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刘府自然也收到齐连发来的请帖,刘衔易伤还没好,刘恩学看着那请帖就来气,但民不与官斗,到了婚礼那日,刘恩宇刘恩学还是给齐连面子,带着夫人去喝喜酒。刘恩宇和刘恩学回来后就进了书房。刘大夫人刘四夫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刘雅从刘大夫人身边的嬷嬷那打听到,齐连娶的正是杏月儿。那姑娘如今可不得了,也不知走了什么运,被宫里来的荀大监收为义女,就连五皇子都赏光参加了婚礼。“难怪她能嫁给齐大人当正妻,可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啊。”刘雅在南嘉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也算好事吧,再也不怕齐大人来就纠缠你啦,嘉姐姐。”刘雅这话却说得太早。杏月儿当上县令夫人后不过半月,就邀请越安府有点身份的小姐夫人们过府参加赏花宴,还特意派人到刘府,请南嘉一定参加,不去就是不给杏月儿面子。到了赏花宴当日,长辈们都各有事,刘雅和南嘉姐妹相携前去赴宴。两人刚被迎进齐府,就有刘雅的几个手帕交拉着刘雅说话,南嘉一时落了单,被丫鬟请去见杏月儿。“恭喜齐少夫人。”南嘉看着满脸春光的杏月儿,便是上一世,杏月儿取代她当巡抚夫人,眼睛里的光也没这么耀眼过。杏月儿傲气地擡擡下巴,“我记着你的好呢……”“齐少夫人!”南嘉提醒道,“别忘了你发过的誓言。”杏月儿耸耸肩,到底将心头的好奇压了下去,别看她表面耀武扬威的,其实心里还懵着呢,至今没想明白为何去了那越安桥,就被请到荀大监面前。荀大监当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突然就落下泪,一把抓住她的手,细细问她年龄几何,家人何在。问完后,更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沉默良久后,荀大监问杏月儿,有没有什么愿望。杏月儿想到南嘉的话,睁大一双杏仁眼,娇羞却大胆地说,“我想嫁给少爷!”“一个小小县令罢了。”荀文对齐连不屑一顾,“你值得更好的。”“我只有这一个愿望。”杏月儿察觉到荀文对自己非同一般的亲近,那种感觉她从未有过,仿佛是慈爱的可以纵容她的长辈般,她将自己的秘密托盘而出,“我身子给了…
刘府自然也收到齐连发来的请帖,刘衔易伤还没好,刘恩学看着那请帖就来气,但民不与官斗,到了婚礼那日,刘恩宇刘恩学还是给齐连面子,带着夫人去喝喜酒。
刘恩宇和刘恩学回来后就进了书房。刘大夫人刘四夫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刘雅从刘大夫人身边的嬷嬷那打听到,齐连娶的正是杏月儿。那姑娘如今可不得了,也不知走了什么运,被宫里来的荀大监收为义女,就连五皇子都赏光参加了婚礼。
“难怪她能嫁给齐大人当正妻,可真是找了个好靠山啊。”刘雅在南嘉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也算好事吧,再也不怕齐大人来就纠缠你啦,嘉姐姐。”
刘雅这话却说得太早。杏月儿当上县令夫人后不过半月,就邀请越安府有点身份的小姐夫人们过府参加赏花宴,还特意派人到刘府,请南嘉一定参加,不去就是不给杏月儿面子。
到了赏花宴当日,长辈们都各有事,刘雅和南嘉姐妹相携前去赴宴。两人刚被迎进齐府,就有刘雅的几个手帕交拉着刘雅说话,南嘉一时落了单,被丫鬟请去见杏月儿。
“恭喜齐少夫人。”南嘉看着满脸春光的杏月儿,便是上一世,杏月儿取代她当巡抚夫人,眼睛里的光也没这么耀眼过。
杏月儿傲气地擡擡下巴,“我记着你的好呢……”
“齐少夫人!”南嘉提醒道,“别忘了你发过的誓言。”
杏月儿耸耸肩,到底将心头的好奇压了下去,别看她表面耀武扬威的,其实心里还懵着呢,至今没想明白为何去了那越安桥,就被请到荀大监面前。
荀大监当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着看着,突然就落下泪,一把抓住她的手,细细问她年龄几何,家人何在。问完后,更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沉默良久后,荀大监问杏月儿,有没有什么愿望。
杏月儿想到南嘉的话,睁大一双杏仁眼,娇羞却大胆地说,“我想嫁给少爷!”
“一个小小县令罢了。”荀文对齐连不屑一顾,“你值得更好的。”
“我只有这一个愿望。”杏月儿察觉到荀文对自己非同一般的亲近,那种感觉她从未有过,仿佛是慈爱的可以纵容她的长辈般,她将自己的秘密托盘而出,“我身子给了他,还为他生了孩子,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荀文温柔地摸摸杏月儿的脸,说,“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本来在张罗着给刘府下聘的齐家,在荀文大驾光临后,婚事照样筹备起来,但新娘子却换了人。
杏月儿被接到荀文匆匆买下的一处院子里待嫁,每日都有无数的掌柜带着伙计捧着从前她看都没看过的好东西让她挑选,只要是她选中的,便都是她的嫁妆。她虽是丫鬟,但被荀文收为义女后,嫁妆足足有八十八擡,其中宅子田地铺子不计其数,怕是北越巡抚家千金的嫁妆都比不得她。
只是荀文很忙,越安桥匆匆一面后,认义父那天她才又见了一次荀文,之后就是婚礼当天,他带着干儿子齐语来给杏月儿送嫁,吩咐齐语背杏月儿上轿。
杏月儿心中的诸多疑问,一是没机会问荀文,二是荀文待她虽亲近,明显是不希望她问太多,她便也不敢多问。
“我又没告诉其他人。”杏月儿本以为成了齐连的夫人,荀文的义女,和这位南嘉小姐的身份尊卑调转,南嘉该要对她毕恭毕敬,可南嘉看她的眼神,和从前一样淡然疏远,让她心中很是不满。
“隔墙有耳,秘语慎言。”南嘉知道杏月儿不服气,“我不图你报答,此后这件事便你知我知,烂在肚子里吧。”
“这可是你说的。”杏月儿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心中嘀咕,那你到时候可别说我恩将仇报。她亲热地挽住南嘉的手,带着她一起往花园里走去。
杏月儿从前只是丫鬟,齐连再宠她,她也只是齐家每一场宴会上微不足道的下人,这是第一回,她成了宴会的主角,所有人都因她而来。
走到花园外,杏月儿松开南嘉的手,提着裙子疾走两步,可当看到花园里的情形时,她站在原地,险些将腰间荀文送的一块玉佩都给拽下来。
越安府好歹也是一处府城,官绅无数,杏月儿先时还怕齐府花园太小装不下许多客人,绞尽脑汁,将宴客名单删删减减,如今精挑细选的客人却只来了十之四五,且大部分身份一般。
这些人,胆敢如此不给她面子!杏月儿心中生恨,面上的笑容都变得勉强,由丫鬟搀扶着,婀娜多姿地走进花园。
冬日万物凋零,可赏的花不多,如今齐家的花园里便只有数株匆匆移栽过来的红梅,角落里也有寥寥几株腊梅,在一番精心布置后,倒也有几分意趣。
南嘉落后几步,将杏月儿的脸色尽收眼底。若是杏月儿也重生,她绝不会这么早这么张扬地办这场赏花宴。一个小丫鬟,便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又岂能入那些注重出身血脉的贵女们的眼。更何况,齐连此时还只是景城县令,实在算不得什么。今日到场这稀稀拉拉的客人们,一部分是给齐连面子,更多的是给荀文面子,没有一个,是真正冲着杏月儿来的。
这时候,刘雅也和手帕交们来到花园,过来给南嘉道歉,“嘉姐姐,对不住,让你一个人。”
“小事。”南嘉温声道,“你和她们几日未见,好好说会话去吧。我随便逛逛。”
刘雅得了南嘉的话,喜笑颜开,将南嘉狠狠抱了一下,“嘉姐姐你真好。”
等刘雅走开后,那正被众星捧月的杏月儿,又让人请南嘉过去。
“南小姐,今儿客人多,莫要怪我招待不周呀。我知道你也是刚来越安府没多久,和我一样呢,快来和我们一起,往后便不怕孤单啦。”
杏月儿又对身边的夫人小姐们说,“这位就是南小姐,大家以后也要带着她一起玩啊。”
说着话,杏月儿拉着南嘉在身边坐下。
让杏月儿失望了,南嘉前些日子为了寻找风小姐,和在座的夫人小姐们都混了个脸熟,如今一一笑着打过招呼,温婉有礼,落落大方,一下子把叽叽呱呱的杏月儿比成了炸毛鸡。
杏月儿的脸有瞬间的扭曲,但她很快恢复笑颜如花,亲手给南嘉斟茶,又用帕子拂去南嘉肩头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接下来,无论说什么话题,都热情地和南嘉说话,总是不让南嘉躲到清净。
如此坐了约有半刻钟,花园里起了风,客人们各自带的丫鬟为主子捧来披风,唯独跟着南嘉的余盆儿不知去了哪里。众人的目光纷纷往承受着冷风呼啸的南嘉身上瞥,杏月儿更是忙命人将她新做的一件红狐狸披风取过来,亲自披在南嘉身上,眼中的窃喜一笑而过。
“到我家来做客,我不允许有客人被冻病。”
南嘉如今内力惊人,就算只着单衣站着冰天雪地里,也一点不冷,更别说只是起了一阵风。她察觉到杏月儿神情的变化,猜测杏月儿辛苦地搭了戏台,接下来大概要唱戏了,只希望是场好戏,别太无聊,让她失望啊。
花园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北越民风开化,男女大防没有那么讲究,客人诗意上头,要来咏梅,齐连便直接带着男客们过来了。
眼看着一群年轻公子越走越近。当前的便是五皇子宗年,他生得唇红齿白,俊美如仙,只着一身月白常服,依旧显得尊贵非凡。他身旁是身着玄色儒袍的薛淮,通身气度,比五皇子宗年还要耀眼。秋芾虹也赫然在列,一进花园就四处张望,看到南嘉,眼睛一亮,开心地朝她挥了挥手。
秋芾虹这一举动,让男客们的目光瞬时都汇聚到南嘉身上。
也就是这时候,花园的假山上突然窜出一只黑猫,如一道迅风,几个起落,冲向南嘉,最后一次跳跃起来时,利爪挥出,竟是朝着南嘉娇嫩的脸颊抓了过去。
南嘉并不害怕,而是微微转头,看向杏月儿。果然是个恩将仇报的家伙,这才当上齐连的正妻,就想让南嘉毁容。
三个身影,也如一道道疾风,冲向南嘉,有人抓猫,有人拉人,还有人落后一步,若有所思地看向乱哄哄的场面。
“平时挺机灵,遇到事情怎么就傻了?”薛淮拉住南嘉的手腕,将人轻巧地往旁边一带,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们俩已经站在人群外了。
齐连比薛淮晚了半步,伸出去的手只碰到了空气,便狠狠地将扑到面前的猫拍了一巴掌,这可让半空中的猫瞬间炸毛,瞄的一声,朝着另一个方向弹射出去,猫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