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景美人更美
“你不知道吗?崇灵岛向各仙门世家发帖,要他们去参加常氏山庄和崇灵岛的订婚仪式。”常松霖说的平淡无奇,好像这件事的主角不是他一样。
温璨问道:“你和顾泱泱?”
常松霖一挑眉,就是这个意思了。
崇灵岛的请帖是这两天刚发出来的,温璨一直在六合峰上,自然没收到消息。但可怜常松霖作为订婚的主角之一,却是最后一个跟宾客们一起知道的。
跟着所有人一起收到了请帖后,才知原来订婚的人是他,整个订婚仪式仿佛跟他没有关系似的,只是去走个过场。
不过常氏山庄只有这么一个小公子,又一向对他宠爱得紧,温璨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他们居然舍得将常松霖也蒙在鼓里。
“如果你真的回去跟顾家订了婚,那你和陆师姐岂不是?”
常松霖想了想:“,没关系,反正我跟顾泱泱说好了,让她回去跟崇灵岛主说退婚的事。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我们俩硬凑在一起,就是一场悲剧。”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会喜欢顾泱泱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要是能喜欢早就喜欢了,还需要两家这般费劲的撮合吗?
本来以为上了清玄山,还能再多拖延个三四年,让他们把这件事情就忘记了,等他下了山,说不定顾家早就等不及要把顾泱泱许给别人了。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两家会这么着急的先订婚,而且帖子还是从崇灵岛发出来的。
温璨道:“那崇灵岛主和你家能同意吗?”
常松霖道:“有什么不同意的,顾伯伯就算再要跟常氏山庄联姻,也不能不顾自己女儿的意愿吧。你放心吧,顾伯伯最疼顾泱泱了,只要她开口,这事一定能成。至于我爹,他都听顾伯伯的,崇灵岛主动退婚,他也不会有二话的。”
连订婚的仪式都在崇灵岛,显然这事都是由顾家一手操办的。
按理说,以崇灵岛在世家中的地位,根本无需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说起来连常氏都是他们一手扶持起来的,还怕不是一条心吗?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常家在此事中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全都是顾家说了算,顾家又何必急着把姑娘推出去?
还有在清玄山下打劫他的土匪,尽管他们伪装的很像土匪,但温璨却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的步伐和走位,分明是常年练箭才会有的。
所以温璨才特意将剑丢了,就是给他们偷走灭邪剑的机会,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算算时间,偷走灭邪剑和发出订婚帖的时间相差并不多。
温璨抿嘴冷笑一声,看来赤城山老掌门这事确实引起不小的骚动,就连崇灵岛也坐不住了。
不动声色的掩了笑意,温璨道:“能不能退婚这事,还是得看你自己,常氏山庄家大业大,总不至于被一个订婚给威胁了去。反而是陆师姐那边,万一真有了隔阂,可是不好解释啊。”
说起来,陆檀乔的性子跟云涟很像,常松霖会喜欢,温璨一点也不意外。
跟云涟一样,陆檀乔也是外冷内热,平时怎么说都好哄,可真生气了,反而不显不露。
说到这,温璨就觉得悲伤。
上一次云涟的不计较,可是他这一身伤哄回来的,白吃了半个月的素呢。
常松霖道:“我还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温璨不解。
堂堂常氏山庄少庄主,自小傲娇又桀骜,还从没听说过有他不敢说的话。
“我现在身上还有婚约未解,又怎么能毫无顾虑的向她承诺。陆师姐即便再厉害,也还是个姑娘家,我是无所谓,但我不能拖累她的名声。我想还是等我把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了,跟顾伯伯把话说清楚,我再回来,慢慢追。”
他视若珍宝的姑娘,又怎么舍得让她被世人议论,牵扯进那些脏污的事情里呢。
“是啊,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
温璨垂首,指骨捏的泛白,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可事情,真能如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吗?
――崇灵岛在世家中地位斐然,所以请帖一发出,所有仙门世家都第一时间安排了人前去。
订婚的时间定的很匆忙,常松霖被常氏山庄好几封家书催着,要他务必尽快赶去崇灵岛。
自家妹妹订婚仪式,顾怀i定然不能缺席,再加上温璨和温子豫二人,代表温家出席,四人便一起出发了。
至于清玄山,那必然在邀请的首列,但区区一个订婚仪式,还惊动不了平沧尊和枭月尊亲自出山,原本是打算让云秉容代清玄山去的,毕竟以往这种事都是他来处理,结果云涟自告奋勇,他们自然也无二话。
各家的弟子来送信,便也随着一道去,于是单枪匹马的五人,变成了一道长长的送行队伍。
本来一群身强体壮的少年人,该整整齐齐的纵马飞驰,可纵观远远的一条墨色长队里,突兀的多了个流苏摇晃的马车。
温子豫黑着脸在前头带队,还时不时的要回头望一眼那花里胡哨的马车,一时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皱着眉,对身后吼一声:“能不能都走快点?按这速度,到江陵订婚仪式都结束了。”
温家随行的弟子应道:“这……二公子他嫌马车太快颠得慌,他坐着不舒服。”
闻言,温子豫更生气了:“怎么,他是大小姐吗,这么娇贵?”
温璨身子骨本就弱,那一把好似姑娘家弱柳扶风的骨头,在经历了多年的摧残后更是娇弱的不得了。
上清玄山之前,被温家主使了五分力使劲的抽了一顿后,就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但尽管这样,也还是强撑着安稳的上了云中城,没给温子豫惹气。
现在倒好,还没怎么样了,就开始装四体不勤,装病患了,也不知是谁给他的本事。
温子豫这一句出口,饶是顾怀i和常松霖两人再想假装听不见也不行了,骑着马凑到温子豫身边安抚他,让他小点声音。
“子豫兄还是莫要气了,那马车可是凌清君特意为以均兄准备的,说他受了伤还没好,舟车劳顿难免扯到伤口,自然要稳着些。”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是没人敢说,毕竟温璨可是有本事娇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