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
十几日之后,江南知府刘前出堂作证,人证物证一应具健全,工部尚书刘深打入天牢。
谢子誉和苏Z然两人一同来到天牢之中,来见刘深最后一面。
冬日的天牢中阴冷潮湿,只点着几支蜡烛,四处都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偶尔能看见老鼠吱吱吱地从众人眼皮底下跑过。
谢子誉边走边道:“苏大入,今日心情如何。”
苏Z然面无表情:“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谢子誉笑了笑,继续道:“新任的工部尚书是苏大人的人吧,皇上脸都气绿了,还是得任命那新的工部尚书。”
苏Z然:“这只能说明刘深在位时私自囚禁官员,贪污赈灾粮饷的罪名确有其事,受苦的都是百姓和无辜之人。”
谢子誉转头看了一眼苏Z然道:“世人都说苏大人冷面无情,狼子野心,有谁能看见苏大人这爱民如子之心呢。”
“你说……”谢子誉顿了顿,又道,“如果这天下都能如我看到的一样,那该有多好。”
谢子誉想让全天下都看到苏Z然的好,他一人看到还不够,他想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苏Z然的好,他想把这一份无声无息的美好公之于众。
苏Z然却一声轻笑:“誉王爷不必这么想,你怎知你看到的就是全部呢?”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那就看苏大人给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看到全部呢?”
谢子誉看着苏Z然的表情,语气含着笑:“现在都传我谢子誉自荐枕席,不如苏大人给个机会,让我落实了这罪名。”
苏Z然:“……”
天牢里说这些真的好吗……
两人看见刘深时,刘深正直直地坐在桌边,脸色发青,紧闭着双眼。
谢子誉道:“刘大人。”
刘深眼皮也没抬,出声道:“誉王爷,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里。”
谢子誉一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今天天气不错。”
刘深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没在说话。
苏Z然出声问道:“江南之事,太子参与了多少。”
这时刘深才撩起眼皮,那眼中尽是血丝,他定定地看着苏Z然道:“太师说笑了,太子与此事何干,只怕是太师想凭空污太子清白。”
谢子誉冷笑:“你可真是太子养的一条好狗,如今自己都这样了还护着太子,不如你说些有用的,说不定我还可保你一命。”
刘深目光转向谢子誉,目光变得阴冷,语气嘲弄道:“我是太子养的狗,那你是什么东西。”
说完后刘深顿了顿,他瞥了眼苏Z然,才又继续道:“身为皇子,对这狼子野心的太师自荐枕席,还不如我呢。”
谢子誉勾唇一笑:“太子弃你如敝履,而太师可是爱护我的很。”
苏Z然:“……”
“呸!”
刘深往身旁啐了一口,骂道:“你可真是给皇上长脸。
谢子誉:“那当然,咱们的太师能看得上我,那可是我天大的骄傲。”
刘深:“……”
苏Z然:“……”
苏Z然无奈的看了谢子誉一眼,这人这是来干嘛的,不是来审问的吗!
这是在唱哪出!
谢子誉眼见苏Z然走了,立马跟上,边追边喊:“苏大人,别走啊?不是还要审问吗?”
两人出了天牢,谢子誉快走几步追上苏Z然,笑道:“苏大人,怎么不审了?”
苏Z然:“你还知道你是来审人的?”
“一看就问不出什么了。”谢子誉道。
苏Z然突然停下脚步:“问不出就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谢子誉像是想了想,然后恍然道:“那个刘深都说我自荐枕席了,我要不说点儿什么,我不是怕他觉得我都自荐了,太师都看不上我,这不让我在他面前丢人吗?”
苏Z然:“……”
这是什么逻辑,这人不觉得是他说了之后,刘深才看不上他的吗!
苏Z然突然觉得和谢子誉没办法聊这个问题,这人无赖起来是真的不讲理,还说的一套又一套,甚至谢子誉再多说两句,他都觉得这话没问题了。
苏Z然边转身边道:“无赖!”
谢子誉听着这带着些小埋怨的语气,突然觉得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那时苏Z然说不过他时,总会生气又无奈的说声无赖,然后扭头就走。
他竟然能在苏Z然身上看出小时候的样子,谢子誉忽然觉得苏Z然真是又可爱,又招人心疼。
从前的苏Z然还会有些小脾气,不高兴了扭头就走,然后自己再去哄他,如今的苏Z然是和过去是不太一样了,只是今日他觉得苏Z然还是那个苏Z然。
“苏大人,”谢子誉快走两步,追上苏Z然,然后道,“苏大人,马上又到冬猎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Z然停在马车前,看了他一眼:“什么地方。”
谢子誉一手搭上了苏Z然的肩膀,将苏Z然带上了马车,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