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程i没想到能碰见张裕。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愣了一下才瞪大眼睛道：“程哥！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程i看了一眼张裕旁边站着的人，不认识，应该也没见过面。

“哦，他叫吴凡，你叫他小吴就行。”张裕推了推对方，道，“叫程哥。”

“程哥好。”这个小吴看起来挺机灵的，笑着和程i打招呼。

程i点点头：“你好。”

“程哥，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张裕看起来有些着急，“大哥问了我好几次……”

“张裕。”程i突然开口。

张裕这才反应过来程i身边还站了一个年轻人，长得很帅，但是表情有些冷。

“这位是？”张裕问。

“朋友。”程i没有介绍许野，只问道，“白路还好吗？”

张裕愣了一下，道：“还可以，就是头疼的老毛病。”

程i点头：“那就好。”

张裕看程i不想多说样子，忍不住道：“大……白哥还问了您几次，我看得出来他想让您过来帮他，您知道的，现在生意不太好做……”

许野站在一旁皱了下眉。

“张裕。”程i打断对方，“我早就说过了，我对那些没兴趣，也不想过去帮忙。”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程i脸色苍白，声音也没什么力气，“这件事以后别提了。”

说完就要走。

“程哥！”张裕向前一步挡住程i，着急地去拉他，“你再想想……”

“让开。”许野抬手挥掉张裕的胳膊，将程i拉在身后，“他说了不想，没听懂？”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冷冷地盯着对方，表情淡漠。

张裕心里惊讶了一瞬，但也没再纠缠，最后叹了口气道：“程哥，那你小心秦杰，他应该快出来了。”

“知道了。”程i点点头，“你也注意点，别和他起冲突。”

说完也不等张裕反应，拉着许野走了。

两个人一直走到车站，并排站着等公交车。

今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还起了风，地上的几片落叶被风吹着打旋，又被路上经过的汽车卷走了。

空气里都是碳素味儿，混着汽车尾气，呛得人难受。

许野皱了下眉。

“刚才打疼了吗？”程i伸手，“胳膊，我看看。”

许野没动，但开了口：“不疼。”

“听话。”程i道。

许野顿了两秒，伸出胳膊。

程i握着他的手腕看了一会儿：“以后别冲动，受伤了怎么办？”

“他拽你了。”许野语气不怎么好。

“没拽到。”程i无奈。

“他拽了。”许野说。

程i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这小孩刚才不像是小狗了，倒像是一头被惹怒的小狮子，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张牙舞爪地吓唬对方。

就像曾经在水云湾，许野也是这样把那个女人用力推开，当在他前面，像小骑士一样勇敢。

“怎么了？”许野看着他。

“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啊。”程i笑着捏了捏许野后颈，“人家还没把我怎么样呢，你就往上冲，傻不傻？”

“没有人能欺负你。”许野回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收起了平常的乖巧，眼神带着一种隐秘的侵略性，不明显，像平静水面下的暗涌。

程i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他想再去分辨的时候，许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刚才那个人是谁？”许野轻声问。

程i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转头看着许野：“以前在里面认识的人。”

许野大概能猜到是这个答案，他没有意外，又问道：“他们想让你做什么？”

程i指尖的烟雾随着风散去：“白路，也就是是张裕嘴里的大哥，当时在里面的时候，和他有过一些交情，现在他想让我过去跟他一起做生意，我不清楚他们具体做什么，但应该是不那么正规的东西。”

许野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道：“张裕刚才说的秦杰是谁？”

程i吸了口烟，未成形的烟雾很快在风里散去：“我和他有一些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