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幡然醒悟
顾看山在商界浸淫多年，声名远扬，他被人投毒是泸城的一件大事，市里很快成立了调查组彻查这件事。
季青霖被带回警局，手机被没收前给护工打了个电话。
护工人很好，愿意多照顾他父亲几天，但是工资可能要比之前说的要多，因为接下来两天是节假日。
季青霖只能同意他三倍工资的要求，挂断电话，手机就被坐在他身旁的警察拿了过去。
警察仔细检查了他手机里的消息和他的各种证件，把他送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中央空调就在季青霖头顶不远处的位置，安静的审讯室使送风的声音更加明显。
季青霖静静地坐在审讯室的木椅子上，双手握在一起，茫然的看着前方桌子上的显示屏后壳。
他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正在观察自己。
前来审讯的警察有两名，一名负责讯问，一名辅助并且记录。
主要负责询问的警察姓王，向季青霖出示警员证后，正式开始了第一次讯问。
他们问了季青霖和梁静的关系，随后让季青霖回忆梁静和顾看山在投毒事件发生之前有没有什么交际。
“他们两个……没有说过话，我妈她也从来没提起过顾看山。”
季青霖只试探了顾尹默的反应，却没有听到他亲口承认，季青霖也不敢确认到底是不是梁静害死了顾尹默的母亲。
他无法定义“交际”的范围，只能实话实话：“我妈在一院的时候曾经出过医疗事故，她也因此从一院离职。”
王警官面无表情的看着季青霖，对他的话毫不意外。
“那你知道医疗事故中去世的人是谁吗？”
季青霖顿了顿，下意识手指攥紧，呼吸有些困难。
沉默许久，他点头。
季青霖想他们应该已经调查到了这件事，又继续说：“但医疗事故不代表她有杀人的倾向，她不会对自己的病人投毒。”
王警官低声和身旁的年轻警官说了句什么，又问：“你和顾看山的儿子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季青霖原本紧张的神经更加紧绷，他干笑了一下，“请问……这个问题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请尽快回答。”王警官压低眉头，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季青霖，试图看透他的心虚。
季青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前任，他是我前男友。”
这样大胆的回答让一旁记录的小警察瞪大了眼睛，犹豫着怎么打出这行字。
“我们五年，不，六年前就分手了，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和案件并没有关系，王警官不如问点别的。”
季青霖急于逃离和顾尹默有过关系的话语却被王警官当成了逃避案情的借口，他越发觉得季青霖有作案的嫌疑。
“据我所知，大学时你们还在一起，为什么分手？是谁提出的分手？”
季青霖怔了怔，低下头，“我不知道……应该，是他吧。”
王警官将当年一院的记录调了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许久，又问：“你们分手是在医疗事故发生之后，你对分手这件事是否心有不甘？”
季青霖很疑惑王警官为什么对自己和顾尹默分手这件事耿耿于怀。
但王警官很快解答了他的疑问。
“……顾看山让顾尹默断了和你的往来，你和梁静是否对顾尹默以及他的家庭存在报复心理？”
王警官怀疑梁静是心疼儿子才对顾看山下手，这样的认知使季青霖哭笑不得。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再抬眼时脸上多了几分释然，“王警官您可能搞错了，首先，我妈她不清楚和我交往的人是谁，她只是讨厌我喜欢男人，可她不认识顾尹默，其次，我不会做出因为被分手而产生报复心理这种事，也不会教唆别人去做。”
“从一些某须有的事情上入手并不能得到准确的结果。”
季青霖的话让王警官感受到了一丝挑战，他露出笑容，将装在证物袋里的钻戒拿了出来。
“这是从梁静手上拿到的，顾夫人说钻戒是梁静向她索要的，是否属实？”
这根本无法争辩，季青霖只能点了点头。
警察又问，“梁静在生活中是否是个贪财的人？她曾在治疗过程中多次向顾夫人索要财物。”
前半句话季青霖可以给予肯定回答，可后半句他提出了质疑，“我妈工资很高，没必要向顾夫人索要财物，而且那枚钻戒我已经托人把钱还给了顾夫人。”
王警官眉头一皱，“有谁可以帮你证明？”
“戴星若的经纪人，”季青霖顿了顿，“我怕星若不收，就把卡给了她的经纪人，请她帮忙转交，她可以证明。”
王警官点点头，打电话让其他人去查戴星若的经纪人。
随后他又问了几个不是很重要的问题，季青霖也都一一作答，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警方，就在季青霖以为审讯要结束的时候，调查戴星若经纪人的警察回了消息，说调查了监控，确实看到季青霖给经纪人卡的场景，但经纪人并不知道卡去了哪里，里面有多少钱，随后他又说了几句案件相关的事情。
季青霖听到经纪人的回答浑身变得僵冷，他正要解释什么，却被王警官制止。
王警官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季青霖，冷声说：“谢谢季先生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
面前禁锢自由的小桌板被打开，季青霖却没有丝毫被放走的喜悦，他觉得警方一定是调查到了什么，才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
审讯室的监控开着，季青霖只能在走廊拦住即将离开的王警官，颤抖着声音问：“我能不能见见她？”
王警官随手将季青霖拦住他的手撇到了一边，“季先生，按照程序我们是应该把你拘留在所里的，可惜的是现在证据不足，请你不要再给我们找麻烦了。”
季青霖抿着唇，似乎在思索该怎么向王警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