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84年1月6日
那时我已经在医院躺了将近一星期,开始能够在伊森的搀扶下下床走动。只是我的手脚还不很听使唤,走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伊森便借搀扶我的机会吃我豆腐,一会儿在我胸口摸一把,一会儿屁股上掐一下,到最后甚至用手握住我的裆部,被我一把拍掉爪子,低声骂了句小流氓。
“没有感觉?”他嬉笑着问我。
我噎了一下,“这不是感觉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这里是医院。”
“所以呢?”
“可能有人进来。”
“我去把门锁好。”
“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说,“送我回床上吧,伊森,我有点累了。”
伊森失望地撇了撇嘴,“好吧,西尔,我们需要考虑你的身体状况,我知道。”
而等我重新在床上躺好,开始浏览手机上的新闻时,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盯着我,突然嘀咕了一句:“但我们需要确认这个问题。”
我转过头:“确认什么?”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那笑容有点奇怪,但我没太在意,继续低头看新闻。科技版头条是一家科技公司最新研发的保姆型机器人,成功将一家三口从着火的家中救出,自己却因此遭到严重损毁,比起新闻更像个感人的杜撰故事。我没去看里面的细节,滑动手指翻到了娱乐版。
快到中午时,伊森回家做饭去了,留下我独自躺在床上,隐隐担心他一个人能不能行。这时医生推门走了进来(就是那个总是弄丢保险箱钥匙的男医生),后面跟着四五个年轻的女护士,推着一个双层推车,上面的托盘里装着医疗器械和各种药剂。
按照惯例,医生询问了我的情况,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记忆有没有恢复之类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护士过来测量我的体温,然后采集血样。针头扎进静脉时,医生捂住了我的眼睛,叫我不要看。他的指尖搭在我太阳穴的位置,橡胶手套上有淡淡的酒精味。
接下来,他又亲自为我做了一系列检查,拿手电筒照我的眼睛和口腔,听诊器听我的心跳声,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触摸我的脖子,按压胸部、腹部、腰侧,还有腋下和大腿根。我浑身上下几乎被他摸了个遍。
这期间护士去卫生间取来我留好的尿便样本,放在推车托盘的架子上,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终于停下了触摸我身体的动作,脱掉手上的手套,扔在推车下层的垃圾桶里。
我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这场令人难受的检查总算结束了。可没想到那位医生从托盘里拿出来另一副橡胶手套,弹在皮肤上时,发出“啪”的一声。
然后他走过来,从口罩后面朝我微笑,说让我放松躺好,他要取我的精液。
令我震惊的不是他要取什么,而是他根本没给我自己来的选择。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已经搬着椅子坐到床脚,一名护士十分利索地连着内裤一起扒掉了我的裤子,让它拖在我的右腿上,另一名护士走上前来,按住我的左腿,将它往旁边拉开。
我的敏感部位就那样裸露在外面,医生坐在我的双腿之间,旁边好几个年轻的女孩都在低头看。我羞得涨红了脸,试图跟医生说我想自己来。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知道,以前我有认识的朋友去捐精子,他们会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完事以后再拿着瓶子出来。
可最后我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戴着手套的手已经握住了我的阴茎,上下捋动起来,指腹熟练地在顶端摩挲着,指甲时不时隔着橡胶蹭过马眼。我紧闭双眼、苦不堪言。
“放松,西尔,”医生对我说,“放松。”
但我没办法放松,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产生任何感觉。我想医生也知道这样是没用的,因为我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停下了动作,然后,我听到液体从瓶子里挤压出来的声音。
很快我知道那是润滑液,冰冰凉凉,刺激着我的后穴。医生把手指探了进来,往里伸入两个指节,精准地找到了前列腺。
他不断地按压着那里,一下一下,熟练而富有节奏。他的另一只手则不紧不慢地在前面等着,等着我终于被逼迫着勃起,便和后面的手指一起前后夹击,围攻我所有敏感的地带。
我挣扎起来,两名护士更用力地按住我的腿,作为年轻的女孩来说,她们的力气简直大得吓人。
“别紧张,放松一点,”医生又说,“很快就会好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产生一个荒唐的念头,伊森埋怨我对他的触碰没感觉,于是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可当我在快感与羞耻感的双重折磨下绷紧了背脊,透过被生理性泪水模糊了的视野,望向对面那些人时,我看到那位医生的动作是如此一丝不苟,而那两个抓住我腿的女护士,她们直勾勾地盯着发生在我腿间的事,脸上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表情,就只是那么盯着。
于是我又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医生们一定见多了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们以这种诡异的姿势把我压制在床上,对我做出猥亵的动作。
“很好,西尔,很好,”医生说,对旁边的护士说了句“他快射了”,然后又回过头来,柔声对我说:“你做得非常好。”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痛苦,有一名护士走过来,安慰地抚摸着我的额头,还有太阳穴。另一名护士从托盘上取来一个玻璃小瓶子,放在我的阴茎前面,医生在龟头上用力搓了两下,我闷哼着射出来,精液一滴不漏地被那个瓶子收集起来。
我把脸埋进枕头,努力压抑着喘息的声音。医生把手指从我后面抽出来,扔掉手套,拿来一张浅蓝色的垫纸裹住我的阴茎,仔细擦拭干净后,体贴地替我重新穿上裤子、盖好棉被。
现在想来,这件事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扮演着医生的角色,他们需要进行这样的检查来确认我身体状况足够良好,仅此而已。
但是当时我的确为这事郁闷了好一会儿,伊森特地为我做的罗宋汤和鸡胸肉沙拉,我也没能吃完。我对他说,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可以准备出院了。他说这事得听医生的意见。我固执起来,说,我要准备出院了。
“我还有工作要做,”我说,“有些事情很重要,我没办法推给别人。”
这只是借口,事实上没什么工作是非我不可的。我觉得伊森也知道这一点,从他当时看着我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最后他还是摸了摸我的头发,笑着说,好的西尔,那咱们就准备出院。
医生没给出反对的意见,只说让我定期去医院复查,有不舒服的地方及时反馈。临走时,他又问了一遍我记忆恢复的状况,看到我摇头后,他不无担忧地表示,也许我真的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如果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应该尽快把它解开才是,”医生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知道的,西尔,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快乐。”
我在医院里躺了最后一天。第二天上午我办了出院手续,下午我就拿着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和伊森一起回到了我位于市区西南角的公寓。
公寓楼是一幢临街的四层建筑,已经有了些年头,楼体的白漆颜色早就不再新鲜,电梯有时会坏,外面的门禁也经常识别不出住户的脸。但对于这个地段这个价格,条件已经算不错了。
我住在三层最靠里的一间,楼上楼下各有三家住户。一层是车库、洗衣房、还有公寓经理的办公室,他的小孩子经常站在办公室门口,愤世嫉俗地盯着出入的住户,拿着一把玩具枪对着他们突突突。
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冲我开枪,而是在我们被门禁挡在外面时,蹦蹦跳跳地从玻璃门里面跑过来开门,还相当甜美地叫了一声“下午好,莱特先生”,突如其来的礼貌态度把我吓了一跳。
我想这个世界真是变了,就连那个总喜欢用鼻孔盯人的公寓经理,这会儿都走出来对我们笑脸相迎,不仅没提涨房租的事,还主动接过伊森手里的背包,要帮我们送上楼。我连连摆手说不用,但他还是跟我们一起进了电梯,还有他的孩子,一路上对我嘘寒问暖,就这么一直送我们到家门口。
“祝你愉快,”经理说,微笑着冲我摆手,他的小孩子也在旁边跟着摆手,说,“祝你愉快,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关上门后,我转过头就对伊森嘀咕:“他们这是怎么了?突然热情得让我有些害怕。”
“不要害怕,”伊森一本正经地说。
我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我的男朋友总喜欢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