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控制不住自己啊
向Z远点开微信通讯录，里面是他们刚刚交换的微信号码，方熠辰的名字被他在前面加上了两个“A”变成了第一位，只是看着那个小小的头像，他的心里似乎就已经得到了莫大的慰藉。
脑海里浮现出方熠辰温暖的笑容，他不禁再次回想起那场单方面的初见，在他刚回国的那天，就在公司楼下，男人同样是站在树荫底下，同样是笑得温暖又灿烂。
只是一笑，就让自己难以忘怀好多天。
于是自己毫不犹豫地就接手了本并不想接手的公司，买了一户可以隐约看到他家窗户的房子，暗戳戳地打探他观察他，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蓄谋已久的巧合，自己所有想要的也不过只是他一个。
“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手指无数次地在那个名字上流连，向Z远自顾自地呢喃，脸上的神情也愈渐柔软。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资料卡的页面突然被打碎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号码，眼神里的温度再次消散，半天才懒洋洋地接起来：“有事？”
“小Z啊，”电话那边的男声听起来很醇厚，似乎又夹杂着一些温柔与试探，“晚上有空回家吃饭吗，爸妈他们也都挺想……”
“要加班，没空。”还没等他说完，向Z远就淡漠地回绝了，“再说吧。”
那边的男人似乎也已经做好了被干脆拒绝的准备，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了：“那我明天晚上去公司看看你吧，顺便给你带点好吃的……可以吗？”
向Z远只是冷笑了一声：“这是你家的公司，你想来就来，什么时候需要经过我同意了？”
男人不说话了。
“还有事，挂了。”向Z远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毫不留恋地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连续的忙音，电话那边的向清杉放下手机，有些沉重地叹了口气。
高层会议开了一上午，确定了几个很有前景的合作，午饭随便糊弄了一口，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想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向Z远却只感觉浑身燥热。
他是个连性别都可以造假的人，但是唯一没说谎的就是，他现在是实实在在地处于易感期。
理智好像在一点一点地瘫痪，本能的欲望包裹着他的全身，身体里似乎还残存着属于那个人的热度，对他来说，有关那个人的一切都是火上浇油的罪魁祸首。
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他索性打开了微信，方熠辰的头像安静地躺在对话的置顶，他再次不由自主地抚摸上那张小小的图片。
其实刚才方熠辰有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沙哑的声音，所以只是在微信上聊了几句，但显然远远不够。
好想见他。
觉是肯定睡不成了，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花了很长时间平复好情绪，换上早上来时的那套休闲西装，刘海放下来，头发梳成乖巧的顺毛，戴好隐形眼镜，一切就像没有变过一样。
好在下班时间也快到了，他第一个冲出了办公室，走楼梯下了楼。
方熠辰出电梯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向Z远在等他了。
“今天下班这么早？”他冲向Z远笑了笑，很自然地接过他拎着的手提包。
“今天工作不太多。”向Z远清了清嗓子，确定了自己的声音没有异常了之后才笑着开口。
两人之间还是弥漫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尴尬，但是相比之下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的暧昧，只是一起从办公楼走到停车场的这段距离，向Z远就觉得自己浑身又开始发烫了。
“有什么想吃的吗？”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方熠辰扭过头问他。
向Z远摇了摇头，其实只要和他在一起，他从来都不在意吃些什么。
“那去超市看看吧。”方熠辰笑着，驱车前往附近的一家大超市。
向Z远在国外的时候逛过几次这样的超市，但超市里成双成对的顾客们总是在提醒着他自己是一个多么孤独又不幸的人，久而久之逛超市的欲望就被消磨得越来越淡薄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人，一个他真真切切全心全意爱着的人，这个人的出现使得他自己也有幸成为了自己最羡慕的人群中的一员，让他觉得枯燥的挑选过程也可以如此有意义，让他愈发热爱和这个人并肩而行的生活。
明明只是最平常的举动，但爱意却总是会克制不住地泛滥，向Z远攥了攥拳头又松开，压抑着想要牵他的手的冲动。
要矜持一点才不会让他反感。
“那个……我去做饭，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回到家之后，向Z远很主动地把菜拎到了厨房，包揽了做饭的任务。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如果结婚了的话，为自己的爱人做饭就是他的义务，于是在方熠辰买好菜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偷偷地搜索各种各样的食谱了，万幸食谱上的每个菜看起来都不难，所以他现在可谓是踌躇满志准备大显身手了。
可是他毕竟没怎么碰过这些东西，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厨具，他又不免有些局促了。
方熠辰换好了家居服之后就躲在厨房门口暗中观察这位小少爷要怎么征服自家的这些锅碗瓢盆，结果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伸手帮忙了：“我来吧，你去歇着。”
向Z远有些无奈地垂下了头。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委屈样子，方熠辰似乎有些动容，但马上又轻轻笑了一下：“快去歇歇吧，一会儿吃完饭刷碗我可就不跟你抢了。”
向Z远立刻抬起头，笑得有些羞涩，很快又避开了他的视线，故作镇定地回到客厅乖巧地等着。
方熠辰却蓦地有些怔愣，刚才他那亮晶晶的眼神就像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心底翻涌了起来，他回了回神，又兀自勾了勾唇角。
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摆在桌上，向Z远直勾勾地盯着这一桌子的菜，汤碗就搁在自己面前，并不是特别熟悉的温度蒸得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尝尝看合不合口味。”方熠辰给他盛了一碗饭，然后坐在他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
向Z远二话不说就开始狼吞虎咽，几口滚烫的汤下肚，从喉管一直灼烧到胃里，火辣辣的，他却病态地感觉很舒服。
“慢点吃啊。”方熠辰又给他盛了一碗汤，用勺子搅拌着散热，仍然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似乎斟酌了一下才再次开口。
“又不是只会给你做这一顿。”
向Z远埋头苦吃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秒，然后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端起那碗汤再次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
放下汤碗就对上了他温柔的笑容，内心的喜爱即将满溢而出，向Z远意识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不由自主地疯狂沸腾着，平复了许久才露出正常的笑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