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要猜猜吗?
第102章要猜猜吗?
“曲老师!您快来c3区看看!有新发现!”同频对讲机里传出探掘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切且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正争分夺秒抽空和游妙妙吃饭的曲松敬丢下手上的铁碗就开跑,跑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筷子还捏在手里。
随即在游妙妙已经习以为常的揶揄注视下转身回头把筷子稳稳当当搁在了桌子边儿。
游妙妙瞅着曲松敬的背影,叹了声九曲十八弯的长气,“唉,任重道远。”
另一头三下五除二套上防护服和防滑鞋的曲松敬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c3区,是他们最这一趟考古的最后一个边界板块儿,之前为了把那些被铁链穿在一起的遗骨最大可能的保留。
不仅是因为它的不易性,还有它的特殊性,这无疑是送上门来的研究内容。
所以考古队商议之后做出了扩大挖掘范围的决定。
127考古队已经收获颇丰,如果没有意外,拉喜庙被合理规划之后,会在这里建立遗址和保护区,本就络绎不绝的拉喜庙不仅能恢复往日盛景,还能借着这遗址的名气再上一层楼。
“拉喜庙地方不大,但这里可真是处处都让我们惊喜。”红霞橘光缓缓浸入苍茫天际,晕染过后的余晖照在地坑上。
即便身处坑坑包包的土凼里,曲松敬脸上洋溢着的喜悦仍旧裹上了一层金芒。
探掘员挖出了一个角就不敢再动弹,连忙叫了曲松敬下来,现在众人按照曲松敬的指示,配合着把埋在地底下终日不见光的石块小心翼翼地抛开,经过两三个小时的协作,工具也从铁锹换成了毛刷。
曲松敬最先窥见挖出来的一小块儿,抱着兴奋和激动,而现在闯入几人视野的形状逐一显现,几双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脂玉一样的巨型物件儿。
挖掘员瞅了半晌,“曲老师,这种质地的东西之前确实从来没见过,这么老大一坨,又圆又长,乍一看还觉得挺像蚕蛹!”
曲松敬盯着面前,配合着点了点头:“是很像,也不排除这个造型就是从前的人按照蚕蛹做的。”
127考古队经历过很多任务,见过数不胜数的遗迹,他们都很清楚。
在现代人类文明之前,老祖宗们的智慧和想法更是天马行空,不容小觑。
“你说它像是玉吧,看着油光水滑的,结果外头这层竟然铺着一根根儿密密麻麻跟线似的纹路,真的就像蚕丝一样,他们做这么大的蚕玉得耗费多少心神啊?
而且……这个东西完全没有切割和拼接的痕迹,不敢想象它原本是用多大的璞玉做的……”
挖掘员是队里出了名的话多,冷冷清清的工作和日夜操劳的枯燥造就了127考古队大家伙对他这张嘴巴的包容,他还在围着曲松敬念念叨叨。
曲松敬用探测仪和扫描机将眼前刚挖出来的东西做了简单的成分分解,界面提示里面为高密度。
记录员已经将视频和图像都按要求保存下来,各个面和角度都囊括在内,计算过大小和体积。以及是否能承重之后,曲松敬通过对讲机又找了几个同事过来。
一切皆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直到吊机把被包裹分力暂时取名为蚕玉的大家伙缓缓升空,数据和稳定性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众人的目光无一不在注视着吊机和蚕玉的动静,移开了蚕玉的c3区地底昏暗的地界儿一片银色光芒忽明忽暗……
“只有这一个。”嘲风用灵力轻而易举地探查这一串宛如被蚕丝贯穿的葫芦件儿,那个蚕蛹呼吸似的活动极其微弱,如果不仔细端详甚至看不出来。
而就是这么一个指节大小的蚕蛹,在这套人类居所中,正格格不入的散发着无尽的黑气,抽丝剥茧也难以逃离。
云寻时斟酌着开口:“这个蚕蛹透着怨气,又有呼吸频率,有东西被困在里面。”
嘲风闻声挑眉,问道:“要猜猜吗?里面困着的东西。”
云寻时倒是没有拒绝,只是道:“小心为上,指不定里面藏着什么。”
嘲风不以为意,语气轻快:“放心,宝贝儿你这么担心我,我更不会让这儿出岔子,我皮糙肉厚无所谓,千万不能把你伤了。”
云寻时面露担心,看着嘲风这一脸兴致勃勃的架势,生怕事儿太少,架太少似的,再联想他之前一直在自己压抑本性,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只有在自己面前,嘲风的情绪才会这么鲜明,这么浓烈,这么肆无忌惮。
可惜下一秒,对方得意的笑容就戛然而止。
“堂堂焚斗星君,竟然连这么个小东西都化不开?”现在挂着一脸笑容的人变成了看戏的云寻时,他抱臂好整以暇。
嘲风扯了扯嘴角,又隔空注入一道灵力,依旧化不开这怨念十足的蚕蛹,不过一早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蚕蛹并不具备攻击性。
遭遇了史上最快打脸现场的嘲风抽气,牙有些酸,云寻时收敛打趣的笑容,正色道:“让我试试?”
嘲风警铃大作,“危险。”他猛地反应过来,刚刚一直把云寻时护在结界里,所以蚕蛹没有动弹还装死?
如果它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云寻时呢?
云寻时瞅着嘲风脸色变了又变,心知肚明对方肯定又在盘算。
自己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因为轮回劫的桎梏,现在和从前的能力当然有差别,云寻时不会狂妄自大到目无一切。
他们之所以站在这里,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在陈易水和易诃敏身上察觉了无执镜碎片的存在,而眼前这个蚕蛹透着怨念却连嘲风都化不开,云寻时不相信这是蚕蛹里的怨气能够拥有的能力。
云寻时一边对嘲风万年如一日的絮叨和担忧感到鼻尖酸涩,一边定了定心神伸出手试图察觉存在于神魂里的纽带:“或许是无执镜在搞鬼。”
云寻时话音刚落,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一张一缩的蚕蛹原本连着串儿,隔在透明箱中,却在云寻时手指贴近的那一霎那,浮动着轻微呼吸的蚕蛹身边围绕着的浓浓黑气缓缓沉淀了下来,一股脑都被弹回了乳白色裹着蚕丝的蚕蛹里。
而起初贯穿一颗颗蚕蛹的细丝线啪嗒一声砰然断裂,每两个相连的丝线却没有彻底断掉,等其余蚕蛹窸窸窣窣往下坠到桑叶铺就的底盘上,抽取出来的那一根完完整整又细长坚韧的蚕丝倏然回到了唯一一个会呼吸的蚕蛹上头。
一瞬间,在两人眼皮子底下,那个注了灵力一时半会儿也没能化开的蚕蛹竟然就顺其自然地自己抽丝剥茧,椭圆形的蚕蛹在空中旋动,滚出一圈又一圈乳白色泛着微黄的蚕丝,那根贯穿过其余蚕蛹的丝线已经和它融为一体,此刻正无声无息地从透明箱里渗透出来,乳白色的蚕丝越来越密集,却丝毫不显凌乱,规规矩矩排列在玻璃箱里,很快便将箱子塞得完全看不到其他东西。
随之而来的,是两人逐渐感觉到头顶和四面八方缓缓收缩的压迫感,陈易水的家里,俨然变成了一个放大版的玻璃箱,只有结界中的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处境陡然转变,玻璃箱外的两人俨然成了瓮中捉鳖之物!
“被包饺子了。”嘲风耸了耸肩。