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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无名无份他是她的谁呢?无名无份的……

第43章无名无份他是她的谁呢?无名无份的……

声名尽毁,家族覆灭?

一瞬的气急过后,江盛藻忍不住狂笑起来。

便是圣上要治罪臣子,都还要找个体面的理由呢,就凭他?

到底是抱了多粗多壮的大腿,才能对着一省父母官说出如此狂妄绝顶的话?

那个姓郭的南京守备太监?

江盛藻笑着,玩味地看着燕覆。

看他的长相,不太像是温良谦恭的江南人,倒是有一身被广阔大地滋养出来的辽阔之气,怪不得敢口出狂言。

“本官生在金陵,长在金陵,功在金陵,岂能是你这等下等匹夫可诋毁败坏的?莫以为抓住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就能拿来当筹码。本官看你年纪尚轻,好意奉劝你一句,不要拿自己的前途性命开玩笑!”

燕覆笑了笑。

分明是随意的一笑,却叫江盛藻觉出了些许嘲讽,他沉下了一口气,用商量的语气说起来。

“本官同郭太监交往不多,却是知道他有些公义高德在身上的,你年轻气盛,本官不忍看你自毁前程,你若能放下敌意,本官也会托举一二——武将的路子,本官也能走得通。”

燕覆哦了一声,“朝中武将多如星斗,依你看来,谁的路子更好走?”

江盛藻向他投去了意外的一眼。他纵横官场二十年,名门世家、才学渊博,又在留都这等重要之地担任父母官,拥有的权势可覆盖江南道八十,还没有遇见过在自己面前不仅游刃有余,甚至还显露出几分睥睨之气的人。

面对眼前的凌厉,江盛藻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令他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在武将方面的人脉。

“福州兵马防御海务,若能多少斩杀几个倭寇,凭本官的路子,自可令你加官晋爵,一路通天。”

眼前人一时不语,江盛藻开始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他在上位惯了,一向不喜欢言多,那些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人,才会不停地陈述剖白,而此时的自己,似乎也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你究竟想要什么?”他的视线往窗外去,黑洞洞的村庄一盏亮灯的窗户都没有,他的护院像村庄一样安静、死寂。他对于眼下的境遇感到压抑和厌烦,忍住了火气问道,“换句话说,你是本官女儿的什么人?又是以什么身份向本官要人?”

以什么身份几个字叫燕覆眉头微蹙。

的确,说一千道一万,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向江盛藻要人,而始终在这句话以外徘徊的原因,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名不正言不顺。

此时面对的,是江月圆的生身父亲,不管此人如何卑鄙龌龊,但他却能以万分正当的身份,迫使月圆留在一枝园。

一个把他拽进春天看花的小女孩,一个大言不惭,要自己没事做的话,就来喜欢她的小女孩,一个坐在他腿上唱乱七八糟童谣的小女孩……

他是她的谁呢?或者,他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她从不问自己的来历,也从未关心过他的身世心境,大大咧咧地在自己的面前,谈论着她上京的未婚夫,甚至她未来的打算,是去上京投奔未婚夫。

这些思绪像潮水一般涌来,又在片刻之后被消解,燕覆眉间舒展,随意一眼看向江盛藻。

“现下你该问的,是如何脱身。”

江盛藻的眼底倏地一沉,再向窗外看去,依旧是黑沉沉的一片,和先前没有任何区别,他疑心此人是在骗他,然而回过头的一刹那,自己的右手手腕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令他一瞬间瘫软在地,靠在车壁上发抖。

低头一看,他的手掌同手腕连接处已然断裂,向下垂去,江盛藻痛彻心扉,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这只受伤的手,额上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颤抖着吼叫出声。

“狂徒!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你胆敢……你胆敢……”

这几声胆敢未及说完,江盛藻已然昏了过去,燕覆晃了晃手腕,从他的身边走过下轿,在漆黑的夜里站定之后,萧固从一旁抄手凑了过来,往轿子里探看了一眼,才收回了视线。

“主人,月圆姑娘眼下还在一枝园,老奴把她接出来?”

“你接不出来。”燕覆的声音冷下去,往黑暗里走去,“那是她的家。”

萧固从主人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些低落,慢慢追了上去,自语道:“月圆姑娘也不见得这么认为。老奴想着,她还是放不下她母亲的冤屈。”

萧固听主人迟迟没有应声,又低声道:“从那个大夫,再到简夫人死前的行迹,都说明江盛藻此人,同简夫人的死脱不开关系,依老奴看来,倒不如一刀把这狗臣杀了,抄他的家、罚没他的财产,丢给三法司好好审一审,怎么着都能给月圆姑娘一个真相,何至于叫她以身入险。”

他泄愤似的说完,却又觉得自己天真了,叹了一口气,“如今动用了人脉,又入了旧宫,恐怕已经惊动了上边——往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呢。”

原本规划好的路,是坦途、田园之乐,是后半生的自由。

如今看来,好像是走不通了。

萧固轻声问询着,“当真不管月圆姑娘了?那还回旧宫吗?月圆姑娘的那位婢女还在里头学医术呢!”

“她心甘情愿,我如何管得?”燕覆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径自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萧固听出了主人声音里依约的怒气,上前追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也有马车,忙叫马夫驾车过来,上了车急追过去。

江盛藻被擡回家的时候,已然在马车上昏迷了两个时辰,再加上进城的路程,到了一枝园已近晌午了。贺老夫人爱子心切,请了最好的接骨大夫来瞧,勉强将骨头接上,打了板子固定,然而过后的一席话却叫贺老夫人的心凉了半截。

“……伤势很重,即便愈合了,也会留下无力、颤抖的后遗症,只能静养——”

贺老夫人只觉五雷轰顶。

她这儿子习得一手好字,又精于工笔花鸟,当年殿试时,也借此获得了圣上的青眼,如今右手毁了,儿子又该如何面对呢?

到底是什么人敢伤害朝廷命官?

她联想到了江月圆。

接她回来与儿子受伤不过前后脚的功夫,灾祸一定是江月圆带来的!

她坐在正厅里,耳朵里回荡着儿子适才的哀嚎声,痛彻心扉。

“圆丫头在做什么?”

“回禀老夫人的话,圆姑娘从正院出来后,在花园子里和几个姊妹玩了一会,就去了明姑娘的小院,这会儿想来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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