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

天色还未明，苏Z然就从谢子誉怀中醒了过来，他抬眼就看到了谢子誉紧闭的双眼，眼睫垂落着，平日总是笑着的眼尾凭添了几分淡然。

越过谢子誉，入眼就是桌腿凳腿和地板，苏Z然翻了个身，看着那高挑的屋顶，无声地笑了笑。

“看什么呢？”谢子誉伸手搂住身旁的人懒洋洋道。

苏Z然调侃道：“誉王府中的屋顶都比平常人家的高些。”

谢子誉手上用了用力，抱着苏Z然懒懒道：“苏大人这是在嘲笑我吧，我今日就找人去修床，十多年没换，太旧了。”

苏Z然道：“誉王爷不是说总来这里躺着吗？怎么这么巧，昨夜就坏了。”

谢子誉还是闭着眼，笑着道：“我来的时候都是老实在床上躺着，昨夜咱们……”

“好了！不用说了！”苏Z然打断道，他觉得刚刚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谢子誉睁眼看向了怀中的人，他眼波如水含着笑，伸手揉着苏Z然的后腰，道：“明天我就要走了。”

“嗯，我去送你。”

谢子誉放在苏Z然后腰的手用了用力，问道：“还难受吗？”

“该起床了。”苏Z然作势要起身。

“急什么。”谢子誉翻身压住了身旁的人。

苏Z然看向谢子誉，只觉得谢子誉的眼神不住下，苏Z然顺着谢子誉的眼神看向自己胸前，只见自己身上满是红色暧昧的痕迹。

谢子誉突然俯下身，吻了上去，模糊不清地道：“怎么这么好看。”

周遭的气氛莫名地热了起来，杂乱的呼吸声，细微的水声都融进了这黎明前的夜色中。

直到天色大亮两人才安静了下来，谢子誉从身后搂着苏Z然：“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苏Z然道：“那就快些回来。”

谢子誉顿了顿又道：“你会想我吗？”

“我等着你回来。”

“好。”

***

长安城外。

北风呼啸，旌旗猎猎，皇上、太子和一众大臣都前来送行，谢子誉和年峤一同站在皇上面前。

崇元帝伸手拍了拍谢子誉肩膀道：“誉王爷，朕盼着你早日凯旋归来。”

谢子誉行了一礼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国家和人民的期盼，早日将匈奴逐出我朝境内。”

所有的出征仪式进行完后，来送行的人们都开始慢慢离去，苏Z然站在寒风中没动。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如海，年如海作为老将军，而且年峤作为这次出征的副将，年如海也该来为自己的儿子送行。

只是年如海和谢子誉在说什么呢？他们站在一起有好一会儿了，这年如海和谢子誉的话比年峤都多，任谁看了也会觉得有些奇怪。

“太师，”太子突然从苏Z然身后走了过来，“考虑的怎么样了。”

太子看向谢子誉道：“这可是个好机会，咱们可以在谢子誉不在的时候，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样？”

苏Z然瞥了眼太子，淡淡道：“誉王爷为国卖命，太子在这里谋划着杀他，不好吧。”

太子不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不死以后死的就是我。”

苏Z然冷笑一声：“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太子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道：“太师不要看不起我，你不也是吗？你和谢子誉传出那不清不楚的事情来，不也是相互利用吗？咱们谁都不要笑话谁，咱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笑话！谁和你这种小人是一样的人。

苏Z然伸手从袖中拿出那枚玉佩，淡淡道：“太子说笑了，太子贵为皇族，苏某可不敢和太子相提并论。”

太子看着苏Z然递过来的玉佩，皱眉道：“太师，不再考虑一下？”

苏Z然只看着太子没说话。

太子一把拿回自己的玉佩，淡淡道：“那将来太师可别后悔。”

“皇兄、太师你们在说什么呢？”谢子誉走了过来道。

“皇弟，此番出征千万要小心，”太子道，“皇兄等着你凯旋归来，咱们兄弟一起喝庆功酒。”

谢子誉笑了笑：“谢太子关心，我一定会早日归来，绝不辜负皇兄的期望。”

“那皇兄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太子说完就走了。

谢子誉见太子走远，才看向苏Z然，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我见太子站在你旁边好久了，你们有什么话能说这么久。”

苏Z然淡淡道：“场面话而已。你呢？年老将军嘱咐你什么了？让你别欺负他儿子吗？”

谢子誉弯了弯嘴角：“年峤可是你的人，我怎么会欺负他，我还等着年峤能对我指点一二呢。”

冷风卷着地上的沙石吹过，发出簌簌的声音，苏Z然的发也随风扬起，他像是被这风迷了眼，苏Z然轻轻闭了闭眼，然后轻咳了两声。

谢子誉蹙着眉，伸手给苏Z然拢了拢披风，然后道：“城外的风比城内的风更冷些，你快回去吧，别再冻病了。”

苏Z然点了点头：“我看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