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二组合并一案处理

祝金令骑着摩托车回到县公安局。

他走进中队办公室，李明刚的一组、黄文庆的二组队员都还在围着线索示意图讨论。黄文庆人不在，正送罗鸿去省城了。

“令队！”

李明刚第一个注意到身后的祝金令，连忙转身提醒其他队员：中队长回来了。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聊。”

祝金令看了看李明刚重新整理后的线索图，拿起笔，在已死亡的杨昶和刘启铭旁边画了一个框，加上“饵块”两个字。

队员们都盯着新增的标注，有人一头雾水，有人在猜测推理。只有李明刚知道，“饵块”就是第三个凶手，看来令队这次从医院回来，肯定有新收获。

祝金令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思考，本想把项标的话一五一十说一遍，又觉得长篇大论太麻烦。

“令队，项标醒了？”

一杯热水摆在面前，祝金令抬头一看，是李明刚倒了水过来问话。

“嗯。他不但醒了，还说了一堆自己英勇无畏、和凶手搏杀的故事。故事很精彩，以至于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祝金令拿起热水吹了吹，喝了两口，又自我打趣道：“要是当时录了音就好！”

“您长话短说呗，一句话概括就行。”

祝金令斜眼看着催促自己的李明刚，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李明刚就拿出了从高速路监控摄像头中截取的相片——从省城上高速开始，到项标被劫持，再到无人驾车时车子撞开护栏的高清照片全都有。

这些照片内容，和项标说的完全能对上；但由于事故现场位置较低，附近没有摄像头，所以没拍到项标所说的“饵块”杀人及双方拼杀的过程。而采石场距离国道只有一百七十米。

“那我就说说没拍到的事情吧。”祝金令语气深沉，接着说道：“项标说第三个凶手杀了杨昶和刘启铭，那个凶手外号叫‘饵块’。”

“根据项标的描述，‘饵块’确实是第三个凶手没错，但‘饵块’自己说，他是被逼参与出租车抢劫凶杀案的。他虽然没有直接杀人，却负责处理了死者的尸体和车子——是他把尸体和车烧掉的。”

“之后项标和‘饵块’短暂发生过刀战，项标不敌，但‘饵块’没杀他，只是拿了钱就逃走了。”

祝金令平淡地说完，发现队员们都围过来想听细节，可自己讲的显然没有项标那种代入感——从队员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自己这个中队长的讲述既平淡又乏味。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没有曲折离奇的反转，也没有武侠电影里那样的打斗场面，我尽力了。”

祝金令摊开双手做了个尴尬的手势，又极力辩解道。

“哦对了，还有个重点：除了‘饵块’，当时车上另外三个人在事故后都受了严重的撞击伤。所以‘饵块’才有能力同时对付两个同伙，还能压制住项标。”

祝金令像个交不上作业的小学生，连忙补充道。可队员们的眼神仿佛还在“追问”，这让他心里犯嘀咕：难道我哪里没说对？还是忘了什么关键信息？

“我的意思是‘饵块’……”祝金令想再强调一遍，李明刚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漏洞，接话时语气带着点疑惑：“您的意思是，项标完全无辜，和这事儿没半毛钱关系？”

“你看你看，都怪你刚才给我看监控照片！行，我现在从头开始说一遍。”祝金令整张脸皱了起来——原来自己漏说了项标是怎么让三个凶手上车的关键细节。

这次祝金令不再图省事，从项标去省城南站拉客，到后来被凶手控制的经过，一五一十、准确无误地讲了出来，前后花了二十分钟。

“哦，原来是这样。”

队员们这才都松了口气，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把中队长刚才说的内容整理成案件资料。

“其实您讲得也不差，挺精彩的，就是描述得不够生动，没体现出……当时项标面临的那种紧张感和危机感。”

李明刚表情严肃地总结道。

祝金令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冷冷地把杯子递给李明刚，语气生硬地说：“再来一杯，谢谢。”

沉默了几秒钟，等李明刚把新的热水递过来，祝金令盯着他忽然问道：“你的意思是，项标有问题？”——他忽然想起，大队长之前就说过自己办案不够大胆，而自己确实从没想过要把所有相关人都先假设成案件的“局内人”。

“我可没说这话，那可是您的老同学，您肯定比我们更了解他。”

李明刚用一种委婉却暗含提醒的语气回答。要知道，当时那种场景既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其他幸存者，项标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其实无从考证——不对，还有一个幸存者，就是“饵块”。

“小李，你马上把‘饵块’的基本信息（按项标描述的内容）发给全城的队员，包括重要路口岗亭、移动站点、各带班民警和协警，还有两组巡逻车。让大家24小时严防死守，同时排查各大娱乐场所，‘饵块’大概率还在城里。”

祝金令立刻下达命令，这条指令同步传达到了全中队。

“对了，你之前不是整理过凶手的社会关系网吗？继续往下查。另外，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两起案件有关联，必须合并侦查。一组和二组别再各查各的了，大家把手里的线索都汇总到一起，人多力量大，一起想办法推进。”

祝金令喝了口热水，继续部署与案件相关的工作。

这会儿，黄文庆应该也快到省城了。

先按这个安排推进，至于明天中午要应付的、关于盗用车牌案件的饭局，只能到时候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