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说是要等休息,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年底最后一天,周与行有三天的元旦假期,温博书却只有1号休息,所以31号他任性地请了假,晚上不播了,两人从前几天就约好,要痛痛快快打一个跨年炮。
下午睡醒,温博书先洗了个澡,想了想,提早把买来的灌肠套装拆了,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钟头,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香香,心想等他哥一回来看到他就可以扑上来了。
周与行想要的内衣他确实没买,不过他买了其他的,几条款式不一的丁字裤,还有一套性感水手服。那水手服他之前就试过一次,不知道是尺寸买小了还怎么回事,上衣就只能堪堪遮住乳头,下身就很离谱了,半拉屁股都露在外面,如果不穿内裤,连垂下来的阴茎都盖不住,温博书在镜子里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衣服跟没穿有什么区别,要是说再长点,可能还有点欲遮不遮的诱惑感,这长度基本就等于裸着,脖子那块的领结还抠得死紧。
本来温博书以为洗过一次会稍微松软一点,谁知道这不合格的面料直接缩水了,衣服变成了围脖,裙子变成了围臀,今天温博书又穿了一次,干脆扒下来丢垃圾桶里,找了条丁字裤穿上,外面规规矩矩套上自己的睡衣。
谁知没等到周与行下班,先等到了继父的电话,电话那头开门见山道:“博书啊,你哥说你晚上请假了,来家里吃饭呀,爸爸烧了好多菜,和爸爸妈妈一起跨年好不好?”
温博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丁字裤上一串珠子卡在他档下的感觉无比鲜明,继父已经知道他和周与行前段时间来找过温美艺的事,好心劝道:“不要和妈妈置气了,你妈今天一早就起来去买菜了,都等着你们哥俩回来吃饭呢,爸爸也想你了,晚上和哥哥一起来吃饭吧,住一晚,好吗?”
温博书哪里能拒绝,他可以不在乎温美艺,但疼爱他的继父说想他,他舍不得不回家看他。
只是这说好的跨年炮又泡汤了,温博书心里难免失望,尤其是这次还被他哥卖了,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是不是躲着不想和我上床啊?”温博书给他哥打电话的口气就没那么好了。
“我是说漏嘴了。”周与行也无奈,“他让我回去吃饭,我推脱说晚上准备带你出去跨年,他就知道你请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温博书在电话那头大嚎,“我屁股都洗好了!”
周与行噗嗤笑出了声:“温博书,现在才四点多。”
温博书吼道:“你管我!”
然后啪得挂了电话。
周与行被弟弟搞得都没心思工作了,五点一到就踩点下班,开车到家里楼下,给温博书打电话:“可以下来了,我在楼下等你,快。”
温博书气的要死,本来以为哥哥至少会回家一趟来接他的,他脱得精光就穿着个细条一样的丁字裤,趴在沙发上等他上来快速亲热一会儿,没想到他哥直接车都不下就要他下去,他想了半天,觉得自己亏得不行,就没把丁字裤脱下来,在外面套上内裤,穿衣服裤子的时候拼命蹬,裤腿都快蹬穿了,磨蹭半天,他哥电话又来了:“少爷,好了没,你梳妆打扮十五分钟了。”
回家一路上温博书都没说话,他没想到这个丁字裤坐着的时候能这么膈应人,那串珠子磨在他会阴处,随着车子的震动一点点往里推,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呻吟出声,周与行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趁着红灯,伸手把弟弟揽过来,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别气了,明天回来也能做,我没有不想和你上床,我想的不行,欲求不满,可以不?”
温博书本来就因为下身的触觉敏感得不行,被周与行一亲全身都软了,他靠着坐垫小口小口喘气,一副爽极了的样子,搞得周与行都有点纳闷,自己吻技都好到这种程度了?
回到家温博书都没顾得上和继父好好打个招呼,直奔二楼卫生间去把丁字裤脱下来,二楼有三间房,他和徐臻各一间,还有间客房是给周与行留的,一般不会有人来用这的卫生间,但温博书还是不好意思把丁字裤放在厕所里,那珠子上全是淋漓的滑液,不知哪里流出来的,裤边几根绳子卷在一起,温博书胡乱拿纸巾一包,带回自己房间,正巧继父在楼下喊他,他只能把纸巾团在一起放床头柜上,匆匆跑下楼。
晚饭依旧是继父烧的,满满一桌,桌上就三个人说话,温美艺自顾自吃饭,恍若无人,连个眼神都不分给儿子们,只有继父给徐臻打视频时,勉强和小儿子说了几句话,其他时间就是很干脆的沉默。
周与行和继父喝了点酒,吃的进度比两人慢,温美艺吃完就撂下碗筷,去客厅里看电视,跨年夜各台都有直播晚会,她不停地换台,把音响声音开得极大,继父不赞同地看了好几眼,但见周与行都没什么反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温博书酒量不好,啤酒还能喝一听,继父和周与行喝黄酒,他没什么参与的份儿,吃完也去客厅了,见他妈不停地换台,忍不住说:“妈,看浙江卫视吧,有我喜欢看的乐队。”
温美艺把电视调到蓝台,放下遥控器,还是一言不发,温博书看了看有点距离的餐厅,超大声的音响完全把两个空间的声音交流分隔了开来,他想了一会儿,才和温美艺说:“妈,原来那卡,你留着吧,我不要了。”
温美艺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拿乔道:“你的钱,我就是替你管着,没想占你便宜。”
“我是说真的。”温博书转过来,面对他妈,“那钱从今天起就不是我的了,全是你的,你随便用,但以后的工资,我前几天已经办了新卡,也和公司财务提了申请,就不打到你手里那张去了。”
温美艺牵了牵嘴角,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下:“温博书,你哥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
温美艺不知道自己儿子是gay,更不可能知道两个儿子都是gay,还在很早之前就互相看对了眼,所以从她的角度看来,周与行对弟弟的管束和爱护显得格外荒诞,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活就突然被周与行打乱,甚至连她和周与行之间的关系都急转直下,之前两人虽然说不上亲密,但周与行为人成熟,很少直白地给他妈摆脸色,两人见面能互相寒暄几句,她关心儿子也会得到客气的回应。
后来呢,自从周与行和温博书关系改善以来,周与行对她的态度逐渐从不耐烦变成了极度不客气,把她当温博书的奴隶主一样对待,觉得她对温博书只有剥削和克扣,充满了敌意。
温美艺没办法理解,温博书逐渐走出她的生活,而周与行则完全把她当成了仇人,这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两兄弟之间和好需要拿她这个妈来换吗?
如果温美艺此刻问出来,温博书也没办法给妈妈解释,周与行自然没给他灌迷魂药,倒是灌了不少春药,他向着周与行也不是为了针对他妈,只是为了建设他们自己的小家。
他坐近了点,握住温美艺的手,态度诚恳地说:“妈,我自己会理财,我也不会乱花钱,原来那些钱你留着用吧,以后我自己来。”
温博书在她面前难得服软,怄气了好几天的温美艺忍不住鼻腔酸涩,眼眶泛红,温博书总是和她作对,现在带着他哥两个人一起和她作对,可是她怎么会想强占儿子的财产呢,她就算爱打麻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赌徒,两个儿子都不愿意信她。
温美艺撇过头,抹了下眼角的泪:“我不要你的钱,我就是给你存着,你以后不想放我这就不放,随便你,反正这些钱等你结婚了,全给你老婆。”
温博书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你要不给我老公吧,但还是心软地给温美艺抽了张纸巾,安慰她:“不要给我留了,我结什么婚,八字没一撇的事,你留着花,想买什么就给自己多买点,不好意思总问爸要,就用我的,别都拿去打麻将就行了。”
温美艺接过纸巾,略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儿子,她真的感觉温博书成熟了很多,虽然吵架的时候还是那副模样,但现在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像是他嘴里能吐出来的,她瞪了温博书一眼:“你哥教你这么说的?”
温博书做了个嘘的表情:“他不知道,他知道了就一定会要我把卡拿回来,你别跟哥说了。”
母子间诡异地达成了统一意见,温博书又坐回去看跨年晚会,这晚上都没再和他妈说什么。四个人一直看到零点,数完倒数,温美艺扛不住先去睡了,温博书嫌晚上吃了一身味道,又去洗澡了,继父给家人们热牛奶,周与行就跟进厨房,给继父分了根烟一起抽。
抽完烟牛奶也热好了,温博书的那杯他给拿了上去,温博书还没洗完,他也没多想,端着杯子就进了温博书房间,给他把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
放下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纸巾团,他心想温博书怎么把垃圾扔这,刚拿起来,纸巾就散开了,露出里面液体干涸后黏在一起的几根带子,还带着点淡淡的腥臊味。
温博书一晚上除了吃就是和他妈谈话,因为脱下丁字裤以后太舒服,舒服地他完全都忘了自己过来的时候是怎么被折磨的,洗澡的时候也没想起来,洗完出来吹头发,还在走廊上碰到等他洗完进去的周与行,很自然地给哥哥让了路,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什么秘密。
直到回到房间,看到床头柜上的牛奶杯,才想起来,这地方原来有他换下来的丁字裤,现在却不见了。
他吓了一跳,趴到地上看看有没有滚到哪里去,结果房间里哪儿都没有,澡白洗了,爬上爬下,空调又开得高,直接热出一身汗,可这样也没找到那条丁字裤,他回忆起洗澡前是继父说要给他们热牛奶,不会是被继父看到了吧。
他吓得在房间里来回乱走,不停地想着要是被爸妈发现了怎么办,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穿了条丁字裤回家这件事,情绪崩得太紧,都没注意到有人打开房门进来了,直到他哥猛地把大灯关了,房里陷入黑暗,他才惊得蹦起来,喊道:“谁?!”
他哥走了两步,拧开他床头的小灯,好笑地看着他:“干什么这么紧张。”
温博书真的被吓死了,以为继父来找他谈话了,听周与行还笑他,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哥哥撂倒在床上,周与行被打了也不急,撑着脸在床上看他:“这么野?”
温博书心急如焚:“我来的时候穿了条丁字裤,放在床头柜,好像被我爸拿走了。”
“哦?”周与行好整以暇地从睡裤裤兜里掏出一团黑色的布料,“你是说这个?”
温博书扑过去一把抓住:“你怎么给我拿走了!”
周与行往后一侧身,没让温博书如愿,而是抓着弟弟的手,笑着看他:“你不是穿给我看的吗?我不能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