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正好略懂一二

第32章正好略懂一二

第三住院大楼。

被点亮的电梯灯一个接一个熄灭，拥挤的空间逐渐变得宽敞，轿厢抵达二十二楼，电梯应声打开。

嘲风和云寻时面色如常，跟随同样去往二十二楼的人们出了电梯。

两人不约而同打量周围环境，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电梯索引标明的区域，也就是钟蕙堇口中的a区。

精神科不像其余科室来去自如，为了限制病人私自出科，门口设置了扫描仪。

而每一个病人的身上都有一个可以被扫描仪探测的接收端，为了不被病人发病时破坏和家属出于心疼好心办坏事的情况，并不会告知病人和家属那个接收端长什么样子，嵌在哪里。

这样既保障了病人的安全，也便于科室管理，同时让家属放心。

“这儿看起来确实是一个正常的科室该有的样子，至少，从明面儿上来看。我打听过了，这科主任儿去行政楼开会去了，现在就是个去b区的好时机。”

一个小时前的嘲风还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刚刚面对那些家属和护士的时候，竟然完美地切换了面孔，做到令人毫不设防。

云寻时注视着嘲风，心里头再一次刷新对嘲风的认知。

钟蕙堇说b区的入口就藏在a区，而且，就在精神科主任办公室里面。

一面救人，一面杀人，真是讽刺。

“婴伥还在睡吗？”云寻时回想起当时质问钟蕙堇的场面，提到孩子的时候，意料之外被钟蕙堇矢口否认。

钟蕙堇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婴伥的存在，只以为刚刚差点儿杀了自己的是那个死去的同事。

两人再三询问，确定钟蕙堇没有说谎。反而觉得奇怪，那婴伥，究竟是怎么会找上钟蕙堇？

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嘲风掂了掂袖中安稳的“粽子”，乐道：“是啊，小家伙睡得还挺沉。”

要不是两人真真切切瞧见过它害人的模样，恐怕只会把这小团子当成人畜无害的亡魂给送回地府，让它投个好胎。

婴伥一旦沉睡，是极其难以吵醒的存在。虽然它或许是案子的关键，但云寻时并不打算只把时间耗在它身上，而且要破解婴伥说的话，也是个麻烦事儿。

正如钟蕙堇所说，主任办公室在拐角最里头，这个位置是监控死角，为了方便那些b区的人进出，不被察觉。

这个档口反而是给了嘲风和云寻时两人方便，轻易地就进入了主任办公室。

源源不断的怨念和阴气从入口处传来，几乎笼罩了办公室。

两人悄无声息迈进了b区，看着眼前没有任何标识的墙体和铁门，以及被层层叠叠加固的电梯与系泊链，两人神色凝重。

a区虽然安静，但那是有人气儿的安静，此时此刻的b区无声无息，仿佛死一般寂静，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啊，这里已经被他们清空了。”嘲风沉声道。

“不可能一点儿痕迹和线索都没留下。按照钟蕙堇所说，距离出事儿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算转移，最多也只是先把人转走了。”云寻时倒是不慌。

移动式工作站原本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现在黑漆漆一片，电源已经被关掉。

云寻时嗅了嗅，尽管案发现场已经被消毒水处理了几次，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嘲风随意地推了推被加固的防爆门，同时稳住了那颗碍事儿的铃铛，让它变成了哑炮。

分头行动的两人排查完所有房间，意料之中每一个地方都是一个充满罪证的恶魔之地。

“那个死掉的医生，确实是婴伥动的手，这里有一模一样的气味。”云寻时指了指地面和工作站。

随后两人凭借着记忆往十字走廊右侧前行。

直到走廊尽头，找到了在第一住院大楼洗手间看见的那间病房。

凌晨望见的那间病房空空如也，里面弥留着浓烈气息，和婴伥一模一样的气息……

嘲风奇怪道：“云儿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和另外的病房都不太一样，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特殊禁锢和治疗设备。”

云寻时点了点头，“确实。只有这一个地方。”

云寻时再往前走了几步，靠近窗边的墙壁被蓝色窗帘遮挡，他顺势往两边拉开，赫然入目的，是层层叠叠的斑驳血迹。

和第一住院大楼如出一辙，都被油漆覆盖过，只是看样子这血迹的主人的被人发现企图遮盖后，仍旧重复地以血作书，写下了密密麻麻的血字。

嘲风凑在一边，艰难地辨认这些带着指纹的暗红色字形，“云儿，这是？”

云寻时回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几个字，应该是死，死，死……”

而从这扇窗户放眼往外看，恰恰能瞧见第一住院大楼的墙体和卫生间内的情形，对准了被嘲风打碎的墙洞。

除此之外，两人还在这间病房的马桶储水箱缝隙找到一个盒子，里面有一支针剂，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和说明。

云寻时原本不打算动它，但又怕这药剂被那些去而复返的有心之人发现，思索几番，还是拿了起来妥善保管。

……

监控室。

“程队。”监控室内的警察转身朝那个从布加迪里走出来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修好了吗？”程队这话是对着监控屏幕面前的医院信息科工作人员问。

信息人员动作顿了顿，回道：“不好意思，还要一会儿。”

“我听他们说，监控是昨天坏的？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程队靠坐在电脑桌旁，皮靴轻叩，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