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初一，我不走了

一顿饭吃得饭桌上几人心思各异，吃完饭小憩了一会后，苏初一向成建国和秦云道别。

“成叔叔，秦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嗯。”

“唉斐儿你今晚就留下，房间早就收拾好了。”

秦云拉住也站起身要一起离开的余斐，给成裕使了个眼色。

“对，斐宝，我们今晚住这里。”

余斐为难的看向苏初一，但自家婆婆正拉着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拒绝。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给苏初一和贺垣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呢。

“小垣，初一就麻烦你送一下啦，记得把人安全送到家哦。”

秦云送苏初一和贺垣到门口，拉起苏初一的手拍了拍，“初一，下次再来阿姨家玩啊。”

等两人都一一坐上了车，秦云才面带笑意的进了屋。

贺垣目视前方，专心的开着车，而被秦云塞在副驾驶的苏初一也只是沉默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一一，对不起。”

贺垣冷不丁的道歉让苏初一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了下，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又偏过头继续看夜色。

“我不后悔选择在国外发展，我只后悔当初的自己放开了你的手。明明还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选择了最伤人的那一个。”

“一一，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但，我还是想试一下，初一，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苏初一没说话，也没有看贺垣，只是看着窗外慢慢移动的景色，神情看似平淡，手却攥得发白，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成叔叔说，既然都放不下，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听到这话，贺垣紧张的抓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不稳，手心里布满了汗水，心里惶恐又期待。

“可是，贺垣，我不是十八岁，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六年的时间早就抚平了那时的痛彻心扉，也抹平了爱意，贺垣，你不该回来的。”

很平淡的语气，仿佛只是简单的直述一些无所谓的事情。

贺垣的心在苏初一越说越多的话语里越沉越深，越来越冷，冷得他手指都变得冰凉。

“一一。。”

不要再说了，贺垣嗓子暗哑，他只觉得嗓子里仿若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堵着，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贺垣，就让我们，好聚好散吧。”

就让我们。

好聚好散吧。

这句话重重的击打着贺垣的心，那颗本就惴惴不安的心瞬间支离破碎，眼眶刹时变得通红，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渐渐泛白。

“一一，我、不、同、意。”

贺垣的额角青筋暴起，他一字一字的往外吐，这几个字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车缓缓停在路边，贺垣侧身死死的盯着玻璃上映着的人影，再次开口，“苏初一，我不同意。”

苏初一没有再说话，只是还是看着车窗外，其实准确来说，是车窗上贺垣的倒影，他知道她在看他，她也知道他知道她在看他。

静默了许久后，车再次开动，只是这次，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到达目的地，把车停好，苏初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贺垣也紧跟着下了车。

看着熟悉的门口，熟悉的景象，熟悉的走在前面的人影，贺垣的心一阵抽痛，如果，如果，要是有如果该多好。

两人默默地一前一后的走着，直至走在前面的苏初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我到了。”

“嗯。”

看着只是嗯了声却没有其他意思的贺垣，苏初一只能再说一遍，“我到了。”

“我知道。”

贺垣当然知道，他不是第一回来，在梦里也无数次来过，“我送你上去。”

“不用。”

拒绝没用，因为贺垣已经先一步往楼上走去了。

苏初一住的地方是很久之前就建好的房子，没有电梯，最高只有六层，她就住在第五层，楼下是一个大大的密码门，也可以刷脸，这密码贺垣也知道，所以他很轻易的就进来了。

知道再拒绝也是无用，苏初一只好跟在贺垣身后上了楼，只是上楼时贺垣自然而然的等她先走，隔一层台阶在她身后跟着。

苏初一心里的酸涩感更甚，她上大学后室友或者斐斐来找她，都会一起去逛街，十八九岁的女孩爱美很正常，她也是女孩，会买一些裙子穿。

只是上楼梯不是长裙的话会没那么安全，特别是有一些人偷偷拍女孩裙底，她们大学里就被爆出过，导致她不敢穿裙子出门上课。

后来贺垣知道不穿裙子是这个原因后，就让她安心穿，他给她守着，于是后来每一次，贺垣都会在她穿裙子的时候在她身后守着，特别是走楼梯，会隔一个台阶走在她身后。

慢慢的，就变成了一个习惯，无论是穿裤子还是裙子，贺垣都会在上楼梯时走在跟她隔一个台阶的后面。

“我到了。”

忍下心里的酸涩感，苏初一加快步伐，走到家门前停下。

“我能进去喝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