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赶尸人
第二章赶尸人
此时,天已经到了晚上,村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只听见轰鸣的雷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白天进山的土匪至今也没见下山的踪影。时隔不久,长虫山响起了阵阵枪响,村子里也开始响起阵阵铃声,伴随着“阴人上路,生人回避”的声音,唯一亮起的几户灯光也熄了下去,一切显得有些诡秘。这段时间,整个南方都陷入大乱斗的抗战时期,可以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湘江一带最为神秘的赶尸风俗也在这样的背景下在蔓延的特别昌盛。俗话说“落叶归根,尸归黄土。”回归故里是那个年代每一个战死沙场的湘江子弟最后的夙愿,经常会有大户人家不忍看着他们克死异乡,花大价钱为他们赶尸,所以经常能看到赶尸人回走在每个村子之间。也就是每月的14至16这几天,村长就会早早的在祠堂中等待着赶尸人的出现。村长原名武圣,因读过几年私塾,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毕竟那年头喝过洋墨水的人本来也不多,何况还是在他们这样的小村子里,当上村长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他还有个弟弟,名叫武安,人称邪老歪,是湘江一带有名的赶尸人,早年间随邪老歪和他的父亲在湘江一带靠着“赶尸父子”的名头可谓是红极一时,请他们赶尸的人那也是多的数不胜数,正因为这样邪老歪可算的上是村里的大忙人,土财主,但在外人眼里这样,对于他这个村长哥哥可就不一样了。赶尸这种职业有损阴德,干的是鬼神的行当,所以每个赶尸人的结局并不美好,甚至可以用悲惨来形容。他们的父亲到最后就是因为常年赶尸而英年早逝,在兄弟两人十六岁时就撒手人寰,就连死后都是不得善终。但还是有人争先恐后的去干这行,因为这份职业不仅会受到人尊重,而且油水也特别多,一般每次出去挣回来的钱财就是别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邪老歪因此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来来回回也赶了三十多年,眼看着都四十岁的人了,至今还是只身一人。不过在赶尸业是有“业绩”一说的,按照正常赶尸的手段肯定会出现漏尸或者遗尸的情况,一旦发现那这次赶尸便不会得到任何钱财,甚…
此时,天已经到了晚上,村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只听见轰鸣的雷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间,白天进山的土匪至今也没见下山的踪影。
时隔不久,长虫山响起了阵阵枪响,村子里也开始响起阵阵铃声,伴随着“阴人上路,生人回避”的声音,唯一亮起的几户灯光也熄了下去,一切显得有些诡秘。
这段时间,整个南方都陷入大乱斗的抗战时期,可以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湘江一带最为神秘的赶尸风俗也在这样的背景下在蔓延的特别昌盛。
俗话说“落叶归根,尸归黄土。”回归故里是那个年代每一个战死沙场的湘江子弟最后的夙愿,经常会有大户人家不忍看着他们克死异乡,花大价钱为他们赶尸,所以经常能看到赶尸人回走在每个村子之间。
也就是每月的14至16这几天,村长就会早早的在祠堂中等待着赶尸人的出现。
村长原名武圣,因读过几年私塾,在村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人,毕竟那年头喝过洋墨水的人本来也不多,何况还是在他们这样的小村子里,当上村长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他还有个弟弟,名叫武安,人称邪老歪,是湘江一带有名的赶尸人,早年间随邪老歪和他的父亲在湘江一带靠着“赶尸父子”的名头可谓是红极一时,请他们赶尸的人那也是多的数不胜数,正因为这样邪老歪可算的上是村里的大忙人,土财主,但在外人眼里这样,对于他这个村长哥哥可就不一样了。
赶尸这种职业有损阴德,干的是鬼神的行当,所以每个赶尸人的结局并不美好,甚至可以用悲惨来形容。他们的父亲到最后就是因为常年赶尸而英年早逝,在兄弟两人十六岁时就撒手人寰,就连死后都是不得善终。但还是有人争先恐后的去干这行,因为这份职业不仅会受到人尊重,而且油水也特别多,一般每次出去挣回来的钱财就是别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邪老歪因此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来来回回也赶了三十多年,眼看着都四十岁的人了,至今还是只身一人。
不过在赶尸业是有“业绩”一说的,按照正常赶尸的手段肯定会出现漏尸或者遗尸的情况,一旦发现那这次赶尸便不会得到任何钱财,甚至还能倒贴出去,但邪老歪从来没有出现些这样的情况,他有自己一套专门赶尸手段,历来都是多少“人”来,就有多少“人”回,所以他一直被称行业里“榜首”。
当然,随着赶尸的名头越来越大,请他赶的尸体也就越来越多,每天便只能和一群尸体打交道,有时可能一年半载都在赶尸的路上。
如今距离他们兄弟俩上次见面差不多过去了三个月之久,前几天听村外的人说最近有个赶尸的要经过这里,村长一早的就来到了祠堂中等候着。经历了早上的折磨,此时的他至今没有回过神来,像一只病殃殃的老鼠静静地躺在祠堂的棺材上,半天时间过去,不见来人,他便爬在棺材上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半夜,邪老歪赶着十几具尸体走进祠堂,看到熟睡中的哥哥,他也不敢打搅,就生好了火,还烤了一些酒,一个人坐在祠堂的正中央悠哉悠哉的喝起了酒。
村长是个酒坛子,闻到酒香,自然是立刻直起了身子,看向邪老歪这边,嘴里的口水还没檫干,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抢过邪老歪手里的酒猛灌了几口。
邪老歪笑着吼道:“滚犊子,刚烤好的酒,我都没喝呢。”
村长那管这些,在喝了几口酒之后,浑身觉着舒服,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躺了下去,笑着说:“我不是差点也死了!还好我机灵装昏过去,不然你就见不到我嘞!”
邪老歪头一歪,可能是酒喝多的缘故,他竟然带着一丝哭腔,回了句:“哥,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有枪的杀着穷人,有钱的指挥着有枪的,只有我们穷人,到死了连他妈的屁都不敢一个。”说到这里,邪老歪重重一拳锤到了地上。
“哥,你说,我们是不是活的最惨的守墓人!本来在这个年头谁不是在刀口上活着,只是像我俩实在是命苦了一些,父亲早年就撒手人寰,也没有有留下半点财产,要不是我多年来赶尸攒下的钱,咱俩人能活到今天吗?就连祖上玩命传下来的使命也一并交给我俩,你说我们是不是不是最惨的牧灵人了。”说出这些话,邪老歪的眼睛不断地在打转,红着脸,看着房梁,眼看着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村长看着喝醉的邪老歪,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前“说哪样胡话!”
说完默默的叹了口气,眼睛看着祠堂外,擡起手里的温酒一连闷了好几口,无力的说道:“村里头来了土匪,这日子也差不多到头喽。”
邪老歪这一听不甘心的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看着村长的样子,心里也并不好受,只是强忍着没发泄出来。
说起他俩的使命,相传有牧灵人地方就有古墓,这是老辈人里的行话,这武家人世代留在这个村子就是为了守护着一座古墓,据武家祖辈说这是越王的墓,但没人真正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墓,只知道这座墓叫座山海墓,而守墓人也被称作牧灵人,像武家兄弟俩人,只是南派牧灵人其中的一个支派,守的也都是些小墓,真正的大墓都是由世家子弟或者宗族门派守着,如今村里来了土匪,就凭他俩,守不住那是迟早的事。
村长叹了口气,递了酒给邪老歪,身上的担子重,但他们一直都是在用命扛着,喝了没一会,也开始哽咽着说道:“这次过后就别赶尸了,山里的古墓怕是守不住了,我们明天就走,离开这里。”
邪老听到哥哥这样说,可把他高兴坏了,站起身,背着手原地转起了圈,可随后又躺了下去“守不住就不守了,反正都守了几千年了,武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不管这些了!”
“那现在咋办,把那群土匪都给放了?”村长直起头看着邪老歪,对于这些事,他向来都是听他这个弟弟的话。
“他们能活过今晚在说吧!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四十多号人,手里还拿着枪,就算老祖宗来了,也守不了这墓!”
说到这里,邪老歪突然想起,半年前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不由得提起了殷漓的事来“殷漓那个小妮子怎么样了。”
“今天去看了一下,还是那样,怕是也拖不了太久了,她的病谁都救不了,我们守的这个墓太过邪性,进去的人都会被诅咒,她怕走不了。”
“那我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就把她也一起带走。”
“等过几天吧,老祖宗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说不定啊,没过几天她回到她她该回到的地方去了。”
“土匪们已经进去了,接下来需要把这事给压下去,不然闹到镇上就糟了,殷漓这边先不急,她已经消失了三年,怕是没人记得起她来。”
村长慢悠悠的喝了口酒,坐在一旁烤着火,眼睛始终直视着屋外,神色透露出一丝丝忧愁。
“得赶快走了,我可能被官家盯上了”邪老歪起身走到祠堂里的一口棺材旁,捣鼓了半天,拿出一把黄色的油纸伞,上面满是符咒,由一根红绳包扎着,看上去有些年头,那可是他的宝贝,多年来赶了无数次尸,有诈尸的情况出现,全靠这把伞才能保佑他相安无事,他本想着这就把殷漓带到祠堂,明天一早就离开,走了没几步,结果又转了回来。
村长看着走回来的邪老歪,盯着他手里的伞,脸色不见得有多好“这把伞不是让你丢了吗?你怎么又拿了出来,那是殷漓的东西,会招来些不干净的东西,快收起来!”
“就是因为它,可能殷漓背后的势力已经盯上我了!”
村长一听疑惑的看着邪老歪,这伞是他从殷漓一行人手里“借”来的,具体用来干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反正是个好东西,就送给了自己的弟弟,听到邪老歪这样说,不由的问道:“你干了什么,不会又拿着人家的伞,到处招摇撞骗了?”
邪老歪走了过来,一屁股做了下去,仿佛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神有些神肃“昨天经过一个关隘差点就被几个当兵的给崩了,好在这把伞露出一半被他们当官的看,这才把我放了。”
“当官的!”村长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原本昏沉的他仿佛被邪老歪的话一下子点醒,立马清醒过来,站了起来“什么!殷漓的伞你让当官的人看见了!你呀你!闯大祸了!”
“我们今晚就走,带上殷漓,走的越远越好!”
“这伞是3年前殷漓她们进入长虫山遗落下来的东西,如今有人认出来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放你走的那个长官认识这把伞,那他就一定认识殷漓。”村长彻底急了,声音有些急促:“殷漓来到我们村子的时候,山林间有暗中保护她的枪手,不经意间被我发现。”
“我猜她肯定是一个有大背的人!”
“我们明早就走,带上殷漓!我这就把她带过来!”
村长这人一向严谨,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但胆子却十分的小,说完,他也不做停留,着急的直接朝着村南殷漓住的方向去了,留下醉猩猩的邪老歪一人祠堂里面不断地徘徊。
窗外雷雨大作,天际传来的轰鸣声过后是一片片白茫茫的光晕,祠堂的大门自然的被风吹开,火焰随风变得高涨,四散着火星,白色光芒掺和火焰的色彩,让整个祠堂的气氛变的有些诡秘,这让邪老歪第一次感觉到一丝丝凉意,不过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邪老歪环顾四周,心里泛起嘀咕:“看来还有些时间,先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走。”说完他盯着祠堂里的棺材,邪老歪一直有个习惯,喜欢躺在别人的棺材里睡觉,可能这是干他们这行特有的癖好,也可能是他多年来总结的经验,躲在棺材里不至于让阴差锁去了鬼魂,也好让自己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但好像这里的棺材他都睡过,在睡一次的恐怕会影响在里面安息的死者,一屋难容二鬼,邪老歪是个赶尸人,对死人的事懂得自然很多,自然不会轻易的破坏这些规矩,慢慢地他的目光逐渐看向屋外搁置在庭院中央的大红棺材上面,那是最近新添的棺材,就是村里前段时间刚死去的聋子老杨头为自己置办的一口,邪老歪并不知道这些,抄起火堆旁的黄油伞就走了出去。
刚到棺前,一股腐尸的味道正从里面散发出来,邪老歪蒙着自己的鼻子打起了退堂鼓,内心暗骂一句:“这人头七都没过,谁家的不孝子孙。”
他叹了口气刚要回到了祠堂里面,一阵阴风就把他吹到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女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他认识,正是殷漓,此时的她面目苍白,双眼翻白,皮肤稍有一些溃烂,张着一张血盆大口朝着邪老歪冲了过来。
“不好!今天阴历15,这小妮子失控了!!快跑!”邪老歪大叫了一声,朝着祠堂里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