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重逢

原地去世

施衍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更疼了。

无视身后的人，施衍继续往前迈步，走到脸色不太好的卷发男面前，沉声道：“知道这是哪里吗？”

卷发男恢复了先前人畜无害、纯真善良的无辜表情，眨着眼坦言：“我也不知道啊。”

施衍放弃通过询问他人获取当下信息，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他们所处的空间类似于一间实验室。

实验室里遍布白骨，悬在天花板的白炽灯一闪一闪，映得头骨凹陷的两个窟窿闪着暗淡的光。

整个房间诡异而渗人。

施衍是个看到东西就喜欢去摸两下的人，所以他毫不迟疑地伸手摸向离他最近的白骨，在他手触到白骨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整个人吸入了黑暗的漩涡中。

隐隐间，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炽热的掌心将他冰凉的手腕包裹住。

头晕脑胀的感觉散去后，施衍听到了距离自己非常近的地方有骨骼响动的声音。

“咔啦咔啦。”

“嘎――”

大概一米左右的骷髅小人穿着一身花裙子，头顶碎花圆帽，手里撑着小洋伞，“嘎吱嘎吱”歪了脑袋，一双空洞洞的眼眶直视着施衍。

稚嫩的童音响起：“茶还是咖啡？”

见施衍没有反应，它又问了一句：“茶还是咖啡？”

施衍还在思考这又是什么新型游戏模式，就听后面传来散漫的声音：“都不需要，谢谢。”

骷髅小人似乎有些失落，小小的骷髅头耷拉下来，悻悻离去。

等到身后的男人站至身侧，施衍开口：“如果选了，会怎么样？”

“死。”季泽语气轻佻。

“两种死法任君挑选，”他打了个哈欠，“对你来说，不过是蚊子叮了一下，不痛不痒。”

施衍默了一会儿：“你通关了这个副本？”

“第一次来，”季泽掩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脸上有疲态，“我很久没进副本了，最近副本更新，改得七七八八，我还没研究过。”

施衍抓到了重点：“那你为什么现在在这里。”听他的意思，他并不会被系统强制选择进入副本。

现在他站在这里，极有可能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想你了。”语气吊儿郎当，丁点真心都没有，极为敷衍。

施衍没奢望他能吐出几句有用的话，问了一句：“还可以不做选择吗？”

“看情况，”季泽打了第三个哈欠，遭来施衍的侧目，他也看向对方无所谓地笑了笑，“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

施衍表情淡然：“那刚刚？”

季泽莞尔：“我就试试，看看它会不会放过我们。”

经过以上谈话，施衍确定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用处，倒是在坑自己这方面不遗余力。

既然没用，他也就不和他过多攀谈了，没意义，还省得让自己不愉快。

一阵阴风吹来，挂在走廊两侧的蜡烛瞬息熄灭。

原本就不亮堂的走道堕入黑暗。

“衍衍，”不着调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我怕黑。”

“哧。”

一小簇火苗在施衍手中腾腾燃起，火光将周围照得一清二楚，比烛光更为光亮。

也将不知何时掉头回来的骷髅小人照得清清楚楚。

它把嘴咧到了耳根处，突兀地站在施衍半米远的位置，无声无息。

它仰着脖子，嘴角隐隐能看到红色的液体，“茶还是咖啡？”

施衍脸上明显不耐，“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季泽不怎么靠谱地解答：“工具人吧，应该不是BOSS。”

施衍“嗯”了一声，他抬起右手，掌心悬在骷髅小人的面前，手中的焰火火势骤然大涨，不到一秒，那个骷髅小人就被烧得渣都不剩了。

小洋伞焦了一大片，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在墙上停了下来。

“滴滴滴――因玩家击杀支线副本关卡BOSS导致线索之一销毁，现将该违规玩家送入惩罚室。”呆板无感情的男声从幽寂的走廊深处传来。

季泽接收到了施衍凌迟般的视线，有些无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阵阴风吹来，施衍瞬间被带到了一个幽闭空间。

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还能清晰地听到厚重的呼吸声和低吼声。

季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