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灰色地带
石信厚以为张煜打算引进北极熊的农机生产线只是一个尚没有实质性方案的计划。可实际上张煜已经跟北方乌兰乌德农机厂负责人建立联系，甚至已经商谈好用五十万米刀的现金加上一万吨的面粉、五万听蔬菜水果罐头的条件交换整套农机厂生产线和所有技术图纸。这些事情张煜不打算告诉市里边。这事毕竟是在挖北极熊的墙角，整个操作过程都是暗地里跟乌兰乌德农机厂的负责人私下里达成的交易。其中当然有一些不能拿上台面的灰色操作。
在做生意问题上张煜有底线但是没有洁癖。底线保证他在国内不会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可在国外他的行事风格就明显大胆多了，手段也更为丰富。
“哥，乌兰乌德那边诺万索夫斯基联系我们的人，要求我们给他家人解决入境米国的手续才答应继续履行与我们的合作。”
陈佳欣作为张煜的秘书，会把最紧迫的事务都按照轻重缓急排序后逐一汇报给张煜。最近张煜的工作重心就在引进乌兰乌德农机厂生产线与技术资料一事上，这方面的情况自然被列为最优先处理事项。
张煜听完陈佳欣的汇报后眉心都拧了起来：“诺万索夫斯基自己说能解决他家人的离境问题，怎么又突然让我们给解决？我们在那边的人怎么说的？”
陈佳欣翻看一眼文件说道：“赵友志的回复说诺万索夫斯基疑似已经被当局列为调查对象，可能有关于他接受贿赂的事情。”
“是针对我们的行动么？”张煜只关心这事情是否会牵连到他派驻到那边的人员安全。
“赵友志报告说调查是针对一家印度农机制造厂。他们为诺万索夫斯基提供了一万米刀的贿赂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事发了。”
张煜笃定说道：“肯定是诺万索夫斯基吃独食的行为让别人不满了。好在我们没有把宝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诺万索夫斯基的家人米国签证问题先压一压，这个两头下注的家伙大难临头了才记起我们的好，必须借机好好压压价才行。让赵友志转告诺万索夫斯基，我需要看到他的诚意才会帮其提供米国的签证。”
没有明说要什么诚意。张煜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看看诺万索夫斯基能拿出什么东西，借此看出对方是不是真的着急了。
老毛子就是有这种通病，好说好商量和气生财就觉得你好欺负，非要用点非常规方式让他们难受才会老老实实坐在谈判桌前，而且做出更大让步。
这次意外也让张煜意识到历史大事件确实在加快脚步到来。就连印度都开始加入这场即将到来的盛宴。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等陈佳欣离开办公室，张煜拨出一个电话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来下我办公室。”
片刻功夫后，一名穿着羽绒服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的男子走进来，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静候张煜的吩咐。
“乌兰乌德航空制造厂方面进展如何了？”
“米里直升机动力与传动系统工程师和团队没有问题，其家人都已经由半岛弯刀护送抵达了暹国。目前正在秘密运送米8与米17直升机全套图纸回国，总计23吨，一个月内可以运送完毕。”
神秘男子就是半岛弯刀组织的人。作为张煜在东南亚的一枚暗棋，收割北极熊资产这件事情由他们出手最合适。
张煜微微颔首，又问道：“土星发动机厂还没有进展么？”
神秘男子回答道：“可能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gru已经进驻土星发动机厂，我们只能暂时中止与其科研人员的接触避免发生意外。”
“不过动力机械科研生产联合体研制的一款双燃烧室火箭发动机资料我们已经拿到，拍照拷贝后副本三天后就能抵达国内。”
张煜猛然站起身激动说道：“是rd180火箭发动机么？”
神秘男子摇了摇头：“我们收买的情报里没有rd180这个型号火箭发动机。”
张煜愣了一下，猛然想起rd180火箭发动机研发是分家后的大毛独立进行的。现在可能还在初始设计中。
有点意兴阑珊，张煜随口问道：“那你们拿到的是哪款火箭发动机资料？”
神秘男子一字一顿说道：“rd170。”
“咣当！”张煜手里的钢笔掉落在桌子上，表情也不淡定了，连忙追问道：“给暴风雪航天飞机配套的可重复使用的火箭发动机？”
神秘男子点了点头承认了。
“我的天啊！”
张煜激动的血压升高脑子都嗡嗡作响。作为从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重生而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大杀四方给商业航天发射带来降维打击的那款可重复使用火箭的厉害！那可是直接将动辄上亿米刀的发射成本直接砍对折的好东西啊！那款重复使用火箭的核心就是可重复使用的默林火箭发动机。
只是rd170虽然推力更大，可重复使用技术也得到了验证，但技术成熟度上还有所欠缺。自诞生至今不过三年时间，进行的验证发射次数不过十几次。就算拿到了全套技术图纸想要具备商业使用价值也需要持续投入巨额研发资金去完善设计。
偏偏现在的张煜跟北极熊一样都很缺钱。就算火箭发动机技术拿回来他也没办法在现阶段展开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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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男子离开办公室，留下思索如何充分利用好从北极熊那里淘来的资源的张煜。
张煜思考良久觉得虽然得到这项技术花费颇多殊为不易，可若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资金进行后续开发放在仓库里积灰就太暴殄天物。
“要不干脆把这项技术给国内航天科工共享？”
要不是确实手头紧，张煜也不会想到跟一直尽量避免有直接联系的国家科研机构有联系。
说起来有些可笑，他的担心根源竟是怕对方发觉他的重生身份然后被送上解剖台切片研究。
正胡思乱想的功夫，陈佳欣敲门后进来了。
“哥，有几位首都来的人想要见你。”
张煜心思在其他地方，随口说道：“什么人？没有预约的话不见。”
陈佳欣为难的皱了下眉头，犹豫一下又说道：“他们说自己是航空科工的。”
“什么！”张煜惊的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头一次面露惊慌之色，“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搞来了北极熊火箭发动机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