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菜鸡有被冒犯到 - 江入大荒野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8章

同学会后的三天,陆一飞都没有见到余安安的表妹。

虽说在同一所大学,但不同系还真不是能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春节也就一个多礼拜了,很多寒假留下来打工的也赶回去过年,陆一飞等了几天实在没法等了。

陆一飞联系上了余小蕾,想不到余小蕾是本市人,寒假在家赶过来也方便。于是就有了咖啡厅一个茶座上,汪明诚嘬着奶茶和余小蕾大眼瞪小眼的情景。

陆一飞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把汪明诚挤到内座上,他冲对面笑了笑:“麻烦你特意赶过来,学妹。”

没成想余小蕾噗得笑出声:“没事没事。”

余小蕾和余安安这对表姐妹性格有些差别,不如说互补,余安安在陆一飞的印象中是走高冷气质女神路线的,余小蕾反倒更活泼些,有些小女生的可爱。

“学妹是哪个系的,说实话别系的一般都不太能见到呢。”

“是啊,学校系太多了,土木的。”

余小蕾似乎觉得陆一飞的呆滞脸太好玩了,又笑起来:“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男女比例40:1那个班,我们班就我一个女孩子。”

陆一飞摆出了一张完全无法想象的脸,道:“呃……辛苦你了。”

余小蕾差点又要笑,但对面瞪过来的目光实在太凌厉,汪明诚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不太开心,从来回看、盯着看,转为瞪视着对面的女孩子。

陆一飞注意到她的不自然,随手捅了捅汪明诚的腰,示意他别整幺蛾子,“我表哥,人有点奇怪你别理他。”

余小蕾见那男人被学长捅了捅变得委屈巴巴,连奶茶都不嘬了,没有刚刚的给她的可怕感觉了,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我不是这个专业,我也不会知道学姐的遭遇了。”余小蕾陷入了回忆。

在她的印象中,赵学姐虽不是他们专业的,但几乎他们土木工程专业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原因是赵学姐男朋友就是他们大土木的学长董宇,两个人经常同进同出,甜甜蜜蜜地交往,不知道当初给多少土木的单身狗带来了心灵上的暴击。

赵学姐人美心善,还特别的热心,对她们这些学弟学妹有求必应,不管是公共课业还是生活上都会帮助他们,简直像是他们的亲姐姐。土木的男生们都会打趣董宇,说他只知道读书、接各种项目,不知道哪来的运气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

然而,好景不长。管理系一个姓张的女生不知怎么的经常跟在学长身边,同进同出的女主角换了人,周围的人好一阵八卦,尤其是在女孩子传播。

在同届甚至低一届女生的情报中,赵学姐那段时间回老家毕业实习,她男朋友虽说并未在学妹的攻势下移情别恋,然而大家都看出来他开始摇摆不定了。

听到这里,陆一飞还认为女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不由得打断余小蕾:“那和张老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余小蕾眉头因想到什么而紧蹙,眼神里带着点厌憎。

大二管理系的学生中开始流传出姓张的女生是张新华的侄女,本来没有根据的流言却因为一件事的发酵而被板上钉钉了。

当时学生会一个男生委员,回到学生会拿落下的寝室钥匙,正巧学院办公室里张新华在和董宇说话,说要是他和张唯唯在一起,就给他想要的出国深造的名额。

这个同学看到不认识的学长出现在学生会还一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然而回头想想,想问自己女朋友有没有听过张唯唯这个名字,才带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好巧不巧,他的女朋友和余小蕾在同一个寝室。

本来也许是个现代陈世美的故事,然而事件的女主人公为了挽回自己的男朋友却做了极端的事。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同,这也是世界变得丰富的原因,陆一飞只为赵学姐感到不值,对人渣表错了情,然而当陆一飞看到余小蕾这个小女生眼里闪着憎恶的光,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会被眼前的女孩子认可。

“我们恨张新华不只是因为这样,”好像看透了陆一飞的想法,余小蕾摇摇头,眼里转着呼之欲出的泪水,“学长出国深造,张唯唯也没事儿人一样上着学,也许我们更该厌恶他们,但没有。”

张新华的恶比这对男女更甚。

“你知道吗,赵学姐本该有个可爱的小宝宝,但出事的时候是不是连警察都没有提起?”

“她怀孕了?”陆一飞有了不好的预感。

“出事前有学生造谣赵学姐搞□□,张新华找了她父母来硬是让她把孩子打了……”

陆一飞握着奶茶的手都感觉不到烫了,直到旁边伸出一只手掌把他的手硬拉开。

可能在普通的日常里,无法想到生活与恶的距离,然而当你真的身处在阳光背后险恶一隅里,才会发现,人真的可以坏到骨子里,罪恶融入骨血,若无其事地坑害无辜的人。

无怪人们总说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陆一飞突发地感到头昏脑胀,对面说话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玻璃一般,听不真切,身体总是一阵一阵发冷,像是突如其来地发热。

这也难怪,前段时间反复淋雨,冬天的雨水哪像春夏的雨一般温和无害,厚重的湿棉衣更是雪上加霜,再加上这几周的经历跌宕起伏,发热来势迅猛,能撑到现在也算是陆一飞身体底子好。

对哦,我淋了雨,那天去健闵商行下了好大的暴雨,汪明诚这狗子还玩失踪;唔……打工那天伞还坏了……恰好那两天还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什么来着?

一个灵光乍现,又被浑噩的感觉一个浪头打了下去。

余小蕾看出他身体不适,反正事情也也交代清楚了,就赶紧帮他打车。陆一飞迷迷糊糊地道了谢,汪明诚笨拙地架着他进了出租车里,中途去药店买了点药,就回了学校。

陆一飞本以为也就是感冒发热,没想到刚回到寝室人就像只蔫了的黄花菜一样软倒了,头脑里像塞满了棉花,此时也顾不得汪明诚了,嘴里发出了一句“去隔壁找人”就失去了意识。

意识朦胧间,总觉得有人在拨弄自己,仅仅冒出欠孟郎人情欠大了的想法,路一飞就沉入了更深的睡眠。

事实上,孟朗到了晚上□□点才回到寝室,彼时陆一飞烧得都快半傻了,嘴里不断呓语。

孟同学一回来就被汪明诚二话不说拉进了陆一飞的寝室。

孟朗一头雾水:“怎么啦,怎么啦”,看到陆一飞一动不动地躺着,愣了愣。

“哥哥发烧好厉害,脑袋超级烫,一回来就晕倒了。”

孟朗抓抓脑袋,看了眼桌上有药,“药吃了吗?”

“没、还没”汪明诚好像犯了错的孩子,“我塞进他的嘴巴里但是他不咽。”

孟朗也没怎么照顾过人,“你去拿个勺子把药磨碎了化在水里,我打盆热水来给他擦擦身。”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把药硬往病号嘴里怼了又怼,才喂进去三分之二,躺着的人本能得觉得嘴里苦一直在吐口水,孟朗只能拿着毛巾不断给他擦脸上流的到处都是的水。

“这样不行,衣服都给汗湿了,我的天,被褥也有点潮,陆一飞你汗性也太大了吧。”孟朗把厚棉被从他身子底下抽出来,堆在一边,还好外套已经给脱掉了,不然给一个昏迷的、手长脚长的人脱冬天的衣服又是个巨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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