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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山墓入口

第二十四章:山墓入口

石屋的石壁渗着水,滴在石桌上“滴答”响,像座老钟。赵文海盯着父亲手里的烟袋——烟袋锅是黄铜的,边缘磨得发亮,是父亲年轻时从西安的古玩市场淘的,他总说“这烟袋能镇邪”。此刻烟袋里的烟灭了,父亲却没再点,只是摩挲着烟袋杆,杆上的纹路被摸得光滑,像块玉。“老爹,你怎么会在这?”赵文海终于问出了口。他有太多问题想问:母亲的死是不是真的?父亲为什么躲在山墓?“它”到底是什么?父亲擡起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他没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石屋角落的一堆碎石:“那后面有个通道,通往山墓的‘真入口’。彭老二地图上的通气孔是幌子,这才是能进主棺室的路。”“真入口?”牛爱花凑近了些。她胳膊上的尸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镇魂玉的光还在皮肤上游动,像条小蛇,“那为什么要藏起来?”“因为‘它’在守着。”父亲的声音沉了下去,“25年前考古队就是从这进去的,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我。你母亲……她为了给我们断后,把自己关在了聚灵殿。”赵文海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昨天在聚灵殿看到的蓝布衫身影,原来母亲不是“被它操控”,是在故意引开活俑,给父亲争取时间。父亲突然站起身,走到角落的碎石堆前,用烟袋杆拨开碎石,露出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是个黑黢黢的洞口,能听到里面的风声,像有人在吹箫。“从这走。”父亲率先钻了进去,“入口在山腹里,被块巨石堵着,得用你爷爷传的摸金符才能打开。”赵文海扶着牛爱花跟进去。通道很窄,只能弯腰走,石壁上的石笋刮得后背生疼,他能感觉到腐尸伤痕在发烫——离“它”越近,这伤越敏感。小黑蛇在前面窜着,尾巴扫过石壁,留下道淡淡的磷光,像在画路标。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透出点光,是从通道尽头的洞口漏出来的,带着股土腥味,像刚挖开的坟。父亲停在洞口,回头说:“到了。”赵文海探出头,倒吸一口冷气。洞外是个巨大的山腹,像口倒扣的锅,顶部的石缝里渗着水,滴在地上的…

石屋的石壁渗着水,滴在石桌上“滴答”响,像座老钟。赵文海盯着父亲手里的烟袋——烟袋锅是黄铜的,边缘磨得发亮,是父亲年轻时从西安的古玩市场淘的,他总说“这烟袋能镇邪”。此刻烟袋里的烟灭了,父亲却没再点,只是摩挲着烟袋杆,杆上的纹路被摸得光滑,像块玉。“老爹,你怎么会在这?”赵文海终于问出了口。他有太多问题想问:母亲的死是不是真的?父亲为什么躲在山墓?“它”到底是什么?父亲擡起头,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他没直接回答,只是指了指石屋角落的一堆碎石:“那后面有个通道,通往山墓的‘真入口’。彭老二地图上的通气孔是幌子,这才是能进主棺室的路。”“真入口?”牛爱花凑近了些。她胳膊上的尸毒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镇魂玉的光还在皮肤上游动,像条小蛇,“那为什么要藏起来?”“因为‘它’在守着。”父亲的声音沉了下去,“25年前考古队就是从这进去的,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我。你母亲……她为了给我们断后,把自己关在了聚灵殿。”赵文海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昨天在聚灵殿看到的蓝布衫身影,原来母亲不是“被它操控”,是在故意引开活俑,给父亲争取时间。父亲突然站起身,走到角落的碎石堆前,用烟袋杆拨开碎石,露出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是个黑黢黢的洞口,能听到里面的风声,像有人在吹箫。“从这走。”父亲率先钻了进去,“入口在山腹里,被块巨石堵着,得用你爷爷传的摸金符才能打开。”赵文海扶着牛爱花跟进去。通道很窄,只能弯腰走,石壁上的石笋刮得后背生疼,他能感觉到腐尸伤痕在发烫——离“它”越近,这伤越敏感。小黑蛇在前面窜着,尾巴扫过石壁,留下道淡淡的磷光,像在画路标。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透出点光,是从通道尽头的洞口漏出来的,带着股土腥味,像刚挖开的坟。父亲停在洞口,回头说:“到了。”赵文海探出头,倒吸一口冷气。洞外是个巨大的山腹,像口倒扣的锅,顶部的石缝里渗着水,滴在地上的水洼里,映出点点光。而山腹的正中央,立着块巨石,足有两人高,通体青黑,上面刻着个巨大的图腾——是南越王的标志:头戴王冠,手持权杖,脚下踩着条巨蛇,蛇的眼睛是用红石雕的,在暗处闪着光,像活的。“就是这。”父亲指着巨石,“25年前我们用炸药都没炸开,最后是你母亲用殷家的血涂在图腾上,巨石才开了道缝。”赵文海摸着怀里的摸金符。符是穿山甲的爪子做的,边缘刻着麒麟纹,是爷爷传下来的,父亲说“这符能认主,只有赵家的摸金校尉能用来破古墓机关”。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个念想,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摸金符真能打开?”赵文海有点发虚。他没学过父亲的“分金定xue”,更没试过用符破机关。父亲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后是半块玉佩——和赵文海脖子上的能拼上,“这是你奶奶的玉佩,当年她就是用这玉佩和摸金符一起,打开了西安的一座唐墓。你把符贴在图腾的蛇眼上,再把玉佩按在蛇头,试试。”赵文海深吸一口气,走到巨石前。图腾上的巨蛇眼睛红得吓人,像在盯着他,石缝里渗出的水珠滴在蛇眼上,顺着石雕的纹路往下淌,像在流血。他把摸金符举到蛇眼前,符上的麒麟纹突然“嗡”地亮了,是金红色的,像烧红的铁。符刚碰到蛇眼,巨石就“咔嚓”一声裂了道缝,缝里透出点光,是青绿色的,像山墓里的磷火。“有用!”牛爱花的眼睛亮了。她能看到图腾上的纹路在动,像活了过来,顺着摸金符的光往蛇头爬。赵文海赶紧把玉佩按在蛇头。玉佩刚碰到石面,就“啪”地吸在了上面,和图腾融为一体。巨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地震,石缝里的碎石“哗啦啦”往下掉,砸在地上生疼。“快退!”父亲拽着两人往后退了几步。只见巨石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最后“轰隆”一声,裂成了两半,向两边倒去,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黑黢黢的,像条蛇的喉咙。通道口的石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深的能看见白骨,浅的只有道白印,显然是有人在里面挣扎时抓的。抓痕里还嵌着点布屑,是蓝布的,和母亲的衫子一样。“是考古队的。”父亲摸着抓痕,指腹蹭过布屑,“25年前我们被活俑追,就是从这跑的。你母亲为了护着玉佩,手被石壁磨得见了骨头,抓痕就是她留下的。”赵文海的手指抚过抓痕,能感觉到里面的温度,像母亲的手。他突然想起昨天在聚灵殿看到的蓝布衫身影,后背的腐尸伤痕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疼,是酸,像有人在轻轻撞他的背。“进去吧。”父亲率先走进通道。他的背影在通道口的光里有点佝偻,却很稳,像座山。赵文海扶着牛爱花跟进去。通道比想象的长,石壁湿漉漉的,沾着层滑腻的东西,像活俑身上的黏液。走了没几步,小黑蛇突然对着通道深处“嘶嘶”地叫,脖子绷得笔直,鳞片都竖了起来——是遇到了极危险的东西。“怎么了?”牛爱花抓紧了赵文海的胳膊。她的阴阳眼能看到通道深处飘着团黑雾,比聚灵殿的阴气浓十倍,正往这边涌,“是‘它’!”赵文海也感觉到了。后背的腐尸伤痕烫得像块烙铁,他甚至能听到通道深处传来“嗡嗡”的声,不是蛊虫,是更低沉的嘶吼,像巨物在呼吸。“别停,快走!”父亲的声音有点急。他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吹亮了举在前面,火光里能看到通道壁上的抓痕越来越密,甚至有几处抓痕交叠在一起,像有人在里面互相拉扯。“这里死过人。”赵文海盯着一处抓痕,里面嵌着半块指甲,是女人的,涂着红蔻丹——25年前的女人喜欢用凤仙花染指甲,母亲也染过,“是考古队的队员。”父亲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他手里的火折子突然晃了晃,火光里,通道壁上的石缝里钻出些细小的虫子,是白色的,像蛆,往他们脚上爬——是“它”的幼虫,以腐肉为食。“踩死它们!”牛爱花擡脚去踩,可虫子太多了,踩死一只又爬来一群,很快就爬到了脚踝,凉得像冰。赵文海突然想起镇魂玉。他从牛爱花手里拿过玉,往地上一按,玉光刚碰到虫子,虫子就“滋”地化成了水,连痕迹都没留下。“跟着玉光走!”赵文海举着玉往前冲。玉光像把刀,劈开涌来的黑雾,黑雾里的嘶吼声突然停了,像是怕这光。通道越来越宽,走了约莫百十来步,前面突然透出点光,是从一扇门的缝隙里漏出来的。门是青铜做的,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绿锈爬满了字缝,看着斑驳不堪。“是青铜门!”父亲的声音有点发颤。他盯着门上的字,突然笑了,“25年前我们就是被这门挡住的,那时候没摸金符,怎么推都推不开。”赵文海上前一步,火光照在门上的字上。字是篆体,他认出了开头的几个:“山海聚灵,非血脉者不得入”——和彭老二地图上的注脚一模一样。“血脉……”赵文海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在青铜门前发烫,“是殷家的血脉?”父亲点点头,指着门环:“试试摸门环。你是殷家的外孙,身上有殷漓的血,说不定能打开。”赵文海深吸一口气,伸出手。门环是铜狮子头做的,狮子的眼睛是用黑石雕的,冰冷刺骨。他的指尖刚碰到狮子头的眼睛,青铜门就“嗡”地颤了一下,门上的绿锈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的金光——是用金粉填的字,在火光里闪着亮。“动了!”牛爱花的眼睛亮了。只见青铜门缓缓向内打开,发出“嘎吱”的声响,像老骨头在摩擦。门后的光越来越亮,能听到里面的风声,还有隐约的“滴答”声——是水滴在石上的声,像母亲在聚灵殿留下的血迹滴落声。赵文海的心脏跳得厉害。他知道门后就是山墓的核心,是母亲最后停留的地方,是“它”的老巢。门开了半尺宽的缝,足够一人通过。父亲刚要进去,却被赵文海拉住了。“老爹,你老实告诉我,25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文海盯着父亲的眼睛,“你说母亲是为了断后才留下的,可我总觉得你没说实话。这门后的东西,是不是和母亲的死有关?”父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烟袋杆在手里转了个圈。过了片刻,他叹了口气:“进去再说。有些事,得让你自己看。”他率先走进门缝。赵文海和牛爱花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门后的景象露了出来——是个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石台,台上放着个黑木盒子,盒子上的锁是银做的,刻着个“殷”字。石室的墙壁上挂着些东西,是考古队的工具:铁锹、麻绳、还有个相机,相机的镜头碎了,胶卷从里面掉出来,在地上卷成了团。而石室的角落里,放着个东西,盖着块黑布,看形状像个人——是坐着的,背对着他们,长发垂到地上,和昨天在聚灵殿看到的蓝布衫身影一模一样。“母亲……”赵文海的声音发紧。父亲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别过去。那不是你母亲,是‘它’变的。”“它?”赵文海愣住了。他盯着那身影,能看到蓝布衫上的补丁,和母亲的一模一样,甚至能闻到衫子上的皂角味——是母亲生前用的皂角,她总说“这味干净”。“‘它’能模仿人的样子,甚至能模仿气味和记忆。”父亲的声音沉得像石,“25年前它就模仿过你母亲,骗走了考古队的三个队员,最后他们都成了活俑。”赵文海还是不信。他往前走了两步,那身影突然动了,慢慢转过身来。火光里,身影的脸露了出来——是母亲的脸,眉眼像画里的人,嘴角还带着笑,和照片里分毫不差。她举着半块玉佩,对着赵文海的方向,像是在说“过来”。“文海,我在这等你很久了。”母亲的声音很轻,像从雾里飘来的,“快过来,我们一起回家。”赵文海的脚像被钉住了,怎么也迈不开。他知道这可能是假的,可这张脸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想忽略所有危险,冲过去抱住她。就在他要擡脚时,怀里的摸金符突然“啪”地掉在地上,符上的麒麟纹对着那身影亮了,是金红色的,像在警告。“别信她!”父亲捡起符,往那身影扔了过去。符刚碰到身影,身影就“滋”地冒起烟,脸上的笑容突然扭曲,皮肤开始溃烂,露出里面的青黑色骨头——是活俑的样子!“啊!”牛爱花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那身影发出刺耳的嘶吼,对着他们扑了过来。可刚扑到青铜门附近,就像撞到了堵无形的墙,突然停住了,在原地挣扎,像被什么东西捆住。“青铜门有结界,‘它’的分身出不来。”父亲松了口气,“这只是‘它’的幻影,用来骗我们开门的。”赵文海看着在结界里挣扎的身影,心里又疼又怕。他知道这不是母亲,可那身影溃烂时,露出的蓝布衫碎片上,有个他熟悉的补丁——是小时候他调皮,用剪刀剪破了母亲的衫子,母亲用他的旧课本纸补的,纸上面还有他写的“赵文海”三个字。“这幻影……是用母亲的衫子做的。”赵文海的声音发颤。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幻影这么真实——“它”不仅能模仿样子,还能吸收死者的遗物气息,造出更逼真的幻觉。身影在结界里挣扎了片刻,突然“腾”地化成了团黑雾,钻进了石室深处的阴影里,不见了。石室里恢复了平静,只有青铜门还在缓缓关闭,发出“嘎吱”的响。赵文海走到石台前,看着上面的黑木盒。盒子上的银锁刻着“殷”字,和他脖子上的玉佩纹路一致——是殷家的锁,只有用玉佩才能打开。他把玉佩按在锁上,锁“咔哒”一声开了。盒子里的东西露了出来——是一本日记,和昨天在聚灵殿看到的一样,封面是蓝布做的,上面绣着个“漓”字。但这本日记更厚,里面夹着些东西:一张考古队的合影(25年前的,父亲和母亲站在中间,母亲手里举着块玉佩)、半张地图(画着山墓和海墓的位置,标注着“阴阳桥”)、还有根头发,很长,是黑的,和母亲的一样。赵文海翻开日记,第一页的日期是“民国三十七年,长虫山考古队入山第一天”——比之前那本更早。他刚要往下翻,石室深处的阴影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父亲举着火折子照过去,只见阴影里的石缝里,慢慢爬出个东西,是条青黑色的小蛇,拖着条断了的尾巴,往他们这边爬——是小黑蛇!可小黑蛇的眼睛是白的,像活俑的眼睛,嘴里淌着黑血,显然是被“它”伤了。“小黑蛇!”赵文海冲过去想抱起它,可小黑蛇突然对着他张开嘴,露出毒牙,往他手上咬去!“小心!”父亲一把推开他。小黑蛇咬空了,摔在地上,在原地挣扎了片刻,突然“腾”地化成了团黑雾,和刚才的幻影一样,钻进了阴影里。赵文海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心里一沉。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小黑蛇——是“它”变的,用来偷袭他们。“‘它’就在这石室里。”父亲举着火折子四处照,火光在石室的阴影里晃动,“它的本体可能藏在主棺室,这里的只是分身,但也足够危险。”赵文海握紧手里的日记。他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日记里一定有找到主棺室的线索,有压制“它”的方法,有母亲真正的下落。他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简单的地图,标注着“主棺室在石室东,需过‘养尸池’”,旁边写着行小字,是母亲的笔迹:“养尸池有血蛊,怕镇魂玉,更怕殷家血脉。”“我们得去主棺室。”赵文海擡起头,眼里的泪已经干了。他知道这一路会更危险,养尸池的血蛊、“它”的分身、还有可能藏在暗处的陷阱,但他必须去。这是母亲的遗愿,是父亲的坚持,是他作为殷家后人的责任。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罗盘,盘上的指针在转,指着石室东边的方向,“这是你爷爷的分金罗盘,能找古墓的生门。跟着指针走,错不了。”牛爱花握紧了桃木剑,镇魂玉在她手里亮着光:“我跟你们一起去。”赵文海看着她,又看了看父亲,突然笑了。他知道他们不是孤军奋战——有母亲留下的日记和玉佩,有父亲的罗盘和经验,有牛爱花的镇魂玉和符咒,还有彼此的陪伴。青铜门已经完全关上了,把外面的黑雾挡在了外面。石室里的火光在他们手里跳动,照亮了地上的考古队合影,照片里的母亲笑得很亮,像此刻的火光。赵文海把日记揣进怀里,举着镇魂玉,对着石室东边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父亲和牛爱花跟在他身后,小黑蛇(真正的那条,不知什么时候从通道里钻了出来)在他们脚边窜着,不时对着东边的阴影叫两声,像在探路。他们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映在石室的石壁上,像四个要走向真相的箭头。而他们身后的青铜门,门上的“山海聚灵,非血脉者不得入”在火光里闪着光,像是在说:“终于有人能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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