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钻空子

内丸宽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桌对面的张煜面前。“接下来我们签署贷款合同的附属物资采购条款吧，我这里已经罗列出张煜先生所有旗下公司可能会需要的设备、专利技术、原料等等的供应商信息、供应量、采购价格、到货时间等信息。”

张煜假模假样的翻看一遍内丸宽推给他的文件，微微摇头似乎看不上眼似得又重新推回到内丸宽面前。

“这里罗列的物资我都不感兴趣。我另外已经准备好一份采购合同，是跟贵国一家媒体公司采购广告宣传的合同。这五百个亿日元的贷款我全部用来购买未来十年在东瀛国内对我旗下各品牌商品的广告宣传。”

内丸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问道：“张煜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张煜丝毫不以为意地笑眯眯说道：“我说我已经跟贵国一家广告传媒公司签订了合同，五百亿日元的贷款用来支付未来十年的电视、电台、楼体、杂志等等对于我名下公司产品宣传的广告。”

内丸宽内心震惊中而且在不断陷入崩溃边缘。张煜完全没有按照他设定的方向去走。他完全没有把五百亿当成要捂在手里的宝贝，刚到手的贷款一点不心疼的就全部拿出去购买了广告宣传！整整五百亿日元！近两亿米刀啊！这人是疯了不成？

而且他还没法说张煜合同违约。因为贷款合同里根本就没有说明张煜要买什么，只规定他必须购买东瀛本土企业提供的产品。广告服务也是产品啊。

现在的内丸宽还不知道国内即将展开的春晚广告竞标这一商业操作威力。春晚广告竞标一度诞生了许多标王和销售冠军，也因此成为许多商家纷纷投入重金竞标的原动力。竞标的资金额度也是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水涨船高。九十年代就已经突破到亿元大关！

张煜的五百亿日元贷款就是拿相当于三四年春晚广告宣传的资金额度在东瀛本土为他做一场声势浩大的宣传推广。

至于有没有用还不好说，哪怕就为了在东瀛国内混个眼熟也值了。而且张煜和那家东瀛广告公司签订的广告宣传合同不仅局限在东瀛，还包括东南亚、中东、欧洲、米国、南美等等地区，当然宣传的强度肯定没有东瀛本土那么大。那家广告公司在东瀛没有财阀背景，面对如此巨大一笔订单更是倾其所有去推动。

这一情况极大出乎内丸宽的预料。谁能想到这个张煜拿到如此巨大一笔贷款竟然不是用来买设备、材料等等货物而是全拿来做广告！还是在东瀛和世界范围内做广告！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内丸宽没有了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淡定自若，意识到他的对手是一个棘手难缠的家伙。想要破坏这个合作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抹黑张煜名下产品的名声。空口无凭的抹黑固然可以，内丸宽也在这么做。找了好几家财阀控制的媒体对张煜旗下的农业产品、食品制造产品、饮料产品、电子产品等等进行一番强行抹黑行动。

一边是东瀛各媒体平台上不时出现的张煜相关产业产品的正面但又不夸大的宣传推广广告，另一边则是铺天盖地对张煜旗下公司产品的抹黑贬低。两种完全对立的宣传口径自然各有支持者和反对者。虽然支持者相比铺天盖地反对声音要弱不少，可这种冲突反而是让张煜名下的企业好好露了一把脸。东瀛本土上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媒体突然对一家来自不远那个庞大国家的一个商人的产品如此大费周章的进行如此割裂的宣传口径。倒是纷纷对张煜这个人和他名下企业的产品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可张煜名下大多数商品并没有向东瀛出口，除了与康柏公司合作的电脑产品，以及与英特尔进行oem合作预装“易”系统和“甲骨文”办公文字系统软件的电脑外，其他东西要么去华夏国内体验，要么就去东南亚。

尽管有着种种不便，可真的有不少有钱有闲的东瀛人借着出国旅游的机会去购买赛力佳饮料、品尝克劳德希尔快餐，或者购买笑哈哈食品集团的各种零食，又或者买了辆安装有红星牌变速器的自行车回国。

这些尝鲜者回国后，其持有的在国外买到的张煜旗下公司产品，竟成了许多想要尝鲜的东瀛人争相去体验品尝的新奇玩意儿。

东瀛本土市场上采用了“易”系统的电脑产品第一时间就卖脱销。很多人用过“甲骨文”文字办公软件后也直呼提高他们的办公效率。

结果就是在国内因为盗版问题业绩少得可怜的两款软件在东瀛竟然卖的异常火爆！仅仅在张煜和内丸宽签署贷款合同开启宣传攻势一个月后，两款软件销售数量就直接破了十万份！换来十几亿日元的纯利润！

贷款合同签署后的一个月里，也是内丸宽最煎熬最痛苦的一个月。东瀛国内铺天盖地的宣传张煜云海控股集团名下公司产品的广告就是对他以及他背后的财阀最大的嘲讽。

“内丸宽！这就是你所说能让张煜万劫不复的计策！”

内丸宽被召回东瀛财阀总部接受一群垂垂老矣的财阀实权者严厉斥责。

财阀高层坐在室内阴影处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也许他们不希望台下接受审讯的人看到他们衰老与虚弱，用营造神秘感来维持其高高在上的恐怖威压。

台上为首者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冷斥道：“你犯了跟很多人同样的愚蠢错误！轻视你的对手，没有把他们看成跟你一样甚至更厉害的敌人！现在三井家和神樱家的人都在嘲笑我们东野家后辈的无能愚蠢！尤其是你这个后辈中被寄予厚望的人尤其令我们感到颜面无存！”

内丸宽面如死灰。这次让财阀家族颜面尽失的责任完全是他自己的疏忽导致的。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那个张煜行事是如此大胆超越一般人的认知。内丸宽相信如果是别人来针对张煜恐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去，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琢磨透那个张煜到底想做什么。

台上另一名老者悠悠说道：“真杉健吾贡献出他的未婚妻，从米国大使那里得到了一个承诺，米国方面会适当减少和拖延其采购的关键元器件交付，但也仅限三个月以内。超过这个时间米国大使也无能为力。关键就看我们能否在三个月内让张煜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能让我们东瀛勇士的灵牌白白被他烧毁导致灵魂无法回归高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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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里的一位老者嗤笑一声：“担心什么？我预计北方剧变即将到来，国际形势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时候这个张煜还想在国际上享受自由贸易的红利？我们要加大力度做米国国会的游说，在东欧和北方发生巨变后让米国商业公司全面终止与张煜以及华夏企业之间的合作！这个市场应该由我们来占领和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