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摊上大事了
夏日的傍晚天还大亮着。高维早早就来到海西汽水厂，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了解张煜是否能兑现他当初的承诺，帮助销售掉那些缺陷产品。
来到海西汽水厂之前还觉得哪怕只要卖掉三分之一也算是大获成功了。多少为厂子里挽回一点损失。
可当高维进入大门直接来到厂长办公室时，看到的却是张煜在办公桌上铺着一层小面额钞票。他一脸陶醉的将每一张钞票展平摆好，像是在欣赏某件了不得的工艺品似得。
“咳咳！”
高维不得不假咳一声提醒掉进钱眼里的张煜他抵达了。
“哟！高主任啊！有失远迎！”
张煜嘴里说的热络，可连屁股都懒得抬起来，将一张张两毛钱的钞票统一摆好。看起来好像是有着强迫症似得。
张煜没有强迫症。他就是单纯高兴，顺便把钱都摆出来然后当面向高维邀功，顺便看看能不能要点其他什么好处。
不到一天就解决了罐头厂一天时间的不良品，换回来一千多块钱的收入。虽然比不上每天因为不良品率居高不下造成的损失金额。可换回来超过一半的损失已经是大大出乎高维的预料。
“真想不到，你还真的做到了！”
一千多块钱除极少数是大团结和钢铁工人，多数都是一元、五角、两角甚至还有好多一角、五分、两分的硬币。装了一小布包拎着沉甸甸的。
眼巴巴瞅着高维把一千多块钱的布包拿走打开，数完一沓还用皮筋捆上。动作麻利的像个专职出纳。
张煜吞着口水，一脸心疼对高维说道：“咱们重新定一下分成，我废了那么大的劲帮你处理这些东西，嗓子都喊哑了，脸面也不要了。以后厂里那些得不到罐头福利的老员工还要找我麻烦。才三成的分成我很难继续帮你做事啊。”
高维乐呵呵的冲张煜点了点头。
然后不等张煜兴奋地重新报出新价格，高维就开口说道：“我会让老王帮你解决工小生正式编制，帮你扫清障碍隐患。”
“免了免了！”
张煜脑袋摇的比拨浪鼓还浪。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进编制了这钱是谁的都说不清了。高维，我看你就是成心坑我是吧？知道我目的就是为了挣钱，还出这么个馊主意让我进编制？忒坏了！”
高维不乐意了：“我这可是都为了你好，要不是你帮我了这个忙我还懒得去托人呢。有了编制你就有铁饭碗了，旱涝保收亏不了你。也就不用怕别人找你麻烦了不是？”
要不是身处这个年代，知道在86年时候供销社的员工确实是香馍馍，比之三十年后挤破脑袋的公务员还要吃香。张煜真的会认为高维就是在拿他开涮。
“编制我不要，那玩意儿就是困住我手脚的东西。换点实在的吧，我觉得阳东路那边的公寓房不错。”
“打住打住！”
高维一阵牙疼。心说，这张煜的胃口也太刁钻了一点。竟然盯上了那边的高标准公寓房。他们罐头厂的厂长都还没有住在那边呢。
“想要分房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厂的新福利房正在建，我也不妨给你透露一点消息，这次的房子可以个人出资购买。”
张煜一听竟然可以出钱购买，眼前一亮。
“快跟我说说新房子的情况，一楼有没有院子？有没有车库？是多高的楼层？顶楼是带有阁楼的么？”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高维差点砸晕过去。
“我说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啊？重要的是房子造出来分给你一套，然后拿出几千块钱就能搬到你们家自己的名下了。”
“不不不！”张煜用力摇晃着脑袋。
“自己住的房子当然要追求舒适啊。我现在住的那个筒子楼实在太不方便了，隔音差，做饭、洗澡、上厕所都麻烦。谁不想能早点有自己的房子啊。要不然这样，我也不要求改变分成了，你给我留一套房子作为福利。”
高维哪里敢答应，这事情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我可以去跟厂长提这事，不过你也要拿出成绩我才好说话。今天虽然你处理掉了不良品，但以后是否也能如此顺利还要看你本事了。”
张煜把胸脯拍的咚咚响。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
答应的非常快，可实际上张煜真没打算一直靠帮助罐头厂处理不良品赚钱作为本职。用不了多久那些故意制造不良品的工人肯定会反应过来发现无利可图。那时候还继续冒着被处罚的风险搞不良品干嘛？
好在张煜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虽然承包海西汽水厂多少有被王周礼坑的因素，但也可以作为利用卖罐头得到第一桶金后开创真正属于个人产业的起家之地。
高维没坐多久，数完钱拎着袋子就走丝毫不耽搁。好像担心多停留一会就会被张煜再剥层皮下来。
目送高维离开，收拾好今天赚到的钱，张煜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叫上女儿回医院探望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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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紧闭的铁门传来急促的敲击声。
徐廉海走到门口沉声问道：“谁啊？”
“是我！刘五常！我大哥在不在？”
徐廉海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张煜，见他点头这才打开大门。
刘五常身后还跟着黄奇骁，两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样子是一路跑回来的。
看他们的狼狈样子，张煜忍不住吐槽道：“什么事把你们搞成这副模样的？被狗追了？”
招手让他们俩一同去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后指着水壶对他们俩说道：“里边有温水，自己倒，喝完水再说事情，别呛着。”
两人也不客气，连着喝了两杯水后，刘五常对黄奇骁使了个眼色。黄奇骁无奈只得说道：“老大，我们今天跟踪刁大龙有一个重大发现！”
“是什么？快说！”张煜也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