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呵呵
“明天再做个全身检查,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在方礼病床旁说。
“谢谢医生。”方礼现在声带已经恢复了。
住了半个月医院,方礼整个人身形又瘦下去了。
严哲几乎每天都来照看他,方礼再怎么劝,最多也只是回家几小时冲个澡又回来。
等医生走后,严哲就问方礼:“要去晒太阳吗?”
方礼点头,自己下了病床。
现在除了手指还打了石膏外,其他外伤都基本痊愈了,但身上又添了几处疤痕,不过幸好脸上没有。
在住院部的休闲区域里,多数是年迈的长者在悠然休憩,而两位年轻人则漫步在小道上,围绕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一圈又一圈地走着。
“你的胡渣又长出来了。”方礼笑话严哲。
严哲不在意,“我晚上回去洗澡就剃。”
“今天回去就好好睡一晚吧,医生都说没事了。”方礼又开始劝了。
“我在医院睡也是一样的。”
方礼用石膏轻轻剐蹭他的胡渣,“不一样,你都睡不安稳。”
“那我回家更睡不着。”
“我觉得……”方礼忍不住了,“你家里人估计要怀疑了。”
这段时间严哲对他那种照顾特别明显,根本不像一般朋友能做得出来的。特别严哲妈妈还时不时过来送饭接班,方礼更是过意不去。
“我不怕。”严哲斩钉截铁地。
方礼用胳膊肘顶他,“别这么任性。”
听到对方这么说自己有点气不过,但严哲还是忍住了。
就算方礼好得差不多了,他始终没去问方礼为什么要改志愿以及掰断手指的原因。
他盼着方礼自己能主动说出来。
晚上,严哲用剃须刀随便刮了两下,就打算出门继续去医院了。
“今晚也打算在那边过夜吗?”严哲妈急忙地问了一句。
严哲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转身要去开门。
“那我晚上再给你们送宵夜过来啊。”严哲妈对着即将出门的严哲喊道。
出了小区,严哲就打车回了医院。
晚9点开始,方礼就一直开始劝:“你今晚回去睡,好不好。”
严哲摇头,让方礼躺下休息。
“我不躺,整天都躺着骨头都要没了。”方礼坚持要坐着。
严哲莫名发起火,“怎么现在知道珍惜骨头了?”
明显就是在讽刺。
方礼心虚眨了眨眼睛,“反正我不躺,我下去再走两圈。”说完,跳下床快步走出病房。
知道对方在逃避,但严哲也只好跟上。
晚上的休闲区显得格外宁静,因为照明稀疏,只有小道上几盏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其中几盏还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坏了。
两人都默契没说话,就慢慢散着步。
严哲跟在方礼身后,在昏暗的环境中,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方礼的身影,保持着一定距离。
走了好几圈后,方礼终于开声了,“别闹脾气了好不好,回家睡个好觉。”
“不回。”
“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这么幼稚。”方礼凑上前说。
严哲撇过脸不看他,懒得再说话。
“现在怎么变成你生气就不说话了。”方礼或者拉起严哲的手,“乖啦!医生都说明天可以出院了。”
严哲气得深吸了几口气,却还是没能忍住,眼泪自动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方礼惊慌地用手去擦。
严哲无声哽咽着,哑着嗓子说:“别赶我走。”
面对这般的祈求,方礼心软了,只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背。
也顾不上旁人的异样眼光,就像牵着个哭哭小孩,拉他回病房。
“睡好。”严哲拉着床帘子说。
方礼无奈地躺下,干巴巴地看着严哲帮他盖毯子。
“赶紧闭眼睡觉。”严哲坐下后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