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道消息
酒会难免喝酒和交际，但季青霖两个都不擅长。
他和戴星若手挽手走进金碧辉煌的酒会大厅，引来众人注目。
季青霖无暇顾及其他，在戴星若身后亦步亦趋，全力扮演着贴心，绅士的男朋友。
与几人寒暄后，戴星若被娜姐带去见国际时尚杂志的总编，她本想问季青霖要不要一起，可娜姐侧身看了眼季青霖，淡淡说道：“小季就先等一下吧。”
杂志主编看不上小小的摄影，这事儿在圈子里不奇怪。
季青霖识趣的点点头，叮嘱戴星若，“别喝太多酒，有事给我打电话。”
戴星若和季青霖约定了等下见面的地点，就跟随娜姐离开了。
酒会上女人衣香鬓影，男人西装革履，时而俯身耳语，时而相视大笑，站在人群中的季青霖显得格格不入。
折腾了一天，季青霖也挺累的，就自动退到了酒会大厅的角落，手中端着一只路过餐桌边偷偷带到角落的茶杯芝士蛋糕，放下酒杯，用小匙小口小口的吃着。
蛋糕的芝士味很浓郁，入口软绵香甜，点缀在最上层的蓝莓饱满多汁。
芝士蛋糕非常符合季青霖嗜甜的口味，他很快吃完一个，小匙刮了刮蛋糕外壳底部，不舍的细品着残留的美味。
顾尹默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这幕。
他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紧绷的唇角放松了几分。
顾尹默细微的表情变化被斜后方的裴阳看得一清二楚。
端着两杯酒的裴阳加快脚步跟上了顾尹默，在有人路过的时候脚下一绊，直直摔进了顾尹默的怀里。
不大不小的惊呼引起了一阵慌乱，离得近的侍者跑来擦拭顾尹默和裴阳两人身上的红酒，一只酒杯飞了出去，落在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季青霖当然也注意到了这场意外，他只看到楼梯上一个人影摔向另一个，两人向后倒了一下，随后迅速起身，季青霖也随之看清了顾尹默将裴阳紧紧护在怀里的场景。
发生意外情况，下意识护着身边的人，是人的本能。季青霖用课本上的知识来为顾尹默的行为做注解。
但是两人站稳后没有立刻分开，顾尹默脱下吸满酒水变得沉甸甸的西装外套，接过毛巾为裴阳擦了擦微湿的头发。
走上楼梯帮忙的人越来越多，裴阳满脸歉意的向众人颔首道歉，顾尹默站在他身边一边安慰，一边向众人解释。
意识到没出什么大事后，人们脸上的紧张消退，愉快的表情重新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远远看去，每个人的口型都像是在夸赞两人的般配。
季青霖就这样仰着头，怔怔的看着耀眼的两人，直到脖子有些酸痛，才收回目光。
季青霖和顾尹默在一起时，也陪他参加过酒会。
酒会的受邀人都是泸城的权贵和官员，顾尹默作为娱乐巨头的儿子，一入场便成了焦点。
季青霖穿着价值不菲的礼服被顾尹默拉着手去见人，生怕自己的穷酸气会被人一眼识破，才见了几个，季青霖就借口上厕所逃离了酒会。
他与生俱来的自卑和敏感，让他和顾尹默的关系注定不平等。
那晚季青霖没有回到顾尹默身边，而是一个人偷偷坐出租车离开了。
他不知道顾尹默有没有等自己回去，因为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酒会的事情。
季青霖后知后觉顾尹默对自己应该是失望的。
没人需要一个拿不上台面的窝囊废做爱人。
顾尹默这样骄傲的人更不可能。
至于顾尹默说的，裴阳是自己替身的这种话，大概是为了哄自己开心随口说说吧。季青霖想，男人都喜欢刺激，顾尹默也难免落于俗套。
似乎找到顾尹默提出分手的重要理由，让季青霖稍稍松了口气，看着两人走向休息室换衣服的身影也不再那样难以直视。
他将手中的茶杯蛋糕壳扔进桌边垃圾桶里，随后又挑了块蛋糕细细品尝起来。
戴星若提着裙子走向他，看到他还在吃蛋糕，有些无奈。
季青霖邀请她试试芝士蛋糕，“真的还不错，来一块儿？”
戴星若拒绝了，“我得保持身材，这个，一点儿都不能碰。”
“有点可怜。”季青霖摇摇头，评价道，说完又往嘴里送了一小块。
季青霖的佛系性格是戴星若看中他的优点之一，无论什么时候，季青霖都很懂分寸，识礼节，绝对不逾越一步。
戴星若看他吃蛋糕看得眼馋，别过头去，说：“我听到了一件大事。”
季青霖对戴星若夸张的表达方法已经习惯了，可还是顺着她问什么事。
戴星若晃晃酒杯，“是关于裴阳的。”
“我猜过裴阳的身份，但是没想到他藏得那么深――他是H国李氏财团现任董事长的私生子，知道他这层身份的人不多，很多人就算知道也不敢随便张扬。”
纵使季青霖再不关心国际经济，也对富可敌国的李氏财团有所耳闻。
可现任董事长已经八十多岁，季青霖还是觉得这个消息可靠性不大。
似乎看出季青霖的怀疑，戴星若又附在他耳边解释道：“据说使用了当时最先进的人工授精，在全球卵子库找了基因最好的几颗进行培育，这么多孩子里只有他一个顺利长大，虽然说是老董事长司机的孩子，但从小的待遇和少爷们无异。”
听戴星若连卵子库这种东西都扯出来了，季青霖越发感觉这个小道消息过于荒诞，再加上他觉得在背后讨论别人的私事不太好，就阻止了戴星若继续说下去。
戴星若想到什么，不满地撇撇嘴，“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想当年李董事长和爱人生离死别的故事轰动全球，后来可好，他仗着有钱又娶了好几个老婆，个顶个的漂亮，真不知道他那个早逝的妻子在天上会怎么想……”
她用胳膊杵杵季青霖，“――你说，会不会晚上托梦抽他丫几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