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父母的爱恨情仇（上）

“怎么，不相信吗？可惜啊，事实就是如此。”看着李长晟震惊不已的样子，皇后嗤笑道。

李长晟确实不敢相信，他没想到他父皇和唐将军，都喜欢唐算母亲。

“而且，皇上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唐算母亲是云国公主，是云国派来的谍者。”

李长晟再一次被震惊到了，他一脸惊讶道：“父皇知道，那为什么一开始父皇没有拆穿她，更没有杀她？”

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道：“你觉得呢？”

这次不用皇后回答，李长晟已经猜到为什么了，估计是因为一见钟情。想想有些可笑，他那冷漠自私无情的父皇，曾经也会深爱一个女人。

那怕知道对方是敌国派来的细作，还是选择默默隐瞒，最后还看着她一袭红衣如火嫁给自己最好的兄弟，还为自己的兄弟生下一个女儿。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李长晟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来皇后应该知道一些。

当年，唐将军还不是将军，而是侯府的大少爷。而离帝也不是皇帝，只是一名皇子。

那年，两人相约去江南游玩，他们一起乘着快马加鞭，南下江南。一路上，看遍各地的风土人情，品尝各地的特色小吃，听遍趣闻逸事，还不快活。

初到江南，他们根据以往的经验，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之下。当天晚上，就去灯会上看花灯，又去酒楼歌坊饮酒。

刚好当地有名的歌舞坊正在选花魁，两人听说后，便兴高采烈的前去观看。而那拔得花魁头筹的人，就是唐算的母亲。

第一次看到唐算母亲的时候，两人都被惊艳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歌舞坊特地安排的出场方式，唐算母亲一上来就从天而降，整个人带着面纱，一双玉手紧紧的拽着红绸，从半空中旋转而下。

满天的花瓣的花瓣随她一同倾洒而下，最后唐算母亲赤着双脚，稳稳的站在舞台上。

而下一秒，又随着伴奏声的响起，整个人像只蝴蝶一样翩翩起舞。她头上带着额饰，身上穿着舞衣，手里还拿着一枝花，浑身上下充满了异域风情。

她慢慢伸出双手，伸向半空，手臂纤细白皙，像是在接住头顶明亮的光芒。很快，又随着乐声的变奏而迅速的跳跃，旋转着身体。

本以为她的舞姿只是单纯的美，可是渐渐的，唐将军和离帝发现，她的舞姿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哀伤，她的忧伤，她的无可奈何。不经意的，两人就被她吸引，眼神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动。

一舞终了，她仰面向后瘫软在地上。

时间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紧接着，就是如雷鸣般响起的掌声，唐将军和离帝也后知后觉的跟着鼓起了掌声。两人相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是悸动，也是一见钟情。

听到这里，李长晟不解的问道：“仅仅因为一个舞姿，就爱上了对方，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说实话，他不相信。他父皇好歹是皇子，生活在皇宫之中，后宫佳丽三千，总不能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因为一支舞爱上了一个舞女。在他心里，他父皇并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皇后道：“当然不是。虽然你父皇有时候真的不做人，但是也不会只是因为看了人家跳了一个舞，就爱上了那个人。想要知道为什么，就接着往下听吧。”

李长晟点点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动作。

唐算母亲跳完舞后，正准备下台，这是人群中开始有人起哄，大喊着要让唐算母亲再跳一支舞，否则就不让她下来，说着还往台子上砸银子。

不知是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旁边的人看见这一幕，也跟着起哄。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唐算母亲站在原地，跳也不是，下也不是。

唐将军毕竟年轻气盛，再加上整天想着英雄救美，拯救百姓的大英雄。如今看见美人受刁难，他岂有坐以待毙之理。

看见美人儿左右为难，他气不过，撸起袖子就准备冲到台子上，护送美人离开。幸好离帝拦住了他，冲他摇摇头。

听到这里，李长晟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向来成熟稳重的唐将军也有这样一幕。

说到这里，皇后停顿了一下，看了李长晟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又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皇后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她在当年的事情中，究竟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她是旁观者，还是参与者？李长晟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疑惑。

他抬起头看向皇后娘娘，见皇后已经接着讲了，也只好将困惑掩埋心底，继续听了下去。

唐将军不解，质问离帝为什么要阻拦他。

离帝反过来告诉他：“你想让我们都被发现吗？万一要是一个圈套我们该怎么办？就我们两个人，能打的过他们吗？”

一顿有理有据的数落之后，唐将军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莽撞了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小声为为自己辩解道：“可是，万一是真的呢？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欺负她吧？”

看着他犯蠢的样子，离帝有些无奈的扶额道：“下次出去，千万别说我们认识。”

唐将军：“……”我真的有那么不看吗？

看着唐将军有些委屈的样子，离帝又无奈道：“好了，你大可以放心，她应该不会出事的。”

恰好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走到台子上，对着唐算母亲悄悄说了几句话，便将她安抚下来，又随手递给她一把琵琶。

看到唐算母亲抱着琵琶，台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歌舞坊的人将椅子抬了过来，唐算母亲就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琵琶半遮面。她转紧琴轴，又拨动琴弦，试弹了几声。曲子还没有成调，就有了几分形态。

这形态之中，又含着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乎在倾诉着平生不得志。她低头垂眉，连续弹个不停，似乎想用琴声诉说自己的心情。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疾风骤雨，小弦切切如有人私语，嘈嘈切切交杂着弹。就像大珠小珠散落在玉盘上。

琵琶声一会儿像花底下婉转低鸣的鸟叫声，一会儿又像水在冰下流动的声音。又好像水在冰泉下流动的声音，凝结不通声音渐渐停歇。

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突然间银瓶破裂水浆四溅，又好像铁甲骑兵厮杀刀枪共鸣。

一曲终了，唐算母亲手指对准琴弦中心一划，声音好像布帛被撕裂开。这下，周围都静悄悄的，唐将军四处回望，发现大家都在侧耳倾听，许久都不能回神。（注1）

弹完之后，唐算母亲站起身来，整顿好仪容，朝着众人鞠了一躬，台下立马想起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弹得好！”这次，唐将军第一时间跟着鼓掌，并用眼神示意离帝也要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