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猎人的圈套
云杉资本，副总裁办公室。
苏蔓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是一份关于盘古互娱的“业内情报”。报告详尽地描述了《流星蝴蝶剑》项目因底层代码冲突而陷入停滞，团队士气低落，甚至出现了核心技术人员离职的倾向。
每一个字，都像一曲悦耳的乐章，让她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方远……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苏蔓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的轻蔑。她承认，自己之前确实小看了这个对手，他的韧性和破局能力一度让她感到棘手。但现在看来，好运气终究是用完了。一个《仙剑奇侠传》的偶然成功，并不能弥补他在核心技术和项目管理上的稚嫩。
“猎物，终究是猎物。”
她拨通了旗下控股的游戏公司“天恒游戏”项目负责人的电话，语气干练而强势。
“老周，你们那边进度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和疲惫：“苏总，项目框架已经搭起来了，但是，额……您之前通过那个特殊渠道传来的核心数据，问题特别多。美术、音效资源不匹配，数值系统更是颠三倒四，还有很多冗余的废代码，我们光是清理和修补就花了大量时间，这……”
“我不想听过程。”苏蔓直接打断了他，声音突然冷了三分，“我只要结果。盘古互娱那边已经自乱阵脚，这是我们抢占市场的绝佳时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2个月内，我要看到你们的《暗影之刃》拿出完成度不低于百分之七十的内测版本。”
“2个月？苏总，这绝不可能！”老周的声音瞬间拔高，“这不符合客观规律，强行催化出来的东西就是一堆垃圾！我的团队最近已经天天加班到凌晨，大家已经到极限了。而且那份数据真的有大问题，就像……就像有人故意喂给我们一堆垃圾一样！”
“垃圾？”苏蔓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老周，你是在质疑我的情报能力，还是在质疑你自己的技术水平？我告诉你，这就是盘古互娱正在使用的最新版本，他们自己出了问题也解决不了，才显得像垃圾。而你们的价值，就是把这些他们啃不动的硬骨头，啃下来，让我们抢占市场！”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别跟我谈什么规律，市场是不等人。完成这个项目，我不仅会为《暗影之刃》申请集团内部最高的s级资源，还会亲自联系nexusgames，为你们打通全球发行渠道。想想看，天恒的产品，能在全球同步发售，这是多少公司求而不得的机会。”
全球发行……nexusgames……
这几个词像一道电流击中了老周，他呼吸一滞，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知道苏蔓说得没错，对于一个在国内还排不上号的游戏公司，这是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至于那堆烂摊子一样的代码……或许，苏总说的是对的，是盘古自己能力不行？
“……好。”最终，老周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沙哑，“苏总，我们……我们拼了。”
挂断电话，苏蔓的脸上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她看了一眼正在后台稳定传输数据的“寄生虫”程序，仿佛已经看到了《暗影之刃》大获成功，而盘古互娱的《流星蝴蝶剑》胎死腹中的景象。在她精心编织的罗网中，那只蝴蝶的每一次挣扎，都只会让网收得更紧。
……
同一时间，盘古互娱。
与外界传言的愁云惨淡截然相反，公司内部洋溢着一种近乎诡异的亢奋。尤其是张强组了一个“特供版”开发小组，每天的工作就是想方设法地给那个“即将被偷走”的游戏版本里塞“屎”。
“不行不行，这个bug不够恶心！”张强看着屏幕上只是偶尔穿模的角色，一脸嫌弃地摇头，“得做到一跳起来，整个人的骨骼模型就瞬间散架，像掉了一地的零件，落地再自己拼回去！这才叫精神污染！”
旁边，李梦瑶的美术小组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比丑大赛”。
“你们看我这个设计怎么样？”一个年轻画师献宝似的举起一张图，上面是一个肌肉猛男，脸却用的是一张憨态可掬的二哈表情包，手里的大刀则是一根粉色的魔法棒。
“哈哈哈哈，可以！待会儿给他的攻击特效加上满屏的爱心和彩虹，闪瞎他们的狗眼！”
整个“投毒”计划的创造力被激发到了极致，工作热情甚至超过了开发《仙剑》的时候。方远偶尔过来视察，看着这群怪人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如何让游戏变得更烂，也总是忍俊不禁。
这天下午，就在方远刚从“投毒”项目组出来，还没从那种荒诞的快乐中缓过神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是“李明远”。
“李总，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方远笑着接起。
“方总，你这是笑话我了，你现在可是咱们龙国游戏圈的香饽饽，我这个平台方，不得勤快点抱紧大腿？”李明远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着，寒暄几句后，语气变得正经起来，“说正事，方总，我这儿有个事，想跟你通个气。”
“您说。”
“有一家影视公司，看上了你们的《仙剑奇侠传》，想买影视改编权，拍成电视剧。”李明远说道，“这家公司叫‘星河影视’，成立没几年，规模不算大，但在圈里口碑不错，目前拍过几部精品网剧。他们托我牵个线，问问你的意思。”
仙剑游戏改电视剧？
方远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一阵奇妙的感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前世那部同样由游戏改编，承载了一代人青春记忆的经典电视剧。在这个世界，自己竟然有机会亲手促成这件事。
“当然有兴趣。”方远几乎没有犹豫，“这对《仙剑》ip的生态构建是好事。不过，我们对改编的品质有要求，不希望他们过分魔改剧情，毁了玩家心中的白月光。”
“我明白。这也是我愿意帮忙牵线的原因。”李明远的声音里带着赞许，“星河那边态度非常诚恳，他们也强调会尊重原著。这样，下周我在燕京做东，安排你们见个面，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那就麻烦李总了。”
挂断电话，方远来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云杉资本的阴影还未散去，《流星蝴蝶剑》的硬仗还在前头，但一个新的机遇，已经悄然敲响了大门。
他知道，当《仙剑》的故事有机会以另一种形式，走进更多人的视野时，盘古互娱这艘船，将驶向一片更广阔，也更汹涌的海洋。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任何风浪。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林希正抱着一沓文件准备进来，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好奇地问：“方总，什么事这么高兴？”
方远笑了笑，卖了个关子：“林希，准备一下，我们下周去一趟燕京。我们要投资电视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