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十八章
方子墨一共回来了五天，第一天因为说错话被元凰冽惩罚了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做。
第二天在龙吟殿与众师兄们一起吃方沐和师祖的瓜。
第三天，终于领着元凰冽去探望方寒，当时方寒已经气得不行了，要不是有弟子来禀报，他都不知道方子墨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都不是去探望他这个做师父的，一颗心拨凉拨凉的，好像浸到了刺骨的冰水里。
真是徒大不中留，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
此刻，他竟有点庆幸方沐选的人是方炙而不是外族的什么人了。
就如方炙所说，嫁他总比嫁到外族强吧？起码还在一个地方，三天两头就能见到，不像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竟然不先来探望他，不孝徒！(ヘ#)
“哎呀，师父您别生气呀，我不是担心小师弟嘛，所以就先去看看他，顺便验证一下事情的虚实。”方子墨讨好地给方寒倒茶。
元凰冽远远地坐在一边，不出声也不打扰。
“哼。”方寒冷哼一声，接过茶，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方子墨又问：“小师弟和师祖的事儿，您是同意的？”
“不同意还能咋的，我还能插手老祖的事不成。”方寒没好气道。
“那就好，我觉得小师弟和师祖还挺配的，本来还以为您会介意师祖年岁太大，不同意呢。。”
“介意什么，我都能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方寒扫了远处的元凰冽一眼，“他们年岁相差和你们差不多，哪怕为师不同意，也不能以年岁当借口，毕竟有你们这一例先河了，没理由再因此反对他们。”
方寒惆怅地仰头长叹，他以为师公套路他同意小七与凤族老祖的婚事，是因为凤族老祖与他是故人，可最近他才发现，原来师公是在为他自己铺路！
太狡猾了！
想不到自己的小徒弟竟早就被这条腹黑的老龙给盯上了，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是他大意了！
“嘿嘿，是徒儿的错。”方子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管怎样，他嫁给元凰冽是事实，哪怕一开始他也是稀里糊涂的。
“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方寒又瞪了元凰冽一眼，元凰冽当没看见，自顾自地喝茶。
“既然都这样了，师父您就别想太多了，我看师祖对小师弟挺好的。而且师弟不能修炼，寿命始终是个问题，师祖那么厉害，或许他有办法…”此时的方子墨并不知道生死契的事！他还在担心着方沐寿命长短暂的问题。
在凤族时，他也时常翻阅一些书籍，或向凤族的长老们请教，连凤族现任的门主都被他问熟了，可还是找不到办法。
这件事已经成了他日思夜想的心头事。
“他确实有办法。”方寒突然道。
“什么！”方子墨几乎是惊叫出声，元凰冽条件反射地从座位站起，看过来。
方子墨连忙将声音压低了一点，回到正常的分贝，他问方寒：“您说的是真的吗？师祖……他…他真的有办法？”
“嗯。”方寒点头。
“太好了！”方子墨高兴得原地跳起，“师祖果然是师祖，不愧是蓬莱最厉害的男人！”
元凰冽射过来一道寒冷的目光，方子墨连忙闭嘴，收回了那份兴奋劲儿。
“那我就不用再担心他了。”他道。
“嗯。”方寒摸了摸胡子，也露出欣慰的表情。
“不过师父……您该安排一下师祖与小师弟的婚事了。”
“嗯？”方寒露出一丝不解。
“虽然大家面上都不说，但我相信，应该有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们。毕竟小师弟和师祖差距太大了，不管是身份还是年岁。碍于师祖的身份，他们是不敢议论，可谁又知道他们心里会想些什么呢？说不定正等着看小师弟的笑话呢。”
“嗯~”方寒又捋了捋胡子，认真思考道：“你说的没错，但他们没有这个机会。”生死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方寒心道。
“没有机会不代表他们不会乱想啊，只有真的成了亲才能堵住他们心里的那张嘴，而且……小师弟已经成年，雨露期也不知道哪天会来临，我实在是有点担心，若是他们成了亲，睡在一起，身上沾染着师祖的信香味，即便雨露期时师祖不在旁边，也能为他争取一点时间，师祖总不会无时无刻都呆在小师弟身边的。”
方子墨一下说到了方寒的心坎上，身为天乾，他不会不懂。天乾对地坤的信息素尤为敏感，对天乾也一样，只不过两者不同。
对地坤是侵犯，是占有，是欲望；对天乾是排斥，是抵触，是厌恶；遇到雨露期的地坤，天乾会想要将其占有、侵犯，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而闻到同为天乾的信息素，他们会下意识的排斥、厌恶，遇到等级比自己高的，会有压迫感，从而产生一定的恐惧。
当一个地坤进入雨露期时，他的身上有天乾的信香味，路过的天乾通常不会动他，但也不会就此走掉。
他们会在远处观察，观察对方身上的其他信香味是否会消失。一旦消失，他们就会像等待时机的猎豹一样，扑向自己的猎物。
而雨露期达到顶峰时，地坤自身的信息素会全面爆发，盖过身上所有的其他味道，从而进入危险之中。
除非在他身上留下信香味的人是一位等级极高的天乾，这样或许能撑得更久一点，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除非他们是彻底标记。
彻底标记，留下信香味是不会消失或者被地坤自身的信香味覆盖的。
被彻底标记过的地坤是不能再接受别的天乾标记的，除非对方的等级和修为都比先前标记的那位天乾高，这样也只是能覆盖标记而已，并不能完全去除上一个天乾留下的标记。
所以，只要这个地坤被彻底标记了，其他天乾就不会再对他怎么样，哪怕因为信息素失控，到了最后一步也会突然清醒，从而中断这一切。
当然，也会有一些例外发生，这种例外很少见，一千个人里，恐怕只有一个。这种例外就是，明知道对方已被标记，却还是要强行覆盖标记，将其占有，哪怕对方一辈子都带着另一个天乾的标记也无所谓。
“你说得有道理，确实该考虑考虑这个问题了。”方寒赞同地点头，之前一直在为方炙拐走方沐的事生气，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提醒结契也是怕他师公一时忍不了，将他的宝贝徒弟给办了，所以才及时提醒了一下。
现在经方子墨这么一说，他才猛然想起来，到底是年纪大了，思考的东西不全面，也不如年轻人考虑得周到了。
方寒欣慰地看了方子墨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