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狂澜
宿醉的感觉不好受,一觉醒来头疼得很,谢静川睡眼惺忪,脑子里转了转,涌入脑中的是昨晚的梦。
人都走了,还梦见他。谢静川自嘲一笑,心里一阵钝痛。
多年来的习惯让他醒来后第一时间想知道时辰,他缓缓地撑着起身,一看床上的情况又黑了脸。
这张床明明这么宽大,怎么偏偏就让他们两个黏到一块呢?
那么大一个枕头叫陈狰一个人占了去,而他则枕了一晚上陈狰的手臂。
陈狰动了动,睁开了睡眼,伸了个懒腰:“起了啊?”
“现在应该不急,”陈狰瞥了一眼窗的天光,“天还有些暗呢,肯定还没到上朝的时候。”
“我昨晚……”谢静川蹙了蹙眉,觉得还是要开口问出来,“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谢静川头一回喝酒,还是拜他那个不着调的老爹所赐,年少时给谢巍骗着喝了酒,那时还不知是什么东西,就觉得挺难喝的,但还是一饮而尽,结果他就醉了。
根据其父之言,谢静川喝醉后,大出洋相。
从那以后就学会提防自己喝醉。
“什么?出格的事?”陈狰眨眨眼看着他。
抱着他哭诉算吗?
继而他转念一想,觉得这个台阶真是不上白不上。
“抱着我算不算?”陈狰留心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什……”
“不仅抱着我,还对着我的嘴啃算不算?”
谢静川简直目瞪口呆。
“不仅对着我的嘴啃,还啃了别的地方算不算?”陈狰看着他一脸错愕心情大好,“不过咱们是夫妻,怎么做都不算出格吧。”
……怎么可能!他再失去理智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口说无凭!”差点忘了这人是个无赖。
陈狰坐起身来,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成,你要证据,我就给你看看。”
“啃嘴是没留下证据了,但是别的有。”说罢扯开了些衣领让他看清。谢静川一瞧,确实有花瓣状的点点红痕,还没多看几眼,他又掀开了袖子,手臂上是被抓过的红痕,“我还给你抓了呢。”
“你、你……”谢静川眼都睁圆了,“一派胡言!”
陈狰看他一脸不可置信,便知他信了七八成,无所谓地笑笑。
气得人都下了床去梳洗上朝了,陈狰对着空房笑得开怀。
此时有人敲门,传了进来后,下人战战兢兢地向陈狰谢罪:“二少爷,您昨天吩咐了小的们不要来打扰您和二夫人,可小人忘了给您的房间熏香去蚊,小人知错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陈狰道,“你下去领赏吧。”
下人傻了,被赶去乖乖去领赏的整个过程还是云里雾里。
“怎么忘了熏香还有银钱可拿啊?”有人问他,“二少爷不是向来是招蚊体质,一旦松懈了驱蚊之事就很恼火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跟做梦一样。”
“那以后还熏不熏香驱蚊啊?”
百官云集,议论得热火朝天,眼光一触到刚来的谢静川,便不约而同地收了声。
帝一上朝,第一句问的便是范豫的事。
“范卿之变故,着实令朕痛心。”
帝首先传大理寺询问案件有无新的进展,大理寺卿的解述,谢静川听在耳中,用余光睨了一眼那面色不自在的林虞。
林虞之前向皇帝献了一把古琴,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可讨皇帝中意,又因为他精通丹青,常常与皇帝促膝夜谈,官位是连连上升。
看他近来的行迹,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想在朝中拉帮结派,扩大自己的势力。
却没想到范豫会与他有所勾连……
“朕昨天特许王爷协助大理寺办案,不知王爷又对案件有什么思考呢?”
旁人一震,林虞抬眼死死盯着谢静川。
“回皇上,本王对本案有所疑问,”谢静川上前,“望林大人、邵大人、关大人为本王解答一二。”
帝挑挑眉,于台阶之上俯视百官:“王爷想问什么呢?三位大人也协助一下王爷吧。”
“敢问三位大人,”谢静川扭头看向他们三人,“初五夜里,你们和范大人在锦亭居做什么?聊什么?”
大理寺卿凝神细听。
“这……”林虞没想到他能这么直接。
“林大人,请说吧。”
“当、当时臣与三位大人不过只是一同在锦亭居吟诗作对,弹琴画画。”
“原来四位大人关系这般融洽,真令朕欣慰,”帝笑了,“这等风雅聚会怎么就不叫上朕呢?”
“王爷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