言逑,见他毫无反应,哭得更狠了:“哥哥,哥哥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韧清啊,你看看我啊,啊……”
言逑皱紧眉头,狠狠的咳了一声。心想莫要再哭了,再哭下去,苏蛊的血都要流干了。
言柳听到咳嗽声,心中欣喜:“哥,哥哥还有救,嘿嘿,哥哥还有救。”使劲拽言逑,最后发觉压根拽不动,便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言逑握紧拳头,内心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想揍言柳了。
言逑气的翻了个白眼,撇眼看到围着的人群走的剩了几个,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嫌弃的朝言柳朝了朝手:“你抬左腿,我抬右腿。”
就这样,两人一个抬左腿,一个抬右腿,硬生生将半死不活的苏蛊拖到了言逑的房间。
经过胡清仇这一恐吓,清心谷中对言逑不满的师兄弟,这段时间没敢去招惹他。而言逑这段时间也没空去管他们。
天还未亮,言逑便起身为苏蛊擦脸。胡智萦下山去买药材。言逑看着一动不动的苏蛊,本想让言柳去打些水来,但一想到上次让她去打水,原本满满的一盆水,从后山端过来的时候仅剩一口时,言逑撇了撇嘴:“你代我照顾苏蛊,我去后山打些水来。”
言柳笑着点头。
言逑端起盆,刚要走,再次嘱咐:“必须寸步不离。”言柳不停的点头:“知道了。”
言逑打完水从后山归来时,恰巧碰到买药回来的胡智萦,胡智萦抱着药跑过来:“言归年,这个……煎,完了,我,我有些……记不太清了。”
言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皱眉:“什么?”
胡智萦咬唇,使劲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我――”
“这个煎半个时辰。”青衣女子一把夺过胡智萦手里的药,嘱咐着言逑:“这两个药同时在一起煎,亦为半个时辰,此为药浴,不可误食。”将药包放在言逑手里,嘱咐:“切记,需小火慢熬。”
言逑走后,青衣女子瞪着胡智萦:“你随我来。”
胡智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跟着她走了。
言逑扭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皱起眉头。她们……这时去后山干什么?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她那么眼熟?她们何时这么熟络了?
言逑越想越疑惑,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包,叹了一口气。急忙跑回房,将药包放在桌上,扭头对言柳嘱咐道:“莫要离开苏蛊,看好药包。切记,等哥哥回来。”
言柳笑着点头:“嗯。”
言逑急忙朝两人追去,一口气跑到后山。他气喘吁吁的看向四周,看来已经寻不到那两人了。
“再往前跑几步,你便能寻到她们了。”
言逑向上望去,观察四周:“你是何人?”
那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提醒道:“再不去,就什么都晚了。”
言逑皱着眉,挠了挠头,对着空气鞠了一躬:“多谢。”说罢,便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