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进行中
42.进行中
教堂内的光线很足,谢莳斜靠在墙边,看着教堂内祷告的信众,一不小心与站在正中的神父双目对视。
神父的眼神充满着慈悲的味道,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抚着十字架,看向谢莳的眼神直勾勾的,让谢莳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隐姓埋名的逃犯,被神明一眼识破,但是慈悲的神明,没有动手惩治这个十恶不赦的人,而是在等待的这人主动认罪。
谢莳信不信教,他只是在上个月无意间来到了这间教堂,觉得新鲜便多来了几次,随后又看见了吴漾,很快就被吴恙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吸引,随后便每天过来教堂想偶遇吴漾。
吴漾不是天天都来教堂的,一周能碰上两次都难得,谢莳总共见到他也才四次,对这个青年好奇的很。每次看见这个青年都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带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总是站在角落里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要么拿着素描本专注的画画,要么闭着眼睛同样在祷告。
谢莳觉得这个青年像有一种神秘的气息,看不明白为什么青年不跟其他的信徒一样,在教堂的正中间听神父讲经,和大家一起做祷告,是要自己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呢?
好奇加上好感让谢莳忍不住想去接触,要真的接触到后他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靠在墙边的谢莳等了很久,都要怀疑昨天电话里听到的是不是假的,或者出门时吴漾又遇上了什么事没能过来。他焦虑的四处张望,又期待下一秒能在门口看见青年。
谢莳丝毫没有觉察到,此时他的情绪完全被这个刚认识的青年把控。而此时吴漾就在教堂之中,黑暗隐没了他的身影,侧着半边身子看靠在墙边的谢莳。
“看他多像个坠入爱河的傻小子,吴漾,他对你感兴趣。”神父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吴漾收回视线,金丝边眼镜闪过一缕寒芒,嘴角轻起若有似无的笑。
苦等了一天的谢莳又沮丧又气恼,他感觉自己被耍了,回来的路上就将那袋桂花糕丢在路边,路边的乞丐哄抢一空空。
回到谢宅,他都没心情到母亲的寝室问候,气冲冲先回自己卧室去了。
门口的管家小心翼翼的敲门:“少爷,晚饭……”
“不吃!”谢莳赌气一般吼了一声。
管家没敢在少爷气头上多说,很快就离开了。
“玛德,敢耍老子。”谢莳卧在沙发上,烦躁的扯开衬衣扣子,扣子崩掉了两颗他都不在意。
他就这样气着气着,气到在沙发上睡着了。
“少爷少爷。”
不知睡了多久,管家的声音在耳边呼喊。
“吵死了。”谢莳烦躁的翻了个身,并不理会。
“少爷,有人打电话过来找你,就是你的朋友,叫吴漾。”管家道。
“吴漾?”
谢莳像被拧了发条的玩具,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快快快,听筒拿给我。”
不等管家把听筒递给他,他就一下子抢过去。
“喂,我是谢莳。”谢莳清了清嗓子说。
听筒那边的声音显得虚弱,但是这清冷的声线一听就是吴漾。
“抱歉,我今天早上生病了,没有去赴约,咳咳、你没有等很久吧?”
“啊,你生病了啊?”谢莳心情瞬间好起来,原来无恙,是生病了才没来的,并不是故意要耍他玩。
“是啊,我怕你等着,本来白天想给你打电话的,但、咳咳、但是拿不到电话,现在才给你打,真的很抱歉。”
吴漾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谢莳不管什么气都消了。
“没事的,我也没有等很久。我等了一会儿发现你没来,觉得你应该有事就先回去了哈哈。”
“那就好,不然我都要愧疚死了。”
两人有来有回的聊了几句,吴漾生病后的声音沙沙的,勾的谢莳心底痒痒,他忍不住说:“你跟我说一下你住的地址,我去看看你好不好。”
“咳咳。”吴漾在电话那头又咳嗽了几声,随后安静了。
听筒内安静了几秒,气氛有些尴尬。谢莳感觉有些下不来台,自己找补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去呀哈哈。你早点休息吧,多注意身体,晚安。”
谢莳就要挂电话,听筒那边吴漾声音有些着急。
“不是的,你要来看我,我很开心。”
谢莳赶紧把听筒放在耳边,提起十二分精神听着。
吴漾声音越说越小:“只是、只是我家太破了,我不好意思让你过来。”
谢莳不自觉歪了嘴角:“这有什么呀,我又不是那种看重家世的人。我是真心诚意想跟你做朋友,你家里有钱没钱我都不在乎。”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可是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等我准备好了再正式请你来做客,好不好?”
“当然好。”谢莳心里乐开花,他想着吴漾应该是家里穷自卑,但是自尊心又强,所以不愿意他去他家里做客。反正吴漾肯跟他解释就是有将他放在心上,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没关系,总有一天吴漾会请他过去家里的。
听筒那边又传来其他人要用电话的声音,吴漾匆匆和谢莳道别,谢莳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在谢莳心目中,吴漾就是那种穷人家干净又礼貌的小孩,因为自卑才显得对谁都有距离感。像电话这种稀罕物品穷人家肯定没有,吴漾是去找人借的,所以才会晚上七点多左右才能联系,也只能打一小段时间的电话。
镜头切换到吴漾这边,在教堂二层,是教士们居住的地方,这里装修以欧式风格为主,暖色调的家具宏伟又大气。
吴漾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听筒随意的丢给其中一个教士,那个教士拿到后就顺从的将听筒放回原位。
刚刚一直催促着还电话的是这些教士,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打电话,而只是配合吴漾演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