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一把火烧了
张煜直到回到家里心绪仍然久久没有平复。他为竟然有人为了钱财而选择保护那些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掳掠犯下滔天罪行无数恶人的灵牌而感到悲哀、愤怒！同时也为有人打着要钱办事的幌子却义无反顾的去做一个有着民族气节之人都会做之事感到敬佩。胡清莲可能是张煜迄今为止遇到过相识过的人里最难以摸透的人。过去他以为胡清莲就是一个心思缜密长袖善舞的功利小人。人脉广黑白通吃，也敢于去做打擦边球的事情，做事说好听是不拘小节，往重了说就是不择手段。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打算将张煜都无能为力的鬼子灵牌都给毁了！他能做到么？
当天夜里张煜早早就上床搂着妻子柳涵筱沉沉睡去，直到大半夜的时候隐约听到外边很响亮的消防车警笛声，远处的天边好像隐约有火光闪现。
柳涵筱睡眠很浅，被声音惊醒起床走到窗边向外张望。
“外边怎么了？”
妻子起身的时候张煜也醒过来，睡眼惺忪问妻子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火光，柳涵筱担心道：“不知道，好像是哪里失火了。”
张煜心中一惊，连忙翻身爬起来。做企业最怕的就是出事故。像是火灾一个不小心企业负责人就要被牵连进去。为了防范这个可能，张煜制定了严格的生产安全与消防制度，每个月都要考核。待遇上宽要求，安全上绝对的高标准严要求。
着火的地方在南边，那个方向虽然有张煜正在新建的云顶科技厂区，不过距离很远差不多二十多公里路程。他们看到的着火地方则很近，估计不超过3公里远。那边倒是有一个云山汽水厂的仓库。
如果真是那里倒是不必揪心，周边没有居民区很空旷，那个仓库平时都没有人看守只有铁将军把门，真着火了大概率也不会有人员伤亡。
“我们去看看吧，要是那边有人需要我们也能给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柳涵筱爱心泛滥了。张煜倒不好说妻子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经济实力到一定层次确实会让人有去圣母的实力。柳涵筱的善良也是发自内心，张煜更没有理由拒绝打击。就是苦了陈佳欣，大半夜被叫起来给他们开车。
南郊一直是云山市教荒芜的地方。因为地理原因，这里多沼泽湿地，土地建设利用成本较高。有其他更方便建设的地方通常也不会有人在这边投资建设。就连公路都修的蜿蜒曲折，选的都是地基还算扎实的地段修建。
沿着公路边不时能看到一些破旧的房子。那些都是承包了鱼塘或者农田的农户堆放工具或者在地里守夜时候暂住。远处火势不小，肯定不是这些小房子着火。
继续沿着公路向火光处行驶，张煜他们终于看到着火的地方。正如张煜所猜测的那样，着火的地方还真的是云山汽水厂一个空置了不知道多久的仓库。
明火看起来只集中在最大的那个厂房结构的仓库内，在消防队多辆消防车和几十名消防官兵的努力下，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张煜跟带队的消防队长还认识，火势控制下来后张煜走过去跟对方打招呼：“刘队，仓库里什么东西着了？”
“是张总啊，这大半夜的怎么也跑这来了？这边灰大我们那边去说话。”刘队脱掉满是满是燃烧后黑灰的帽子，花着脸看起来有些狼狈。却又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张煜由衷说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刘队腼腆一笑：“都是职责，没什么辛苦的。”
张煜看了眼明火已经被压下去，只剩下透不过风光的黑烟还在滚滚冒着。
“据我所知这座仓库空置很久了，里边应该是空的，怎么着起来这么大的火？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这里纵火吧？”
刘队深看了眼张煜，压低声问道：“张总，你如实回答我，这个火是不是你让人放的？”
“什么？”张煜吓了一跳，“我干嘛要放火？这种违法的事情我绝不会做！”
刘队仔细观察张煜此时流露出来的神色，觉得确实不似作假。
“不瞒张总，我们是提前接到自首电话说这里会着火才过来的。”
“有人自首？”张煜更赶惊讶了。
“既然有人自首了为什么刘队会觉得这事跟我有关？”
刘队似乎有点顾虑，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小声说道：“烧的都是鬼子的令牌！说真的，这是我干消防这么多年第一次想要消极怠工。奈何职责所在也不得不扑灭。”
张煜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仓库里竟然存放着从峰阁寺转移出来的鬼子灵牌！
“有人伤亡么？队员们都没事吧？自首的人身份调查过么？是受谁指使的？”一连串问题从张煜口中脱口而出，刘队却皆缄口不言。
“这些事我没有权利回答，张总可以去我们大队询问，自首人员情况可以去市分局询问，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了。”
张煜回到车旁时面色凝重。柳涵筱见他的样子连忙问道：“那边发生什么情况了？有没有人伤亡？”
陈佳欣冷静观察过周围，替张煜回答道：“姐，这边连救护车都没来，肯定没有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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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柳涵筱松了口气，看到丈夫依然凝重的神色觉察出不对劲。
“老公，怎么了？刚才消防队长跟你说什么了？”
张煜勉强对柳涵筱笑了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鬼子灵牌应该都已经被烧了，坏消息是放火者自首了，我怀疑可能就是胡清莲！”
回想昨天跟胡清莲谈话的内容，张煜有些自责。他过去一直以为胡清莲就是个贪婪的家伙，做事也通常没有什么底线。
没想到这样的人却能做出如此大义之举！昨天的谈话更有种托孤之意。可惜张煜甚至不知道胡清莲有没有成家有没有孩子。也许一会应该去问问看。
“哥！你的电话！”陈佳欣从车里拿起大哥大递给张煜。
“谁会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张煜嘴里嘟囔着接通了电话。
“张总！鬼子的灵牌都被烧了，惊不惊喜？”
胡清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张煜脑子一时间有点短路。
“自首的人不是你！？”
张煜忽然自嘲想笑。也是，这个能吃遍黑白两道的家伙怎么会轻易把自己交代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