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小予
第五十二章小予
美好的日子,甜蜜而灿烂,总是短暂的让人想将它紧紧抓在手里。这几天里的裴书之,时刻都黏在他的敏儿身边,享受着这离别前的缠绵小幸福。
但不管如何的挽留,日子总是要从指缝中悄然滑过,几次小小的昼夜轮替,眨眼就到了裴书之回京前一夜的日子。
当夜,吃过晚饭后,裴书之敲开了书房的门。
“裴叔?”见到出现在门口的裴书之,萧容眼中闪过了抹小小的讶异,这个时候,裴叔不应是在卧房里陪阿么吗?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裴书之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外加两个酒盅。
“裴叔请进。”萧容侧过身,唇角微抿了个小弧度。
裴书之进门后就在书房左侧的小几旁坐了下来,拔开酒塞,将那俩空酒杯都满上了。
“小容,陪叔我喝一杯,如何?”
“好。”萧容轻合上门,朝小几这边走了过来。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音响起,轻抿了一口,萧容尝出那是米酒的味道,裴书之却是一口喝下去了。
“裴叔是有事吧?”萧容放了酒杯,看着他问道。
“嗯,确是有事。”裴书之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嘴角弯了几分笑出来。
“那裴叔说说看。”因着齐明的缘故,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与其说是小辈与长辈,萧容倒觉得平日里他们更像是知心兄弟。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小容你帮叔一个忙,且小容绝对能帮得了。”裴书之轻啜了一口米酒,看向萧容的眼中溢满了碎光。
“哦,究竟是何事?”萧容追问了一句,心中已肯定这事儿是和齐明的,不然裴叔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希望小容你能早日回帝京定居。”裴书之吐露心声了。
“裴叔的话我明白了。”
听见裴书之的这句话,萧容小小停顿了下,旋即就心领神会了。
“我会尽快的,裴叔安心上京就是。”
前夜依旧是一夜的抵死缠绵,第二天,裴书之神清气爽地出发了。
和大家道过别后,裴书之往前走了几步,临上马车时却又突然顿住了身影,在萧容耳侧留了一句话。
“小容,记住你说的话,我在帝京里等你们,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我记着呢,裴叔。”萧容笑着回了他一句,给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好。”裴书之唇角带了几分笑出来,深望了望齐明,踏上马车离开了。
马蹄轻扬,带出了簌簌的尘土,有些迷了眼睛,待尘埃落下时,马车已走出了一大截。
“阿么,我们回去吧。”萧容看了看齐明,说道。
“好。”齐明应了一声,默默收回了带着眷恋的目光。
裴叔之这一走,齐明的心情多少也受了些影响,在屋里半天没出门。中饭是萧容做的,味道极好,齐明却也只是吃了几口,便不再动了。小予本是想跟进屋找他说说话的,却被萧容轻摇着头阻止了。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比较好。果然,一天过后,小予就发现阿么已恢复成以往的状态了。
前一天还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后一天就成了蒙蒙细雨。
它淅淅沥沥地下着,从天空里,散落在屋宇上,划过那青蓝色的瓦片,聚在檐角,垂落下来,打在台阶下,将青石板蔓延不去的土质地面上敲打出了圆圆的小坑,随后又从小坑里溅落了出来,挽出了个漂亮的小水花。
视线上移,屋檐上那一排排的流下来的小水柱,站屋门口看出去就像挂了张雨帘,若支楞起耳朵细听,叮叮咚咚地落地弹跳声宛如组成了一支动听悦耳的乐曲,久久在耳畔萦绕着,不曾散去。
再透过雨幕往远处望去,树木,山石都沐浴在了细雨中,还夹杂了白色的水雾,看着有些不真切,如梦似幻。
一场猝不及防的秋雨,将所有人都留在了屋里,为了不那么无聊至极,每个人都找了事儿做。
梁阿么和齐明在缝制靠枕,小予在绣荷包,萧容吗?自然是去书房里润笔了。
手头上一有事儿,时间就过得不知不觉了,擡眼看向沙漏时,也到了村头儿学堂放学的时辰,孩子多,依旧是‘老把式’驾车去接的,小西他们回来后,饭菜已进锅里了。
轻嗅着‘红烧肉’的飘香肉味儿,小西的肚子感应似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这一下,大家伙都忍不住笑了,而小西则是捂着肚子,半红了脸。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着,看看那几乎压在屋顶上的厚厚的云层,就知它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有些发闲,吃过饭后,小予、齐明玩起了牌,萧容酉时末从书房回来时,小予刚泡了澡,乌黑的发丝上还沾着小水珠,手里攥了一块儿软布巾,穿的是萧容按现代款式改良了的睡衣,七分短袖和七分短裤。
因着睡衣是湖蓝色的,小予又有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面,这色泽上的差异,将小予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而细腻。
“很诱人。”这是萧容此刻的内心想法,且他的眼睛已牢牢朝小予锁了过去。
“小容哥。”小予走近前来,颊边染了笑,因微偏着脑袋擦头发的缘故,他并没有瞧见萧容瞳色中的异样。
“小予,我来帮你擦头发。”直至小予到了眼前,萧容才回了神,为了掩饰刚刚的小小尴尬,他忙从小予手里拿了布巾来,覆上了小予的发稍。
头发刚洗过,上面还存了‘猪苓’的味道,不算浓厚但也不算淡,看着小予墨色的发顶,萧容的鼻尖不由轻凑了过去,自然的清香味,很好闻。
萧容的手法好,擦至七八成干时,软布巾上竟是连小予的一根头发都没粘到,当桃木梳顺着他的发慢慢滑至最下端时,一种若有似无的情绪乱了他的心。这一刻,摸着悸动的胸口,萧容知道他动情了。
有人将男人比作食肉动物,这也许是实践中最简单粗暴的总结。话不好听,却是一种真理一般的存在。
在情欲这一方面,男人从来都不可能有多理性,更何况这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愈加的难以自持,最最最主要的是,他们成婚了,是合法夫夫,眼下扑上去,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么想的,萧容也是这么做的。
“小予。”萧容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小予也轻轻应了声,以为萧容是有事和他说,毫无防备地就这样回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