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章“有个人跟了她们一路。……
第45章第45章“有个人跟了她们一路。……
==第四十五章:南疆==
从京城到边关,若是快马加鞭几日便到,传旨的太监提着圣旨来到周府,朗声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关大捷,朕心甚喜,自古英雄出少年,盛朝有像两位爱卿这样的能才,是朕之幸,亦百姓之幸,今册封少将军林青为骠骑大将军,望尔能承父志,报效朝廷,授公子谢无宴都尉一职,黄金万两,钦此。”
林青擡手接过圣旨,俯身一拜,“微臣接旨,谢主隆恩。”
许是因为之前谢无宴告诉过林青他们此番不能回京,林青心里已经有了个谱,因此表现得格外镇定。
然而不知怎的,在拿到圣旨的那一刻,林青的心脏跳得极快,一阵刺痛,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太监一甩拂尘,笑容客气,“不知谢无宴谢公子此刻人在何处”
这次是周衡接话,他往太监手里塞了一包银子,笑呵呵道:“公公有所不知,谢公子不知怎的,突然感染了风寒,郎中说可能是疟疾所致,所以这几日不能见人。”
真实情况是谢无宴六日前就离开了边关,只不过消息被周衡等人瞒了下来,连燕王秦逸墨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太监将荷包掂了掂,他只是个传圣旨的,圣旨已经传到了,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他让周衡给他带路,说圣上还有口谕给燕王。
周衡满脸堆笑,引太监去秦府,他猜测圣上的口谕是年关将至,召燕王回京。
果不其然,太监跟燕王秦逸墨传的口谕便是回京的事,秦逸墨笑笑,让管家送太监跟周衡离开。
等传旨的太监还有周衡一走,秦逸墨脸色完全冷了下去,这次他来边关,本是要接替威远将军,树立他燕王殿下的,好让父皇心甘情愿的将原先属于威远将军的兵权交给他,这样他也可以有更多的筹码争一争太子之位,谁成想他一来边关,南疆大兵压境,反而让谢无宴跟林青出尽了风头,好在父皇明察秋毫,没有召他们回京述职,谢无宴要是回了京城,势必要救秦逸尘,那又要多一个人争太子之位了。
秦逸墨烦躁地皱了皱眉,这时,他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殿下。”
“可打听清楚了?”秦逸墨瞬间来了精神,问玄青。
玄青朝秦逸墨拱了拱手,点头道:“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接旨的人只有林少将军还有周大人他们,谢郎君依旧在卧床歇息。”
这事还要从数日前说起,先是卢公子带着温姑娘去了范阳,理由是下个月是卢老爷子寿辰,他们兄妹要去给卢老爷子贺寿,然后是谢郎君突然感染风寒,闭门谢客。
这两件事说起来是件正常的小事,可不知为何,秦逸墨总觉得这两件事巧合的过分,让他觉得这里面有猫腻,但他又说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玄青见主子因为这件事烦闷了好几天,不由道:“殿下,您说谢郎君跟温姑娘会不会借此机会回京了呢”
秦逸墨眼珠子闪烁,不由思索玄青这话,若要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为温棠的家人还在京城,谢无宴的三叔跟妹妹也还在京城,她们完全有回京的理由,至于卢范,卢范对温棠这个妹妹一贯疼爱,要是靠扯谎帮温棠这个妹妹打掩护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他们真有这个胆子吗。
秦逸墨沉思,得出的答案是肯定,是了,温棠跟谢无宴是个有胆子的,要是没胆子,也不会不将他这个燕王放在眼里。
秦逸墨心里的秤已经偏向温棠跟谢无宴回了京,只是尚保存一丝理智,因为有可能是他多想了。
秦逸墨扯唇,“马上安排车马,本王明日回京。”
温棠也就罢了,没有父皇的旨意,他谢无宴凭什么回京城,他最好是真的得了疟疾,若他真是擅自离开边关回京,那就等着被父皇问责吧。
“殿下,还有一事。”玄青拱了拱手。
秦逸墨:“什么事。”
“方才传旨太监告诉属下,威远将军已于数日前离世,圣上担心威远将军死讯传出,会致幽州不宁,这个消息当前只有宫里跟林将军的妻女知道。”
圣上将威远将军召回京,便是因为威远将军功高盖主,圣上能容下威远将军已是不易,又如何能再容一个“威远将军”,林少将军有其父之风,本身就是个威胁,圣上如何能再容忍。
秦逸墨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本王知道了。”
“属下告退。”
秦逸墨离京,作为边关节度使的周大人周衡最早得到消息,他听完狠狠松了口气,只因燕王秦逸墨是个疑心重的,他要是不走,难保不会发现温姑娘跟谢郎君已经不在边关了。
因为秦逸墨要走,周衡特意设宴为燕王秦逸墨践行,秦逸墨喝得极为痛快,醉得神志不清,周衡安排下人准备醒酒汤,送秦逸墨到客房歇息。
***
离南疆燕京只有百里之距的一家驿馆外围被士兵重重包围,驿馆内安静的过分,宇文相在一楼慢悠悠地喝茶,公孙无暇一袭红衣,从三楼下来,“太子表兄。”
宇文相看她一眼,“她怎么样了?”
公孙无暇声音轻快,跟他禀报,“热已经退了,应该再养上一日就好了。”
宇文相慵懒地“嗯”了一声,公孙无暇咬了咬唇,没有及时离开,宇文相见状有些诧异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有些话公孙无暇已经不吐不快了,她眉梢紧皱,“太子表兄,你是喜欢她吗?”
公孙无暇从小就很敬佩这位表兄,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南疆的储君,而是因为他有魄力,不容易为女色折腰,然而现在,太子表兄会为了一个女子让大家原地休整,连回京都不着急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公孙无暇担心宇文相已经被女色所迷惑了。
“无暇,你僭越了。”宇文相懒洋洋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笑了声。
公孙无暇对宇文相还是有几分畏惧的,她不敢跟宇文相对峙,垂眼,语气有些失落,“是无暇失言了。”
在她转身离去之际,宇文相语气散漫,懒懒开口:“孤对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是有疑问需要她替孤解答,不想她就这么死了,你好生照顾她。”
“是。”公孙无暇一听心中一喜,连脚步都轻快了,她就知道表兄还是那个表兄。
公孙无暇边哼着歌边去了二楼最右边的房间,此刻床榻上的女子已经醒了,正揉着眼睛,公孙无暇倒了杯水,朝她走过去,“你醒了。”
温棠已经昏迷了一日,刚醒,唇瓣特别干,喉咙有些痒,她接过公孙无暇手中的水,跟她说了句“多谢”。
为了防止温棠跑了,公孙无暇奉宇文相之命守在温棠身边,她其实挺看不明白眼前的女子,明明她是被逼着来南疆,但在这个路途中,她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反抗,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公孙无暇疑惑,“你就不想问问我们现在在哪儿吗?”
“这不是在驿馆吗?”温棠肤色很白,因为生病,皮肤更是白到透明,看着很招人怜惜,可她倔强的姿态却让她多了几分不服输的劲,像一株不会被轻易折断的梅花。
公孙无暇去年以连翘的身份初入边关便遇到了麻烦,是眼前的女子救的她,她性子温柔,待所有人都很好,每次公孙无暇过去,她与公孙无暇也是有说有笑的,但其实她一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只是没有揭穿她,还故意告诉她一些混淆视听的假消息,按说公孙无暇应该很讨厌她,可是公孙无暇这个人吧,争强好胜,喜欢聪明人,眼前这个女子就能称得上是聪明人,所以公孙无暇对她的态度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