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薛淮手底下能人异士很多,他一方面让人越过洛裳裳直接寻找苏威,一方面让人将洛裳裳再好好查查。据神武侯府的许多下人说,苏威本来在神武侯府做得好好的,有一天突然就离开了,就连他住处的东西,都是洛裳裳吩咐人收起来的。而关于洛裳裳,薛淮的手下又查出不少事情。当年,顾剑在南月关掌管东军,迟迟不肯成婚,都说他眼高于顶,看不上庸脂俗粉。顾剑是顾凤俪原配所出,没多久原配死去,顾剑由顾凤俪的母亲,老神武侯夫人养大,这位老神武侯夫人为他操碎心,每逢他回来,总要在府里举办宴会,邀请满城的姑娘参宴,已经不要求门当户对了,他能看得上就成。顾剑就这么蹉跎到二十三岁,同龄人的儿女都已经能满地跑了,老神武侯夫人本不屑以命相逼,但人急了,就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在顾剑再次回六安时,就用簪子抵着喉咙,说他再不成婚,就真死给他看,免得想到他就觉得糟心。顾剑懒得去花宴,问府中伺候老神武侯夫人的嬷嬷,老人家平时最中意哪个姑娘?嬷嬷就说了,老夫人啊,有个娘家侄女,如今嫁在天都,年节总不忘孝敬老夫人,老夫人呢也惦念那位侄女。如今那侄女,家中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刚巧也在寻觅婚事。“就她吧。”顾剑是个孝顺的,他常年不在家,就想娶个媳妇回来代替他好好孝顺神武侯老夫人。神武侯府就这么和天都洛家开始议亲。洛家虽然在天都,家主却只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家中日子紧巴巴的,还得靠儿媳妇从神武侯老夫人那时不时要些好处维持家中开支,自然将这门婚事看得很重。本来,许给顾剑的,是洛家嫡女洛云兰。可谁知,这是个没福气的,临近婚前,突然得了怪病起不来床。洛家着慌了,好不容易攀上的婚事,怎么也不能黄了。洛裳裳并非洛家嫡女,而是庶女。她和邻居家的儿子两情相悦,双方父母也乐见其成,只是长幼有序,只等洛云兰出嫁,两人便可议亲。洛云兰病得不成样子,洛家适龄的待嫁女就只有洛裳裳。她被洛家逼上花轿。洛裳裳嫁给顾剑后,那位表兄也来到六安。表兄对…
薛淮手底下能人异士很多,他一方面让人越过洛裳裳直接寻找苏威,一方面让人将洛裳裳再好好查查。
据神武侯府的许多下人说,苏威本来在神武侯府做得好好的,有一天突然就离开了,就连他住处的东西,都是洛裳裳吩咐人收起来的。
而关于洛裳裳,薛淮的手下又查出不少事情。
当年,顾剑在南月关掌管东军,迟迟不肯成婚,都说他眼高于顶,看不上庸脂俗粉。顾剑是顾凤俪原配所出,没多久原配死去,顾剑由顾凤俪的母亲,老神武侯夫人养大,这位老神武侯夫人为他操碎心,每逢他回来,总要在府里举办宴会,邀请满城的姑娘参宴,已经不要求门当户对了,他能看得上就成。
顾剑就这么蹉跎到二十三岁,同龄人的儿女都已经能满地跑了,老神武侯夫人本不屑以命相逼,但人急了,就没什么做不出来的,在顾剑再次回六安时,就用簪子抵着喉咙,说他再不成婚,就真死给他看,免得想到他就觉得糟心。
顾剑懒得去花宴,问府中伺候老神武侯夫人的嬷嬷,老人家平时最中意哪个姑娘?嬷嬷就说了,老夫人啊,有个娘家侄女,如今嫁在天都,年节总不忘孝敬老夫人,老夫人呢也惦念那位侄女。如今那侄女,家中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刚巧也在寻觅婚事。
“就她吧。”顾剑是个孝顺的,他常年不在家,就想娶个媳妇回来代替他好好孝顺神武侯老夫人。神武侯府就这么和天都洛家开始议亲。洛家虽然在天都,家主却只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家中日子紧巴巴的,还得靠儿媳妇从神武侯老夫人那时不时要些好处维持家中开支,自然将这门婚事看得很重。
本来,许给顾剑的,是洛家嫡女洛云兰。可谁知,这是个没福气的,临近婚前,突然得了怪病起不来床。洛家着慌了,好不容易攀上的婚事,怎么也不能黄了。
洛裳裳并非洛家嫡女,而是庶女。她和邻居家的儿子两情相悦,双方父母也乐见其成,只是长幼有序,只等洛云兰出嫁,两人便可议亲。
洛云兰病得不成样子,洛家适龄的待嫁女就只有洛裳裳。她被洛家逼上花轿。
洛裳裳嫁给顾剑后,那位表兄也来到六安。表兄对洛裳裳用情至深,冒险混进了侯府,那时候老神武侯正拥着洛裳裳在侯府最高的阁楼赏花,洛裳裳没有控制住,多看了表兄几眼。老神武侯察觉到那个男人和洛裳裳的关系不一般,便将表兄诬作盗匪活活打死。
洛裳裳伤心欲绝。她和表兄年少相爱,本以为能厮守一生,奈何命运弄人,鸳鸯离散。洛裳裳虽没有为表兄殉情,却决意为表兄报仇。
那之后,她不再掩饰不再惧怕和顾凤俪的关系,故意让顾剑察觉,借此来挑拨神武侯父子的感情。
顾剑是骄傲的男人。他随便娶的女人,一天天在他心里扎根,可她明显从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还和他的父亲乱搞,他做不到弑父,也无法杀死水性杨花的发妻。于是他避去南月关,不想再回神武侯府,可思念蚀骨灼心,他只坚持了两年,就和神武侯商量,每年接洛裳裳到南月关住一段时间。
顾剑是看到老神武侯的遗体,才知道洛裳裳早就在老神武侯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让从前能安邦定国的老神武侯身体日渐虚弱,在老神武侯色令智昏地杀死神武侯府其他子孙,没有人能威胁到顾非地位后,洛裳裳加大了毒药的剂量,送神武侯归西。
娇花般烂漫的洛裳裳,本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只是因为嫁到神武侯府,被公公视为禁脔,逐渐扭曲成陌生的妇人。顾剑觉得自己是有莫大责任的,他作为丈夫,没有保护好妻子;他作为儿子,也做不到为父报仇杀死心爱的女人。
顾剑和洛裳裳,从此后,只是一对名义夫妻,他不再回六安,他将六安的一切,都留给洛裳裳。
洛裳裳再无顾忌,沉迷风月。她的情人,不止民间男子,还有往来六安的达官显贵。就连宫中,每逢年节,都会对神武侯夫人格外厚赐。
别的女人将男人看成归宿,洛裳裳却是将男人当成跳板。自从她和宫里搭上线,每年东军的军饷再也不用催促,而顾非的先生,也换成当世大儒。
但宫中的女人又岂是吃素的,有这样一位人在天边却住在皇帝心里的绝色美人,她们寝食难安,已经数次找人刺杀洛裳裳。
如今的神武侯府,表面上不过是寻常防卫,实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军中勇士在守卫,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
但时不时的,洛裳裳还是会遇险。因为她难过美人关。而美男,也是唯一能接近她的外人。
“我怀疑,苏威已经不在人世。”南嘉心情沉重地说。
苏威消失得太突然了。他在神武侯府并不是没有交好的人,却未留下只言词组,就人间蒸发一般。
“别急。”薛淮说,“她既然让我们为她出力,就要做好给我们相应报酬的准备,不然……”
“你的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南嘉好奇地问,洛裳裳的这些隐秘事,薛淮都能挖出来,可真是厉害。
“雁过留痕。”薛淮说,“我让人去了趟她娘家,又……”他忐忑地看了眼南嘉,老实道,“还严刑拷打了她的几个亲信。”
“咳……”南嘉忍不住捶打了薛淮一下,“你……”
“非常之事,行非常手段。”薛淮捧住南嘉的脸,眼中闪耀着越烧越旺的火苗,“你放心,她们性命无碍,也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他的目光一瞬不离她的脸,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南嘉心中是很震撼的,薛淮很多方面的确很坏,规矩和道理,从来不在他眼中,他只认目的和效果。但她又并不怕他,或许是知道,他的再多手段,永远不会用在她身上。
薛淮见南嘉虽有些嗔怪,但并无惧怕,心中也是一松。他越来越紧张她的想法,若是她不高兴,他便也很难开心。若是她高兴,他的嘴角也会跟着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走吧,我们该去见她了。”薛淮牵住南嘉的手,并肩往神武侯府正院走去。
洛裳裳预料到他们要来,吩咐人等在院门口,直接带去见她。
“薛淮,南嘉。”洛裳裳险些咬碎银牙,如葱胜玉的手指着他们,恨声道,“我让你们劝我儿子,你们倒好,挖我老底来了?怎么,如今是想用那些陈年旧事来威胁我?”
“说话!”洛裳裳见面前两人泰然自若,气得不打一处来,“不然,我让你们有命来六安,没命离开。”
“夫人,顾非果真是顾剑或者顾凤俪的儿子吗?”薛淮不请自坐,还拉着南嘉一起,漫不经心地问。
洛裳裳僵硬的神色出卖了真相。
“这名字取的够嚣张啊。”
“那又如何?”洛裳裳自恃有天下最硬的后台,面罩寒霜,说,“对顾剑来说,非儿是他名义上的儿子,这就够了。反正也不可能是他的,是谁的还重要吗?”
“听到了吗?”薛淮朝着窗外道。
洛裳裳再次变了脸色,扑过去亲自打开了窗户,看见房檐下面色如土的顾非。她唯一庆幸的是,知道薛淮他们调查出她的隐秘往事,她将所有下人都屏退了。
顾非看向洛裳裳,眼中蓄满泪水,像一只受伤的小狼,“娘,我亲爹到底是谁?”
洛裳裳恨恨地看向薛淮和南嘉,命人将他们请出去。
“你连她和表兄偷情都查到了?”
“自是不能。当年的知情人都被处理掉了。我诈她的。”薛淮和南嘉回到客院后,面对南嘉的疑惑,薛淮说,“洛裳裳此女,蛇蝎美人,快意恩仇,若是仇人之子,她绝不会生下来。”
薛淮猜的很对。当年洛裳裳的表兄追来六安,洛裳裳是找着机会出去和他私会过的,情动之下还发生关系,可就那么一次,她回去不久就发现有孕,此时离顾剑回来还有一段时间,而肚子不等人。
洛裳裳早知道顾凤俪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于是勾引了顾凤俪。
顾凤俪虽然上了年纪,可重欲贪欢,顾剑不在家的日子,他将洛裳裳囚禁在院子夜夜风流,这可急坏了神武侯府外的表兄,以为洛裳裳出什么事了,这才会冒险潜入侯府,丢了性命,引出后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