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救命稻草
“张煜，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郝警官指着影院广场上整整齐齐蹲在地上的几十个统一着装的金吾卫劳务服务公司的员工面色不善。他们的木制盾牌都放在不远处堆得跟个小山似得由一名警员看守。
被单独从电影院里叫出来的张煜面对质问摊手耸耸肩膀。
“郝警官，你干嘛让我的员工都跟那群小混混一样蹲在地上？他们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郝警官语气公事公办，并没有因为张煜是个小有名气的商人而给什么特殊待遇：“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不等于他们没有违法犯罪的可能，我怀疑他们在打群架，你是他们的老板，那你也走一趟配合调查吧。”
“我去配合做调查没问题，我全力配合。不过我的员工们只是在保护公共资产不受破坏，保护造纸厂李厂长不受这些混混的伤害。如果不信的话你们也可去去找李厂长了解一下，今天我带妻女来看电影就遇到这些混混寻衅滋事，还是李厂长挺身而出，为此还被混混打伤了。”张煜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替李厂长打抱不平。
“你特么把我当傻子忽悠呢？”郝警官内心独白并没有说出口，可脸上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行！既然你替他们担保，他们可以不带走，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李建斌或者其他什么人如果能证明你确实受到胁迫我们会依法严惩犯罪分子！”
郝警官正气凛然确实能给人带来很大安全感。
蹲地上的金吾卫员工们得知老板给他们作保替他们去接受调查作证，一个个神色激动。
黄奇骁小声对旁边的几个骨干小声嘀咕道：“现在大家相信我们老板是不会让别人替他背黑锅吧！我们都是老板珍视的员工，给我们比别人高得多的待遇，今后有人质疑老板，就给我用事实怼回去！”
“没错！”
“就应该这样！”
“摊上这样的老板没说的！”
……
一个个骨干激动应声。这真不是张煜让黄奇骁说的。完全是黄奇骁自己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结果。
不得不说，在这个最后的朴实年代里，员工们还是比较好忽悠的。
张煜找到黄奇骁，“麻烦你护送我老婆孩子回家，这里是一百块钱带赶过来的弟兄们还有司机去吃夜宵，不能白跑这一趟。”
“老板放心吧！”黄奇骁接过钱，认真答应。
他们三十多人差不多每人三块去吃烧烤都能吃到撑！哪怕是对金吾卫劳务公司员工平均55元的月薪而言这也是个不小的福利。
混混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没有人替他们作保。皮夹克混混还指望着法不责众希望多一些人陪自己进局子分担罪责，怎么可能主动出头？
于是这帮混混就全被塞入主动提供车辆的黄奇骁他们带来的卡车，准备拉回派出所看管起来。
对于黄奇骁的主动配合，郝警官也不得不别别扭扭的说了声谢。
至于目睹了电影院门口对峙一幕的人们，纷纷表示对第一次听说的金吾卫劳务服务公司表示好奇。
这些穿着统一制服走路都排着整齐队伍的一群人看起来真有几分军人精气神。
可人们并不知道，这都是徐廉海那帮退伍老兵花了大量精力给操练出来的。他们不久前其实跟被带走的那帮一样为人不齿的混混身份。
电影看到一半张煜就被叫出去，柳涵筱和女儿也都没心思继续看了。
她认得黄奇骁，从他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免深深的担忧。
“老板娘不用担心，老板只是配合调查不会有事。他让我转告给老板娘，这都在他计划之内，晚上就会回家。”黄奇骁转述张煜离开前嘱咐的话。
柳涵筱心里稍安，但见不到张煜还是会有种缺了什么的烦躁感。
她准备带女儿独自回家等张煜，黄奇骁大手一挥，三十多号人分列两排护着柳涵筱母女俩走出影院。
那阵仗要不是看到队列中央是漂亮的柳涵筱和可爱的小女孩笑笑，还以为又是哪个混混招摇过市了。
柳涵筱何曾受过这待遇？路上遇到别人投来的目光就会羞耻的低下头。
小孩子能感受到旁人对她的善意。笑笑自来熟的跟这些护送她们回家的叔叔们打招呼。谁能拒绝一个无敌可爱四岁小女孩的感谢呢？
几十号曾经惹是生非的混混，现在换了个身份，还被老板女儿这么亲切问候感谢，乐的快合不拢嘴了。
李建斌回到造纸厂的办公室，就着盆里微有些浑浊的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发肿的脸颊。
“多大人了，好出头的老毛病还是改不掉。”吐槽自己一句，李建斌走到他在办公室角落里摆放的单人钢丝床躺下。
躺下后脑海里已经不再想跟混混发生冲突的事情，反而是张煜承诺要来见他一事竟是莫名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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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斌其实并不知道张煜是做什么的。只是他说登门拜访时那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让李建斌觉得其不是等闲之人。
“难道他也在打老厂土地的主意？”
在刚起床上翻来覆去、思来想去也搞不清楚张煜的目的。只能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刚有点睡意，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
“谁会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李建斌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这时候谁会打电话过来？申请贷款审批通过也不会这时候打过来吧。
“是李建斌同志么？我这里是海西区分局，今天在电影院你是否遭受过流氓殴打？”
李建斌听着电话愣了一下，犹豫说道：“其实就是有一些口角，他们都是厂职工子弟……”
因为一直觉得没有带着造纸厂走出困境，李建斌对厂里人心怀愧疚，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李建斌同志，请尽快到海西区分局来一趟配合调查。另外你认识张煜么？今天是否跟他见过？”
“张煜？”
李建斌脑海里浮现出的首先是张煜身边亮眼的妻子，还有粉雕玉琢可爱极了的女儿。对张煜本人印象除了高壮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见过。”李建斌如实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