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抵债
第4章抵债“娘这是说什么呢？你可是我亲娘，砍死了你我可还得偿命呢。”李素素本来就没抱着砍人的心思来的，笑话，她的命可比这一家子金贵呢，“但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娘拿的那也不是我的钱，是谢家的钱，我这回来那也是因着昨晚上梦到我公爹婆母催我来讨债的，娘要是不信的话，我回去就给他们上柱香让来给您托个梦？”
这话听着就让人觉着心里头渗的发慌，可张氏那是典型的貔貅，进了她的口袋还想再往外掏？那是压根就不可能的事儿！
“青天白日的在这胡说八道！要钱没有，有本事你就砍死你老子娘！”张氏说着的功夫，就气冲冲的怼到了李素素的面前，使劲伸长了脖子，“来！来照着这砍！”
她料定了李素素没这份本事来砍她，本来昨个回来张氏就气的心里头犯堵，更别说就连那许诺好的三两银子都没了。
现在可倒好，居然还上门来和她讨债了？
张氏这心里头可早就把那三两银子赖在了李素素的身上，她还没想法子去要账呢，这丫头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和她在这讨债？
想到往日里头李素素胆小怕事的模样，张氏越发是笃定了她没胆子敢闹事。
可就在张氏冷笑着等着李素素的下一步时，谁料到还没得意会就差点被气得当场去世！
院里头的鸡群被追的拍着翅膀到处乱飞！滚烫的鸡血更是溅的满院都是，吓得杜氏脸色发白险些叫出声！
“死丫头你干什么呢！谁让你砍我的鸡的！”张氏气的直跺脚，眼前天旋地转的都在发昏，她看着地上抽搐着的几只死鸡仿佛心都在滴着血。
那可是她起早贪黑给挑出来的老母鸡，就指望着能下点鸡蛋拿去换铜板的，现在可倒好被李素素直接砍死了四只！
“娘，我这不是看你拿不出来钱还债，所以就自个拿东西来抵债嘛。”李素素拎起来地上的死鸡，分量倒是挺足，看来张氏的确是下了功夫去喂的。
越是知道这点，李素素那心里头就越是畅快。
张氏不要脸，那她就比张氏更不要脸，不然怎么可能治得住这种人？
“这一只鸡四十文，今个我先收了四只，合计起来也就一百六十文。”李素素是专门挑了个头大身子肥的下手，她单手拎着四只鸡实在是有些费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给不了钱那就只能拿点东西，娘你放宽心，等什么时候你能把剩下的银子给我，我保准就肯定不来了。”
张氏那被气得是脸色发青嘴发白，要不是杜氏机灵上来扶住她又给着急掐了好几回人中，那还真能就这么给背过气去。
在李家主掌大权的一直都是张氏，而且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地位，无人敢挑衅她管家的权利，就连家里头吃几粒米几根菜几滴油那都得先过了她的眼。
这李家院里头养着的鸡那就是她作为一家之主的劳动成果，早晚她都得各点一遍，就连母鸡抱窝她都得提前摸清楚要下几个蛋，绝对不容许有人挑衅她的地位。
可这就在眼皮子底下被砍死了四只鸡，还都是最大最肥的，这可不是要了张氏的命嘛！
张氏边骂边踮着小脚追了上去，手里头的木勺被她攥的紧紧的，“死丫头你给我站住！你可真是丧了良心的白眼狼啊！老娘给狗一口饭吃它还知道给看家护院，养你这么大到头来还帮着别人咬你老子娘！早知道你是这种玩意儿还不如一早给你卖到窑子里头去！”
本来这一大早的就是农家户吃完饭下地耕作的时候，张氏这大嗓门扯开了一骂引得各家各户都伸出了头来观望，还有人用锄头撑着身子躲在不远处看热闹。
“把鸡给我放下！放下！”张氏裹了脚行动不快，急的跳脚，一见围着的人多了，当即就猛地一拍大腿，凄声嚎道：“李素素你个狗娘养的畜生啊！要不到钱花你就砍我的鸡，你个没良心的怎么不把你娘也给砍死得了！”
这会子的功夫她就开始哭天抹泪的嚎着，要不是这赤康村的人都清楚张氏是个什么脾性还真有可能就被她给忽悠过去了。
偏有那好事之徒，忍不住调侃道：“张婶子你这骂的是什么话啊，你说素素是狗娘养的，不就是你养的吗？她砍死鸡你又叫她砍死你，你这又是鸡又是狗的合着在骂自己啊。”
这一说引得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是哄堂大笑，让原本红了眼哭的真情流露的张氏抹了把鼻涕和眼泪后，果断起身就指着那人骂了起来，“放你娘的狗屁！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回你家吃你的屎去！”
杜氏见闹的让人看笑话，脸羞的都快要抬不起来了，她忙上前去扶起自家婆母，却不料被她推的也跟着摔了个跟头，闹的人笑话的动静更大了起来。
李素素不急不忙的把手里头拎着的四只鸡先放在了地上歇歇，右手上握紧的柴刀就没松过，就是提防着这张氏扑上来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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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这是说什么呢？我都要听不懂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呢。”李素素嗓音本就温软，说话也清晰有序，再加上张氏这泼妇般的举止更是让人心里头立时就分出来了对错高低，“之前我公爹婆母才病逝不久后，你就来找我说家里头缺钱，硬生生要走了二两银子也没还，如今我也是替我家小叔子来要债的，娘说没钱我这就只能宰了几只鸡给回去，否则这谢家可就要穷的连一口饭都没了。”
“别的不说，就说我虽是娘的亲女儿，可到底也是泼出去的水，而且那二两银子也是我公爹婆母留给我家小叔子的，娘非要借去使使我也没法子，要不是家里头实在是穷的吃不起饭，我……我也不至于来上门要我亲娘的债啊……”
她这话说的幽怨可怜，令得聚在附近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得唏嘘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