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从队长到组长只需要一个讨论会议,冯局收到案件报告清楚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凶杀案,从整容医院的情况看这是一条产业链。案件已经严重恶劣了,昨天夜里连夜开会就定下特案特办。
特案会调人进来专门办案,何泓行问:“组里负责尸检的是谁?”
“要是人选没定下来,那我要龍清。”
冯局刚要开口就被何泓行打断:“他对这个案子熟悉,现在案件有更坏的可能,他们不光卖器官,有可能涉及用毒品。”
事情已经糟糕到无法想象的程度。
何泓行现在才开口反驳到:“我是冲动点,但整形医院不是我上任后一天建成的。除了绑匪跑了,但人质没什么大事,别一棒子打死我。”
“钱可能是追不回了不算事儿?”冯局恼火的是太助长绑匪气焰,纯是打脸。
结果何泓行满不在意:“我不在乎,其中有一部分是联号的,只要他花就能查到。”
“你还挺大方!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不懂吗!?”冯局年近五十,鬓角斑白,严厉下是担忧。看着何泓行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我和你讲一个故事,1998年有一名警察在没有和领导汇报的情况下追捕嫌疑犯。在火车上,两名匪徒跳窗逃生,生死未卜。这两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连环杀手,但火车上开枪和跳窗的事件影响很大,这名警察在之后的职业也受到影响,还有他的生活。”
“话我不能说太多,小何,法律和规则是我们这个社会运作的基本。只有在封建社会才存在私刑,人这个词的含义我就不多解释了,别愧对你这身警服。”
听完冯局的话何泓行笑了笑,点头应诺:“我懂。”能审判人的只有法律,这是法律存在的意义。
故事有好几层意思,就看人如何理解。
等何泓行离开办公室之前还不忘把郑米拖下水,他说:“郑米也参与了,反正都知道我们俩狼狈为奸,就让他也过来帮我吧。”
“出去!”
门啪哒一声关上了,何泓行从兜里摸出来一根香烟,叼在嘴边又想到龍清不让他抽烟,这根烟就扔在了垃圾桶里。
医院那边的郑米只感觉右眼皮狂跳,他帮送餐的小哥把吃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病房内顿时一股饭香味扑鼻。
郑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大内总管在伺候娘娘用餐,看着病床上脸色泛白像一朵破碎的小花的龍清,他真想跪下请安,问一句:“娘娘您有什么心事,让老奴为您分忧。”但他憋住了。
外面太阳西下,投进来的一抹光让龍清面部柔和。他平时没多少表情,给人一种冰山美人的感觉,现在一身伤真的吸引人想要保护。
桌子上的餐点丰盛无比,烤小羊羔排,长尾鸟鱼夸张的鲜粉色鱼尾巴上桌郑米都愣了。摆在龍清面前的是炖得发白的参粥汤,人参肉饼蒸羊肚菌…
“何泓行不怕给你补得窜鼻血吗…?”
龍清也有点尴尬不知所措,递给郑米一双筷子:“我,我也不知道他点这么多东西。”
郑米接过来筷子,吞了一下口水:“娘娘,让奴才我来先试毒。”
“郑警官你说什么呢?”
郑米挺自来熟,一屁股坐在床边伸手搂住龍清肩膀:“别遮掩了,就何泓行恨不得开屏通知全世界这架势,你俩啥时候处上的?”
“别说没处,我可是陪他跑了全港城的atm机凑钱。”说完郑米神秘一笑拿出来手机翻出来很久之前的视频举给龍清看:“你也别太心疼他,一天天有得是牛劲儿。”他完全是为了推销好兄弟。
屏幕里何泓行在健身器械上悬空,光裸上半身能看出浑然无暇的肌肉线条,正在疯狂晃呼啦圈。那圈都要抡飞了,配上一首大风车吱悠悠的转再合适不过。
三言两语能听出来何泓行为了救自己付出了多少,龍清不动声色挣开郑米的手臂。就真谈恋爱也没必要大张旗鼓,况且他们之间不光是家世的问题,再不愿意面对也事实,性别又是一大障碍。
龍清很平淡:“我今天才考虑关系,看视频里应该是私人健身室,在港城这样的健身课程要上万吧。我一个月的工资养不了何泓行这样高端的消费,我要再考虑一下了。”龍清有故意吓唬郑米的意思,他看着对方故意长舒了一口气:“郑警官,感谢你。”
郑米背后一层冷汗,好心办坏事,让何泓行知道能掐死自己。连忙解释:“他就穷臭美,9.9体验课,你可别当真啊,在警队哪有空享受糖衣炮弹。”
饭桌拉到床边,一个还在喋喋不休,另一个端着温粥小口喝着。
“龍清啊…真的,你就当我没给你看行吗?”
“清清?”
“娘娘!您说句话吧!”
龍清脑子很混乱,浴室里的事想到就耳根通红。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何泓行说那些话,真要试试谈恋爱他又害怕。
越美好的东西越觉得不应该属于自己。
龍清喝了点东西胃舒服多了,抬眼装作很认真地说“你已经给我看了,我不能装没看见。那些都是供我考虑的客观因素,郑警官你不吃一会都凉了。”
郑米已经冒汗了,没想到对方几句话就拿捏住自己。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只要对方一停筷子他就推销兄弟:“何泓行也有工资,不需要你养,你俩真的挺合适。”
“在动物社会中雄性都会照顾另一半,在人类社会中更是,我一个男性成年人会想给伴侣最好的生活,如果他因为我降低生活质量,那么我就不是合格的另一半。”龍清掰扯的很在理,话里一半是逗郑米,一半是认真的。
话有时候需要借着外衣掩饰才能出说出口,其实都是龍清担心的问题。
两人在饭桌展开了一场辩论,吃了一些东西之后龍清逐渐冒虚汗,胃部像是蒸腾起来。热…,难受,要命的感觉在次袭来,像一百只虫子撕咬皮肤。
筷子啪哒掉在地上,龍清轻喘着。他从心底开始渴望那朵花,疯狂地想着吃上一朵就不会痛苦了。
“怎么了?”郑米皱眉,等对方抬头意识到事情不好,龍清整张脸都是汗珠。
“龍清,你吃什么了?!”郑米第一时间怀疑的是海鲜过敏,拽呼叫器时被龍清抓住手腕。
龍清喘着:“没,没事,让,何泓行回来。”
不多时龍清就痛苦地蜷在病床上,两腿胡乱蹬踩,呜咽,嘴里叫嚷着:“花…给我…”
郑米傻眼了,龍清的反应和集装箱里解救出来的女孩如出一辙。下一秒龍清竟然不受控制地痉挛。郑米当机立断拽了一条毛巾塞住对方的口腔,他这么做是怕对方咬肌不受控制咬断了舌头。
“别咬!放松放松!”
现在的情况更像是戒段反应,郑米神情凝重。控制龍清期间饭桌被撞翻,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深呼吸,深呼吸!”
龍清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什么,郑米的嘴在他眼里一张一合,耳中是尖锐刺耳的声音,他颤抖地呜咽声在呢喃叫着何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